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可不像现在交通这么方便。 那时候乡下人基本去哪儿都纯靠腿儿着去。 更何况柳树镇虽然比天宝镇地理位置便利一些,但架不住附近山多。 想去开城,一样得翻山越岭,自然只能步行。 只不过好在只需要翻山的时候步行,翻过山,就可以搭乘交通工具。 但一来一去,最少也得个七八天左右。 可就这七八天时间,却已经足够生离死别,天人永隔了。 他们去开城的时候,家里人还兴冲冲地为他们送行。 可回来,那些人却再也找不着了。 柳树镇鼠疫爆发,尸横遍野,惨不忍睹。 好些暂时没感染上鼠疫的,也都拖家带口跑路了。 田二狗他们一回到柳树镇,看到街上这惨状,纷纷跑回家去看。 结果,家里人不是死了,就是失踪找不着。 这时候上哪儿打听消息去呀。 他们那伪警察所里的人也都跑光了。 本来几个人还商量着想把所里的枪支弹药偷拿一批呢。 可现在,哪里还有那些个呀。 伪警察所里几乎一无所有,啥东西都没了。 他们几个一合计,既然家里人都没了,赶紧跑吧。 再不跑没准他们也得交代在这儿。 可往哪里跑呢? 他们现在手里没钱没吃的,身上就一这身狗腿子皮。 到哪儿都不招人待见。 田二狗就提出来: “既然咱们现在左右也没个好去处,不如去找桂荣那贱人。 我过去可是拿给她们家不老少好东西,现在也是时候过去收个利息花用一下了。” 当然说这话的时候,田二狗肯定也有他自己的打算。 原来他不在乎桂荣给他生的那孩子。 可现在他那八个儿子死的死,失踪的失踪,估计这辈子都再指望不上他们了。 那桂荣生的这个儿子,可不就金贵起来了么。 更何况田二狗的媳妇也死了,桂荣虽然水性杨花,到底是个女人。 就以现在田二狗现在的情况,还挑啥呀。 有个女人有个现成的儿子,就不错了。 至少证明在这世界上他不是孤零零一个人。 不然,光一想起来他媳妇和八个儿子都没了,田二狗就要疯魔了。 其他几个伪警察现在也是浑浑噩噩的,任是谁家里所有的人都没了,也受不了。 所以对于田二狗的提议,没人反对。 他们现在那状态,基本就可以说是生不如死,生无可恋,爱咋咋地。 纯粹是一种行尸走肉状态。 等他们机械地走到桂荣家附近,还没等进门呢,就被早就埋伏在附近的胡子们给绑回来了。 绑回来以后,倒也没直接给带回陈家磨坊,而是离老远找个了山洞,把他们几个关进去。 这才派人回来远远地,跟站在墙围子上巡逻地胡子们喊话: “哎,兄弟,我们把田二狗给绑回来了,你们赶紧派人通知大当家的一声。 是直接审问,还是怎么着,给我们回个准话。 我们好知道咋安排。 那啥,我们几个就不进村子了,免得把病毒给带进去。” 要说这些个埋伏的兄弟们也挺靠谱的,他们就怕田二狗这几个人刚从柳树镇来,万一身上已经感染了鼠疫,那他们如果直接把这几个人给带进村子,还不得把村子给祸害了。 站岗放哨的胡子一听,嗷嗷就跑进去汇报给陈秀秀知道。 这边正撅腰凹腚,卖力挖防御工事的计忠实,听了阴阴一笑,心里话,可算自己没白坦白交代喽。 这不,才几天功夫,田二狗这狗贼就被逮过来了。 哼,这缺德玩意最好一枪毙了他。 不然,如果能被拉来修建防御工事也行。 到时候自己准好好招呼他,让他知道知道欺骗他计忠实的下场。 且说无常到了关押田二狗几人的山洞里,这么一审问,田二狗几个人闭口不言。 倒也不是他们就特别维护日本鬼子。 而是几个人害怕真把全部情况交代出来,这些胡子不会放过他们。 毕竟,他们平时可没少鱼肉乡里,祸害老百姓。 可无常是谁呀,早就从这几个人的神态里,发现了端倪,再一联想到柳树镇的情况。 于是开口说道: “你们呢,我都不知道说你们啥好了。 你们知道不知道,柳树镇的瘟疫因何而起? 难道你们就不想知道瘟疫真相? 不想为你们那些枉死的亲人们报仇雪恨?” 田二狗和几个伪警察原还不知道这鼠疫跟日本鬼子有关系。 只以为是柳树镇倒霉,这才死了这么多人。 即便本来他们不想开口说话,可现在涉及到自己亲人的死亡。 由不得他们不问。 于是田二狗跟几个人对视一眼,问道: “难不成你知道真相?不过你可别打量着随便找个由头,就能骗过我们。 我可告诉你说,我们几个绝不是那好骗的主儿。 虽然我们哥几个不能说见多识广,但是打小走南闯北,知道的可也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