因此打开帝陵便成为老孙头儿能拿到大笔钱财的唯一出路了。 可问题是他不会阵法呀。 又不可能把帝陵的秘密,告诉给其他人知道。 所以,只能是他想办法把阵法学会了以后,自己去开启。 但学阵法,他也没钱呢。 他过去在张家店,家里从来没缺过他钱花,出入还都有仆人伺候着,不光从来没吃过半点苦,更是毫无任何谋生手段。 现在别说找人学习阵法知识了,就是吃饭睡觉都已经成问题了。 好在他临逃出来的时候,身上还有一把小金锁,这是他娘留给他的遗物,自小就在身上戴着。 把小金锁卖了,好歹对付了一阵子。 但卖小金锁才能有多少钱呢,总不能就指望着这点钱,啥也不干,坐吃山空吧。 于是老孙头儿就出去四处踅摸,看能不能找个啥营生干。 哎,就碰到这么一个老头儿。 这老头儿呢,是个耍猴儿人,姓姜,姑且称呼他为姜老汉。 还挺热心肠的。 一看老孙头儿面黄肌瘦,穿的又还破衣喽搜的,就同情上了,唉,这是个苦孩子呀,可怜呢! 其实按理说老孙头儿逃出来没多长时间,不至于把自己弄成这副狼狈样儿。 但架不住他手里钱少,不敢多吃,还不敢花钱住旅店。 每天只是在桥洞子里或者哪个犄角旮旯一蹲,捡点东西随便吃一点。 总这么对付着,自然就憔悴得不像样子了。 而且他虽然没有啥行走江湖的经验,但也知道自己逃出来的时候,穿的这身衣裳,看起来就不是穷人穿的。 因此他躲在暗处,瞅了个空子,偷了某一户人家晾晒在外头的破衣裳,胡乱地穿到他自己身上了。 至于说他原来穿的那身衣裳,他给挖了个坑,埋到土里了。 怕旁人通过这身衣裳认出他来。 当然他倒也没白偷人家衣裳,临走的时候,悄悄给人家放了点钱。 不多,但买这身破衣裳,肯定是够了。 他怕人把他给认出来,还有意弄了点泥啥的,往他自己个脸上抹了抹。 所以姜老汉看见他这样子,就认为这是个苦孩子呀。 小要饭的,叫花子。 也不知道怎么的,就瞧顺眼了,过来问老孙头儿愿意不愿意当他徒弟。 老孙头儿正愁没着落呢,啥也不会干,没吃没喝的,就这么坐吃山空的,不知道啥时候,说不定就饥寒交迫而亡了。 所以一听姜老汉愿意收他为徒,当下大喜过望,赶忙就答应下来。 没想到,这耍猴儿的姜老汉,倒是个能耐人。 不光耍猴儿有一手,就是逮猴儿,人家也有一手。 旁人逮猴儿的时候,有用苞米粒子,把猴儿给引诱到笼子里去的; 有挖陷阱,往里头放置猴子爱吃的东西,用陷阱抓的; 还有下套的,往固定地方下几个套,然后利用铜锣等物猛敲,把猴子往下好套的地方驱赶。 总有猴子会被套中。 如此种种,反正每个逮猴人的方法,都各不相同。 姜老汉的法子,与其他的逮猴儿人,自然也是不一样的。 他用的啥法子呢? 用酒。 拿上几坛子高度酒,推到猴子经常出没的地方。 假装走累了,拿起酒坛子,就着花生米就开喝。 自然他这坛子里装的,可不是纯粹的酒,而是掺入一大半水的酒。 这掺水的酒,虽然喝不醉,但滋味肯定不咋好就是了。 可也不能为了滋味好,就放好酒哇。 不然真放上点好酒,先把自己个给喝醉了,那是去逮猴儿,还是去喝酒去了呀? 再馋酒也没那么干的,还是办正事儿,逮猴儿要紧。 姜老汉一般都是一边捧着酒坛子“咕嘟咕嘟”喝着,一边不断拈起放在油纸上的花生米嚼着,让猴儿看起来,真个是好不惬意。 要说猴子这东西,之所以不那么好抓,就是因为它们行动迅捷,而且比人类有优势的地方,在于它们会爬树。 只要惊动到了它们,那跑得嗖嗖的,光靠两条腿可追不上它们。 但是呢,猴子有个极大地缺点,什么缺点呢? 喜欢模仿人类的行为。 这不,姜老汉在这儿坐着才喝了没多大会儿酒,树林子里的那些个猴子就忍不住了,出来探头探脑地,争先恐后抢夺姜老汉放置在自己身前的其他酒坛子。 更还有那胆子大的猴子,过来抢夺姜老汉没吃完的花生米。 姜老汉还不能对此表现得无动于衷,得配合猴子们演一出戏,表现出要把东西抢回来的意思。 跟猴子们来一场我追,我追,我追追追的游戏。 且还得追上好大一阵子,才能表现出已经力竭,无可奈何的样子,捶胸顿足,一顿哭嚎。 此时猴子必然不会再对姜老汉有任何怀疑的心理了。 反倒是会幸灾乐祸地一边看着姜老汉痛哭不止,一边互相争抢着喝酒吃花生米。 猴子们喝的酒,那可就全然不是掺入大量白开水的酒了,而是浓度非常高的白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