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翻译官艾士东领着日本鬼子,噌噌就又跑回村子里去了。 他急于在小野贤二面前立功,找起人来,是相当的卖力。 还真就让他给找到一个。 这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太太,叫马兰花。 这老太太腿脚有毛病,有风湿病,走路不利索。 一听胡子们敲锣打鼓地喊说日本鬼子要进村了,她就躲菜窖里头去了。 儿子儿媳妇都在地里干活,没回来。 小孙子小孙女去他们姥姥家玩儿去了,也没在家。 她认为就她这么一个老婆子,想来躲进菜窖里,即便真被日本鬼子给发现了,估计也不能把她给咋地。 过去那女人五十岁往上的,老得就已经跟现在七八十岁的人差不多了。 吃不好穿不暖,日子过得穷苦,再日夜操劳着,人老得就快。 马兰花的牙都掉光了。 过去那乡下,也没那镶牙技术,当然即便有,也不是马兰花这样的人,能够有钱去镶得起的。 本来有牙撑着,虽然也还是满脸皱纹,但至少耐看点。 可这人的牙一掉没了,腮帮子凹陷进去,下巴往回一缩,这脸就怎么看怎么不受看了。 艾士东让几个日本鬼子,把马兰花从菜窖里头逼出来,就问: “老太太,我问你个事儿,你答对了呢,我就放了你。 如果你答错了,或者回答不上来,说你不知道。 那,我就得弄死你了! 看见没,太君们可都在旁边看着呢,我即便看在咱们乡里乡亲的份上,想徇私也不可能。 听懂了没有?” 马兰花吧嗒吧嗒嘴,小脚在地上颠了颠,说道: “那行,你问吧。我知道的,我就告诉你,我不知道的,那我就没法子了。” 老太太这时候还不知道害怕呢,光听人说日本鬼子怎么残暴无耻,怎么杀人如麻。 但也只是听说过,没亲眼见过,她也没当真。 觉得世界上哪可能有那样的人呢? 大家都是人,杀人就杀人,又不是畜生,怎么可能想出那么多丧心病狂的招数,来对付老百姓呢! 她不相信。 所以她这会儿也不太害怕就是了。 认为哪怕自己没回答上来,这些人顶多骂她一顿,或者打她两下子,也就拉倒了。 不可能要她的命。 也根本就没想到过,不能以常理来揣测这些日本鬼子的心思,因为这些日本鬼子就根本不算人了。 不在人的范畴之内了。 艾士东看老太太这样,心里嗤笑一声,想着你现在这么淡定,有恃无恐的样子,待会可有你怕的。 嘴里就问: “我问你,你们村子里那手榴弹是从哪里弄来的?” 马兰花被问得非常茫然: “啥?啥玩意?手榴弹?手榴弹是啥玩意?” 她腿脚不好,尤其风湿病犯起来疼得要命,平时就在家里盖着大被,往炕上一躺,根本就不出门。 连陈秀秀派人到陈家磨坊演的话剧,她都没出去看过,哪里知道啥是手榴弹呢。 这就是个特别宅的家里蹲老太太。 一个日本鬼子看老太太这表情,把枪一端: “不说,死了死了滴!” 马兰花不知道手榴弹是啥,但枪她可太知道了。 她死去的丈夫,过去就是猎户,家里本来也有猎枪。 一看日本鬼子拿枪比量她,她不干了。 “嗷”一声就喊起来了: “你们这是要干啥?啊,你们想干啥?我都说了,我知道的,我肯定告诉你们。 可你们说的那个啥弹,我根本不知道是啥玩意,你们让我回答啥?” 马兰花打年轻的时候就脾气火爆,到老了儿女孝顺,啥事儿都依从她,她这脾气水涨船高,也就愈发地火爆,在家里更是说一不二。 一看日本鬼子跟她动刀动枪的,就炸庙了。 打年轻那会儿,马兰花的嗓门就大,属于那种在万人大礼堂讲话,不用马克风,嗷唠一嗓子嚷出去,大家伙全都能听见的主儿。 现在她牙没了,年纪也大了,可嗓子依然是那么响亮。 不光响亮,还特别尖锐,具有极强的穿透力。 震得拿枪对着她的那日本鬼子和艾士东,耳朵嗡嗡地,好悬没给震聋了。 可见马兰花这大嗓门的杀伤力,真不是一般地惊人呢。 日本鬼子一枪托子就把马兰花给抽了个跟头,要不是还要问话,说不定就一枪把马兰花给打死了。 马兰花被抽到了脸蛋子,那血哗哗往下流,估计连脸上的骨头,可能都给打碎了,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了。 艾士东心头恼火,在村子里搜寻了这么久,好容易看见一个活人,结果没等问几句呢,日本鬼子一枪托子,打的老太太说不了话了。 “呸”了一声,嘴里喊声:“晦气!” 就走了。 几个日本鬼子看着马兰花在地上艰难地爬着。 邪念上头了。 哈哈笑着,过去撕扯马兰花的衣服。 要么说这些日本鬼子根本就不是人呢,甭管多大岁数的女人,是女人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