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十个汉子一急眼,势必拿出来不要命的架势,跟对面的胡子打。 对面的胡子一时被他们的子弹压制住,卧倒在地,还不了手了。 王二一瞅,这是个好机会啊,赶紧冲程泽铭一招手: “快,咱们趁机跑吧,再不跑,可就跑不了了!” 那十个大汉,可都是方娟的手下,是死是活,王二才不管呢。 尤其是他总怀疑,方娟设的这个局,是针对他王二的杀局,而不是针对程泽铭的困局。 这么一想,就连方娟他都不稀得管了。 爱死不死吧,反正这么恶毒的女人,就是个祸害,早死大家伙早清净。 他是这么想的,但程泽铭不能不管方娟呢。 刚才要不是方娟奋不顾身扑到他身上,说不定他就是被手榴弹炸得人事不知的那个了。 方娟这是对自己有救命之恩呢,自己绝对不能不管她。 跑也得背着她跑,不然自己不配为人。 于是他勉强背起方娟,踉踉跄跄地就跟着王二往密林里跑去。 他这腿伤才好不长时间,吃不了重。 方娟虽然个子矮,但别忘了,她是个黑皮胖子,还是个特别敦实的那种胖子。 实心的,死沉死沉的。 背着这么个人,程泽铭根本就跑不动。 王二叹口气,认命地回身接过方娟,背到自己背上,拽着程泽铭,往密林里扎。 他也是没办法。 但凡外头那十个彪形大汉,都能死干净了,王二都不带管方娟的。 怕只怕,万一逃出来一个两个的,到时候知道方娟是因为自己不管她才死的,那些人还不得生吃了自己。 万一再把自己跟方娟合伙,欺骗程泽铭的事儿都给抖落出来,自己绝对没有好果子吃。 胡子们最讲究的就是不能对兄弟背后插刀。 他这插的可有点狠,丝毫不敢让人知道哇。 他俩在密林里一顿跑,可算是逃了出来。 但方娟身上的血却越流越多,呼吸越来越微弱。 这情形一看就知道,如果不能得到救治,方娟就得死。 俩人可犯了难了。 实在是这地方距离汪洋镇有点远,毕竟当时选择这地方,方娟是考虑着,动起手来,万一惊动汪洋镇上的马宝贵,识破他们做的局,那可就遭了。 再一个他们是求人办事的一方,自然得对面胡子怎么方便怎么来。 所以这地方,其实是距离对面胡子的山寨比较近。 可现在这情况,他们又如何敢自投罗网,去山寨里求救。 只能寄希望于赶紧跑出密林,找到个村子啥的,看看里头有没有大夫,可以替方娟救治一番。 也是方娟命不该绝,刚跑了一会儿,还真就发现附近有个小村子,村子不大,就二十几户人家。 就这,总也比在密林里强,至少有人家,就代表着可能有大夫。 哪怕没有大夫,能弄到点伤药啥的给方娟包扎一下,也比现在强得多。 就这么的,仨人就进了村子了。 也没敢很往村中心走,只是在村边找了一户人家。 王二大嗓子,喊道: “哎,家里有没有人啊?我们几个是过路的,想讨口水喝,不知能不能行个方便?” 过去村子里去谁家,很少有敲门的,大都是站门外头喊。 里头有人,自然就出来招呼你了。 没人,那你就别硬往里闯。 硬闯进去,人家很可能以为你是个贼人啥的,说不定得挨揍。 王二这么一喊,打从屋里就出来一个老头儿。 这老头儿眼睛有点花,手搭凉棚往门外使劲看了半天,才答应一声: “家里有人,进来吧。” 仨人往院子里一走,老头儿看见王二身后还背着一个女的,而且王二和程泽铭身上也都是血。 不乐意了,担心他们不是好人,乍着胆子说道: “你们这——唉,这是咋回事儿啊?咋还背一个血呲呼啦的女人呢? 我们可是正经人家呀,不兴这个。 啊,你们快走吧,我们家不欢迎你们!” 说完就往外头推他们。 这年头谁不担心碰上事儿啊,眼瞅着这俩男人浑身是血,女的好像还昏迷不醒,根本就不愿意往家里兜揽。 王二此时又累又饿,一步都不想走了,一看这老头儿往外头推他,就要发火。 程泽铭赶紧拉住他,示意不让他说话。 自己上前一步,冲老头作揖: “老人家,我们呢,本来是出门走亲戚的。 谁想到,遇到胡子劫道,家里的伙计们,都被打死了。 就剩我们仨,拼死逃了出来。 您也看到了,我妹子情况非常不好,再不救治,恐怕性命难保。 俗话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还请您大仁大义,能帮我们一把。 待来日我们兄妹必有厚报。” 老头儿看他说话文绉绉的,长得也眉清目秀的,不像王二,独眼龙,还一脸的蛮肉,一看就不是个好人。 因此语气也和缓起来,愁眉苦脸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