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骑着马,越走山路越难走,最后只能下马,牵着马走。 也幸亏这些马,是专门挑出来走山路的小矮马,不然,在密林里,很难走动。 慢慢的,他们开始进入到人迹罕至的深山老林里。 里面枯树、藤蔓,还有时不时因为天气回暖,出来晒太阳的蛇,阵阵狼嚎,让他们前进的速度慢了下来。 这个时候,黑大个的作用就显露出来了。 他手握着一把开山斧,在前面开路。 左劈右砍,好像根本不知道疲累一般。 陈秀秀他们跟在后面都有些累,即便黑大个能干,可也不是钢铁做的,还是血肉之躯,万一累坏了,以后还咋发挥更大的作用啊,于是陈秀秀就招呼黑大个: “兄弟,累了就歇一会儿吧,路还远着呢,要保存体力啊!” 黑大个爹娘死的早,多少年没人关心过他了。 此时,陈秀秀一关心他,他这体内的小宇宙,就被瞬间点燃了。 仿佛充满了使不完的力气,咔咔咔的干的那是更起劲了。 边干边憨声憨气地回答:“嘿嘿嘿,不累,我的力气多的是呢。 那啥,大当家的,你跟其他人一样,也叫我老黑就行,听着你叫我兄弟,我怪不好意思的。” 陈秀秀看劝他不听,就把马背上的干粮和水卸下来,招呼他:“行,那我也叫你老黑。老黑呀,过来吃点干粮,喝完水先垫垫肚子。” 一听有干粮和水,这回黑大个不拒绝了,颠颠就跑过来,抓起杂粮饽饽,一口一个吃上了。 无常拿着一个杂粮饽饽,边吃边四处打量着地形,时不时的在地上、树上做一些特殊的记号。 估计是为了防止迷路,他做的那些记号,都在极其隐蔽的地方,做的特殊标记,只有他自己能看到。 外人即使看到了,也根本不会意识到,这是人为的记号。 几个人略微吃了几口,又开始向前行进。 又走了好一会儿,刘胜利提议让大家休息休息。 走了这么远,他也一直注意着后面,就怕有人跟踪。 终于可以歇歇,喘口气了。 无常就地取材,从附近捡了一点枯树枝,升起了一团篝火,让大家烧点水喝。 陈秀秀让曾峻岭把干粮都拿出来,给大家分分,赶了这么长时间的路,估计也都饿了。 大家围着火堆,吃着干粮,陈秀秀这才把这次进山的目的,告诉大家。 一听说是要寻宝,这可把四荒子和曾峻岭高兴坏了。 他们光听说书先生讲过,那宝藏里的金银珠宝无数,谁拿到了,一下子就可以飞黄腾达,想干啥干啥。 他俩这就开始做起了发财梦,满眼的都是渴望。 这要是有了钱,他们可该咋花呢! 俩人本来因为曾峻岭挑黄了四荒子的婚事,心存芥蒂。 但同来的这么些人,也就他俩能说到一起去。 旁的人,还真没他俩这么幼稚,这么爱幻想。 这种马上得到宝藏,一夜暴富的美事儿,憋着不说出来吧,还太难受了。 于是这俩人,就跟过去那些不愉快从来没发生过一样,又凑一起,嘀嘀咕咕,喜笑颜开地唠上了。 无常却异常冷静,时刻注意着周围的动静,根本没把“宝藏”两个字当回事儿。 那是不是就说无常对宝藏不感兴趣? 倒也真不是。 而是无常跟着仙姑,见识得太多了。 仙姑可也有宝藏的。 这些年天仙教敛财无数,明面上却没有多少,这能正常么。 因为仙姑老早就把那些钱,全换成金条了,分成好几个地方埋了起来。 这几个地方,分别告诉了她信得过的手下。 无常就是其中之一。 并且立下遗嘱,等将来有一天,希望他们把这些东西,用在新中国的建设上。 天仙教的钱财那可也不是个小数目啊,所以,对于陈秀秀她们的寻宝之旅,无常很淡定。 要么说人的眼界很重要呢。 无常见过,就不在意,不会大惊小怪的。只把这一次寻宝,当成一次普通任务来执行。 四荒子和曾峻岭,那从来就没经历过这个,一听寻宝,就激动得差点蹦起来。 黑大个也从来没寻过宝,可他对钱财,根本就没啥概念,只对吃的情有独钟。 低头啃着干粮,啥宝藏不宝藏的,还不如眼前的干粮实惠。宝藏那玩意儿不当吃不当喝的,有啥用。 他可不想想,拿到宝藏,那么老些钱财,可以买多少吃的呀。 刘胜利瞅瞅众人听见寻宝的反应,补充道:“这是大当家的对咱们的信任,才让咱们一起跟她出来寻宝。 所以大家一定不要辜负了她的心意,不论是现在还是以后,千万不要对任何人,提起这次寻宝的事儿,知道了吗?” 其实这话,主要是对四荒子和曾峻岭说的,他们两个心性还不大成熟,喜欢炫耀,到处咋呼。 就怕他俩给说露了,那可就引起大麻烦了。 陈秀秀也神色郑重地说道:“寻宝,不是为了我们自己发财,而是为了抗日。 现在组织上也缺钱,抗联战士们更是缺衣少药,武器弹药啥都缺,形式十分不利。 所以,我才想出来寻宝,碰碰运气。” “大家都是自己人,我也不说其他的话,此行估计会有危险,大家都有个心理准备。” 到现在,陈秀秀才把目的告诉大家。 就怕提前告诉了,再有人嘴快,秃噜出去,让日本鬼子知道,那可就坏了。 大家坐着七嘴八舌表了表忠心,大当家的信任他们,他们指定不能出去胡咧咧。 又闲聊了一会儿,也歇的差不多了,把火熄灭,就起身开始赶路。 林子越来越密,路也更难走起来。 此时天也微微亮了,太阳升起来,阳光透过茂密的树林,洒到地上。 各种小动物也开始出来觅食,小鸟、昆虫也开始叫唤起来。 他们刚想休息一会儿,在附近找点水喝,就听有人喊:“站住,你个棒槌,不要跑!” 陈秀秀和刘胜利等人一听,大吃一惊。 他们走的时候,可以说是非常隐秘,不可能有人能知道他们的行踪。 更不可能泄密。 刘胜利心中升起了一股不详的预感,他心说:“难道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