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这边刚忙活完,就见空玄气喘吁吁地跑回来。 边跑边喊: “大家伙注意了,小鬼子马上就要追上来了!” 一听这话,众人不约而同紧张起来。 恰好这时候,陈秀秀派出去打探前方挑夫情况的吴有光,也回来了。 一回来就告诉陈秀秀: “大当家的,挑夫们已经在渡河了。不过,要想全部渡河成功,最快怎么着也得半小时才能行,也意味着,想要让挑夫们全部过河,咱们必须在此把日本鬼子拦截半小时以上。” 要说为啥渡个河这么慢呢? 主要是因为大雨一直在下,东大河涨水严重,河水湍急,撑着木排,特别容易偏离航道。 你想让木排往对岸去,结果河水湍急,得,给冲到下游去了,还得再往对岸划。 而且这木排,还不像船一样听使唤,你想划到哪个方向,它就能去哪个方向。 木排有的时候,划不好了,还容易原地打转转。 加上挑夫多,而且别忘了,他们挑的那土篮子里,还有各种各样从列车上缴获来的物资呢,不光占地方,还特别重。 所以,得分批过河,就导致渡河行动,特别的慢。 其实只要渡过河去,情况就能好点。 因为日本鬼子没有渡河工具,即便他们想追到河对岸,至少也需要一定时间。 挑夫们满可以趁这功夫,在胡子们的掩护下,安全回到陈家磨坊。 可现在的问题是,得给挑夫们争取出来渡河的时间。 陈秀秀让四荒子把自己放下来。 拄着枪,勉强站着,望了望围在自己身边的这些熟悉,或者不熟悉的弟兄们,她喉咙哽咽。 心里其实也没谱儿,到底还能不能把这些人,都安全地带回陈家磨坊去。 但阻击日本鬼子,势在必行。 好在,高矬子刚才带领胡子们,布设的地雷和陷阱,估计能抵挡日本鬼子一阵子,可以给他们争取出来一些时间,挖个简易地防御工事。 陈秀秀一挥手: “兄弟们,考验咱们大家伙的时间到了。 日本鬼子已经在咱们身后追来了,咱们得给前方的挑夫们,争取渡河的时间。 现在,我命令,原地选准地形,挖防御工事。 准备待会就近打击日本鬼子,把他们阻截到挑夫们渡过河为止。 大家有没有信心?” 众人齐声应道: “有信心!让小鬼子来吧,爷爷们准保让他们有来无回!” 都把背在身后的小铲子一拿,咔咔就开始挖起简易地防御工事。 没多大会儿,就听见远方传来“轰隆,轰隆,轰隆——”的爆炸声。 正在挖防御工事的高矬子和刘宝柱相视一笑,互相一击掌:“妥了,小鬼子准是踩到咱们送他们的地雷了,啊哈哈哈哈,就是可惜了,咱们没看见,他们那边到底炸死了几个狗日的。” “嗨,我估摸着啊,死的准保少不了,别忘了,咱们可是地雷加陷阱,双保险呢!” 刘胜利听着耳边的爆炸声,问匆忙跑回来的空玄: “哎,我说你那些狼兄弟咋没一起带过来呢?你咋空身一人跑回来了?” 空玄摆摆手,一脸的晦气样: “可别提了,那帮子畜生,吃饱了就指使不动它们了。 我命令它们跟我来,结果嘞,一个个地嗷嗷撒丫子就跑,追都追不上它们。” 刘胜利听了倒是没表现出惊讶,只是说道: “啊这·······你也别恼火,狼那玩意,毕竟是畜生,野性难驯,听不懂人话很正常。 说起来,它们其实已经帮了咱们大忙了。 不然,刚才那会儿跟小鬼子的精锐对上,说不定咱们得死多少兄弟呢。 幸亏你领着它们出现,才能让咱们逃出生天。 咱还是得感激它们的,对它们呢,别要求太高了,差不多就行了。” 空玄本来对这次没指挥动狼兵,心里多少有点不舒服。 但听了刘胜利的开解,他也释然了,罢了,本来狼就是山野之物,自有其生存法则,是自己强求了。 另一边的陈秀秀倒是在趁这功夫感谢刘贤: “多亏了您带着这些兄弟支援我们,不然,我们今天说不定要交代在那儿了。 我代表兄弟们,对你们各位表示感谢!” 刘贤淡然一笑,说道: “咱都是中国人,自己人帮自己人,这有啥可感谢的。” 又怅然说道: “我这次回来以后,就不准备走了,留在这儿抗日,给我枉死的家人们报仇雪恨。 到时候还得麻烦你收留我们呢,不知道行是不行?” 陈秀秀一听,惊了一下: “您不在原来的地方效力了?” 刘贤苦涩一笑: “我的家人,全都被日本鬼子给杀了,我跟日本鬼子有不共戴天之仇。 可我效力的那小军阀,原来看着还行,蛮主张抗日的。 可近来,嗨,居然命令我等,面对日本鬼子的进攻和挑衅,‘不抵抗、不回应、不反击’,这让我等如何能忍受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