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赖梅香有古怪,但张继胜从没怀疑过段三炮和他老婆有那样关系,倒是怀疑村里那个在外面做生意的段北军。 那小子不仅有钱,还喜欢沾花惹草。虽然没有祸害过村里大媳妇小姑娘,却总带回一些不三不四的女人。 张继胜控制着脚下,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快速接近赖梅香,想听清她到底在和谁通话。 “死鬼!这么一天就憋不住了!” “……。” “行了!我这不是往你们家里赶吗!” “……。” “放心吧!张继胜没有碰过我,干净着呢!” “……。” “死鬼!本来你可以离婚,干嘛不离!我和张继胜已经没有感情了,随时都可以搬来住。”……。 听到这些炸裂他脑袋的话语,张继胜只感觉五雷轰顶。他可以忍受妻子任何的家庭暴力,唯独不能忍受她的背叛。 他真想上前打死这个娼妇,但理智告诉他不能如此。不仅不能如此,他还要知道那个奸夫是谁。虽然电话那头听不清,但赖梅香出轨已经是铁的事实。怪不得,他们夫妻的房事越来越少。 这个婚姻已经无法维持下去了,离婚才是他唯一选择。孩子与家里财物,绝不能再给这个无耻女人。 张继胜不仅要知道奸夫是谁,他还要搜集证据,让这个无耻女人净身出户。 他没有冲动,心里只有无尽的羞辱与愤怒。这些年来所有委屈,与疑问,终于找到了答案。 理智告诉他,即使将这对奸夫淫妇千刀万剐,也无法驱散他心中的怒火与怨气。只有抓住他们铁的证据,才能给自己这些年来的付出与委屈一个交代。 为了不打草惊蛇,他将手机调制成静音。别人无法打入,其他信息也无法提示的静音状态。再打开录像录音功能,一路尾随着赖梅香。 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赖梅香朝段三炮的家里走去,而不是那个做生意段北军的家。张继胜脑袋又是嗡地一声响,让他的愤怒到了极点。 那个口口声声将他认作兄弟的发小,他也一心一意对待维护,不是兄弟却胜似兄弟的人。背地里,却是如此卑鄙无耻。 亏他一心一意为他好,劝阻他不要赌博,甚至不惜翻脸让他戒赌。最后帮他还了赌债的这个人,心肠不仅狠毒,竟狠毒到连自己人也不放过。他们不知何时勾连到了一起,他才是那个天下最愚蠢至极的傻瓜啊……! 段三炮老远就出来迎接赖梅香,他们亲昵地相互依偎,进入他家,俨然像是一对老夫老妻。 段三炮的家,是他当村支书的父亲,帮他起的三层小楼房。段三炮和他妻子住二楼,三楼与一楼是空起的。 一楼虽然空着,但有床铺被褥,是段三炮专门与赖梅香幽会的地方。他们进去后,就有间房亮起了灯,是他们幽会的房间。 原本锁死的房,被试着轻推的张继胜,居然推开了。那间亮灯的房,传来激烈的男女战斗,能够听得清清楚楚。 因为不知什么原因,开了一道门缝,里面情形,那不堪的画面,一览无余,这里省掉一万字……。 战斗完,灯也熄灭。但二人相互搂着对话,清清楚楚传到张继胜的手机里,耳朵里。 赖梅香娇声道:“死鬼!你怎么还让你家那个扫把星住在家里?” 段三炮道:“还不是我家那个老头子,不让我将她赶出去。” “那我们的孩子怎么办,那可是你亲生的骨肉,是他的亲孙子。我一天都不想和张继胜那个废物过了,看见他就恶心!我等了你这么多年,好不容易看到那个扫把星要和你离婚。” “再等等吧!老头子那里刚分到一笔我们村的补偿,这不是得罪他的时候。” “有多少钱?” “不多,也就四百来万。等外面风声过去,他们村干部分了这笔钱,他拿大头的时候,我就问他要过来。” “你不是昨晚得了一笔钱吗?先给我!” “嘿嘿!被我输了!” “那买孩子的钱,可有两万呢,都被你输了?” “我们几人一起去报复的那个小贼娃子,你不分钱给他们,说得过去吗?人是你堂哥赖向民卖掉的,他拿的可是大头。能给我们多少!”……。 张继胜实在听不下去了,一想到那可怜的一家,这些丧心病狂的畜牲,怎么能下得去手。 他小心退出段三炮的家,带好房门,疯了般朝郑文智家跑。到了郑文智的家,只见家门敞开,里面乱七八糟,却空无一人。 在郑文智的床上床下,张继胜看到了一大滩深黑色,干涸的血迹。这时,他才想起来郑文智说过的话;叔!您别害怕!其实我已经死了,是余叔薛姨救了我。我已经不是普通人,请您帮我保守秘密……。 他不知这个余叔与薛姨是谁,但一定是被他们救走了。 他从口袋拿出郑文智给他的那张银行卡,放到郑文智的床上,就要离开。但又觉得不妥,重新收回到自己的口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