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芍药勉强地扯了扯嘴角,露出个笑容: “白梨妹子,我是过来找我大侄女巫胜衣的,嘿嘿,有点事儿。” 说着就要往屋里头进。 “呦,啥事儿啊,跟我说不就得了,我可是她阿姆。” 巫白梨身子一侧,就把刚刚打开的门缝给堵了个严严实实。 这时就听屋里头响起一阵爽朗的笑声:“白梨你这小丫头,别跟你芍药大哥耍贫嘴了,快让他进来吧。” 巫白梨小嘴一撅,往旁边让了让: “好吧,既然我阿姆让你进去,那你快进去吧,我不跟你闹了。” 姜芍药抹抹额头上冒出来的冷汗,连连拱手: “多谢多谢,那白梨大妹子,我先进去了哈。” 说着就跟后头有野狗撵他一样,噌就窜进屋去了。 巫白梨在后头“呸”了一声,细声细气地嗔骂道: “个小兔崽子,老娘又不是瘟神,咋就能把你吓这样?哼,瞧你那臭德行!” 合拢院子门,跟着也进了屋。 话说姜芍药进了屋里,就见堂屋正中间坐着个老太太。 这老太太花白的头发,瞧起来年纪不小了,但奇怪的是,脸上一丝皱纹都没有。 此时慈爱地望着姜芍药: “芍药啊,今天咋这么闲着,快坐快坐。咱们娘俩可有日子没见着了,还怪想你的,呵呵呵呵。” 姜芍药又是一激灵,妈吔,这巫家人见谁都这么亲香,可这亲香得咋就那么渗人呢。 当下给老太太行了个礼: “巫长老,我这不是要带掌门候选人出去参加试炼么。但是吧,我也是倒霉,我选的那候选人,他身份有问题。 可这眼目下想即刻现找一个,这不是也不好找么。 所以,我就想到,我这不是灯下黑么。 我那大侄女胜衣多能耐的人呢,要说咱们全三不留派,包括留谷都算上,也找不出来这么个厉害的丫头。 这不合该我大侄女当这掌门人么。 我可不就找来了么。 您老看,让我带大侄女出去历练一圈,咋样?能不能行?您老赏我个话。” 巫长老咯咯一乐,咧开没牙的嘴就笑开了: “你这孩子,忒客气了。咱们两家这交情,谈不上一个赏字。 我老喽,人都说,一辈子管一辈子的事情。 我闺女白梨的事情,我都从来不跟着瞎掺和。 我这孙女胜衣的事情,我更不可能跟着裹乱了。 你呀,想让胜衣参加待选掌门人试炼,你得想法子把她自己个给说通喽。 她同意了,那我跟白梨啥都不带掺和的。 她要是不同意,那我们娘俩,替你去劝她,也白扯。 你也知道,我们战巫一族,历来都是自己个掌握自己个的命运。 即便是生身父母,也不能干预孩子们的发展。” 正好巫白梨这会跟进来了,老太太就喊她: “去,你去那屋把胜衣叫过来。 她姜叔叔说要带她出去走一圈,问问她有没有兴趣去逛逛。” 巫白梨一听,顿时来了精神: “哎,我说姜芍药,这你不对啊。你带我们家丫头出去,难道你就不准备带丫头的阿姆也出去逛逛?” “额,嘿嘿,白梨妹子你要是也有心想出去逛逛,这也可以呀。可我这不是想着你得在家里陪着巫长老,腾不出来空子么。” 说实话,姜芍药那是半点不想带上巫白梨。 巫白梨这娘们别看外表三十来岁,可其实咋也得有快五十了。 只不过她们战巫族,自有人家的保养秘法,不论活到八十,还是一百,脸上都不带有褶子的。 好些三不留派的女门徒,都曾经跟她们讨要过秘法,结果一听要生吃各种虫子,就打了退堂鼓了。 巫白梨她们这一支战巫族人,世世代代当家做主的都是女人,家里的男人们,根本就没有话语权。 这些个女当家人,那也是个个都难缠得很。 就见巫白梨听了姜芍药的话,轻嗤一声: “说白了,你就是怕我,不敢带我一起去。咋的,怕嫂子看见你带我吃醋啊?” 说完还给姜芍药抛了个媚眼。 这把姜芍药给吓得,赶紧双手乱摇,脑瓜子直扑棱: “没有没有,大妹子你可别误会呀。你嫂子前几天还来信说,要不是家里实在离不得她,她都想来总舵,看看你们大家伙呢。” 也得说恶人自有恶人磨,姜芍药在姜姑姑她们跟前敢嘚瑟,可在巫白梨这儿,那是半点不敢放肆。 实在是小时候被巫白梨祸害的阴影太重了。 那时候姜芍药也不过十来岁上,天不怕地不怕的。 巫长老领着巫白梨去留谷做客。 巫白梨不过五六岁大,小姑娘软软糯糯的,任谁见了都稀罕。 可姜芍药这货他打小就猫嫌狗厌的,整天以捉弄人为乐。 一见到巫白梨,他就揪人家小辫子。 寻思着把小姑娘给弄哭,看着嘤嘤嘤的,得很有意思。 结果巫白梨根本就不是那普通小姑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