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说书的嘴,唱戏的腿。那就是快,是说到就到啊! 他们这一行人,在刘胜利和大荒子的忐忑不安中,还没等天黑呢,就到了安邦河边了。 要不怎么日本鬼子没有修好小铁路,不能进天宝镇呢。因为这天宝镇,地势特别的险要。三面都是险峻的高山,那山路还特别崎岖难行。一面环绕着深不可测的安邦河。 这安邦河,跟别的河可不一样啊,这里面好些个二十几米的大深坑,还有好些烂泥暗礁,冬天那最冷的三九天还好点,河面冻实成了,过个车,走个人啥的,一般都没啥事。 但凡温度稍微高一点点,这河上的冰就半化不化的。那么老深,谁敢走啊。 这河还有一样,它还不能行船,因为河里面泥沙淤积,还有无数的暗礁旋涡。也不是没有人,想弄条船,在河两岸摆渡,可大都船毁人亡。再往后,就没人在这河上头折腾了。 折腾啥呀,人命可比钱重要。再说,天宝镇也就是出产一些皮毛,野山参啥的,再就是深山老林,木材比较多。别的,还真没啥特产,人口也不是特别多。 犯不着为了这个,冒那么大险。 大不了,绕路,多走个几天,从山上,走盘山路去省城。 大荒子这次没走盘山路。实在是这盘山路太难走了,而且比从河这边走,要多走上好几天。 这河上面不能行车,那盘山路,一样不行。 走盘山路,离山寨太远不说,关键是它九曲十八弯,人走着都费劲呢。 他们一行人,只能走安邦河这边。现在虽然还是冬天,没开春呢,但是这河,可就有点化冻了。 大荒子走的时候,那也是老危险了。 现在这么四辆马车,可不敢直接赶到冰上走。 因为考虑到武器太重要,只能让山上的胡子下山来,一点一点,用人慢慢的把物资背过河去。 虽然也危险,但一个人掉冰窟窿里,总比整辆马车掉进去要好捞多了。 大荒子下车,一招手,一打手势,河那边,就有早在那里等着大荒子回来的,放哨的胡子,看到手势,飞快地骑着马,跑回去报信去了。 他们在山脚下没等多大会,一大群胡子呼啦啦地就骑着快马来了。 二荒子带队来的,一跳下马,河对岸看见大荒子,就喊:“大哥,这你可回来了。山上好多事情,就等大哥了。” 又一看旁边站的刘胜利,忙拱拱手:“嘿,老人家,把您也劳动来了,这大冷的天,一会儿先跟我上山,进屋里头暖和暖和。”他这嗓门老大了,你说那么宽的河面,他声音都传过去了。 完全无视了四辆马车上下来的黑衣服汉子。 大荒子看他二弟只顾自己和师父了,怕仙姑的人生气,忙在河对岸喊话:“老二,快跟这些兄弟们见个礼,” 二荒子这才注意到对面乌压压一帮子穿黑衣服的小伙子。 他也没多想,反正大荒子带来的,是啥人他都不担心。总归有他大哥在呢。 敷衍地也冲那些人拱了拱手,大声喊:“兄弟们,一路辛苦了!” 其中一个黑衣服也拱拱手,高喊:“好说,好说!” 这就开始安排胡子从冰面上结实的地方,一点一点背东西。 枪支弹药都装在后面两辆马车上,用些被子褥子盖着。 那被子褥子都还挺新的,估计是人家仙姑的人,带的行李。 零零碎碎地,总算都搬过河去了。 这小姑娘才跳下马车。车上有个取暖的小炉子,早下来还冷。吴氏姐妹乍开始看见好多胡子,跟小蚂蚁搬家一样,一趟趟地在冰面上搬东西,自己反正也帮不上忙,就跟小姑娘一起等在车上。 现在可搬得差不多了。跟小姑娘一起下来了。 大荒子跟小姑娘请示,他也不知道该跟人家小姑娘叫啥呀,就说:“那啥,这河面上冻得不那么结实。马兴许还能过去,车可能就不行了。这车可咋整啊?不然,就只能派几个兄弟,再把这马车赶回去了。” 小姑娘看了看:“没事,只要马能过去,车就能过去。” 冲一个黑衣服汉子招招手:“赵四,你安排人,把车拆了,带过河去。” 那汉子一招手,一群黑衣服汉子纷纷上手,几下子就把车给拆分成无数小部分。 大荒子和众胡子都惊呆了好么。 啊这车,还能这样!拆得一小块一小块的,连车轱辘都拆成好几块。 这也太特么精巧了吧! 他们这土包子样,极大地取悦了小姑娘。小姑娘奶声奶气地对大荒子说:“你以后不用老叫我‘那啥’,我有名字,你就叫我凯瑟琳,就行了。” 大荒子还没从那巧夺天工的车上,回过神来。机械地答应着:“哦,好的,凯瑟琳,我记住了。” 这光拆开还没完,这些黑衣服汉子,这么一拧,那么一转,几下子,四个大车,组装成了二十六辆,小巧玲珑的小推车。 那些被子褥子,小炉子,装衣服的皮箱,包裹啥的,往小推车上一放,黑衣服汉子们轻轻巧巧地推过了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