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玉蓝一听,他竟然管自己叫大妹子。 这人咋看出来自己,是个女的呀?她感觉自己伪装得挺好啊,很多人都认为自己是个男孩子。 就问:“老实交代,你咋知道我是个女的?” 大猛子嘿嘿一乐:“你这打扮,一般人还真看不出来,你是个女的。但是呢,我这不是天赋异禀么!” 刘玉蓝看他在这口花花,拿枪托子就又给了他一下,疼得大猛子直叫唤,连连喊:“哎,姑娘我错了,姑娘饶命啊!” 他长得是高大,但是人家刘玉蓝有枪啊,他倒是想抢,就怕抢的过程中,万一枪走个火啥的,自己交代了咋办。 所以,就想着,赶紧把刘玉蓝打发走得了。 心里是这么想的,但是他口花花惯了,总也管不住自己这张嘴。 连忙说:“哎,姑奶奶呀,我的亲姑奶奶呦,我说的是真的,我这鼻子天生就特别灵,跟那狗鼻子有一拼。 你这打扮得是像个小男孩,但是,我一闻你身上的味道,就有一股子,女人才有的脂粉气。” 刘玉蓝抬起自己的袖子闻一闻,没啥味啊。 大猛子看了,赶紧谄媚地笑笑:“那啥,姑奶奶哎,我就说,我这人天赋异禀,您老人家还不相信。瞧瞧把我脑门子砸的,这血哗哗地。” 刘玉蓝听他还在这油嘴滑舌地,又一看他,刚才那是紧张,没咋注意,现在紧张的气氛一过去,看这大猛子,那可真是天赋异禀啊! 喝令他:“赶紧穿上衣服,青天白日的,像什么样子!” 大猛子嘿嘿一笑:“就真不想来一回?保证伺候得妥妥地!” 把个刘玉蓝恶心地:“不想要了,是吧!不想要,我可以成全你,做个太监!你要是成了太监,过来伺候我,我倒是也不介意。” 大猛子赶紧讨饶:“别,别啊,姑奶奶,我这就穿衣服!” 三下五除二,麻溜穿上了衣服。 刘玉蓝现在也不敢出去呀,外头老远就听着,呜哩哇啦地日本兵的喊叫声。 那出去妥妥被抓住呀。 就拿枪指着大猛子,怕他喊叫,引来日本兵。 人家大猛子虽然不是啥好人,但是还是有点爱国心的,就说:“姑奶奶呦,您老人家能不能把枪放下呀,我敢保证,我们俩绝对不会乱喊,引来日本兵。咱们都是中国人,中国人那咱可能向着日本兵呢。 求求您,把这枪放下来好不好?我就怕您,这举得累了,枪再走火可咋办呦! 您就放心的歇歇咋样?” 刘玉蓝跟他不认不识的,哪敢相信他呀:“别说话,老实的!不然信不信我一枪崩了你!” 大猛子也不敢吱声了,可真怕这小姑娘,不管不顾地,把他打死呀。 抱着脑袋往炕上一坐,不吭声了。 感觉过了好久好久,就听见外头,没动静了。 刘玉蓝悄悄趴那门缝,往外瞅了瞅,没人了,静悄悄地。 那是啊,人家日本兵嗷嗷跑着抓人,谁敢出来呀。 万一运气不好,被日本兵打死,那可真是白打死呀。 刘玉蓝再看了看自己,身上这套衣服,怕是有的日本兵见过了。 就对大猛子说:“你这儿有没有,我能穿的衣服,给我找出来一套。” 大猛子想了想,别说,家里还真有。 他那姑奶奶也是刚死没多久,那死前还留下来好些衣服。 大猛子看衣服还八成新,就没舍得扔。过去买个布啥的,挺贵的,一般衣服都是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那么穿着。 就把他姑奶奶的一套,看起来还好一点的衣服,给刘玉蓝拿出来了。 又给她拿出来一个头巾子,这个可以把头发包一包啊。 哎,刘玉蓝这么一打扮,还真看不出来,是刚才那个小男孩了。 这她就得走了呀,不然,待在这,神经还得紧绷着,也不是个办法。 瞅瞅缩在炕里头的田瘪谷,乡里乡亲的,虽然刚才有点辣眼睛,但是她呢,还想着,万一田瘪谷是被大猛子掠来的呢。 就想救他一救。 就问田瘪谷:“哎,大兄弟,你想不想跟我走,我可以找人送你回家。” 谁知道田瘪谷吭哧半天,憋出来一句:“那啥,你能不能回家的时候,别告诉我爹娘,我在这里。” 他也认出来刘玉蓝了。 刘玉蓝在陈家磨坊那可是名人啊,漂亮啊。一般人对美的人和事物,都会不自觉地,投以更多的关注,所以刘玉蓝一说话,他就认出来了。 刘玉蓝一听田瘪谷的话,都震惊了,就这还不让爹娘知道,那是喜欢这种生活? 想了想,自己还一身的麻烦和仇恨,没办法化解呢。能问他一声,也算尽到乡亲的情分了,再多的,自己也跟田家不熟,就这样吧。 她就走了。 她前脚走了,后脚,大猛子就把田瘪谷搂自己怀里了:“嘿嘿嘿,舍不得哥哥我吧!” 田瘪谷扭捏了一下,就不挣扎了······ 要说田瘪谷为啥不想回家呢,一个是在大猛子这里,待得不那么憋屈,家里父母那就是,整天娶媳妇,生儿子,生儿子,娶媳妇,这么翻来覆去地唠叨,他就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