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打开院门,却见蔡邕正笑眯眯地站在门外,此时,已是初更时份,有月华洒落。 见门开了,蔡邕一脸笑意,“三人将军,不请我进去坐坐。”几人差点被蔡邕搞慒,不知蔡邕所为何来。 倒是张任率先反应过来,“哦,蔡大家,请进,快快请进。”说完却不由自主地向赵云瞄了瞄。 “几位将军住所可有酒?可有好酒?”蔡邕没挪脚步反问道。几人齐齐一愣,却又同时摇了摇头。 “哈哈哈哈,那便随我来,我请几位将军喝酒。”蔡邕转身便走,还朝几人做了个跟上的手势,似乎一点也不担心他们不来。 三人对视一眼,纷纷跟上。 稒阳吕府之中,有一大汉正坐在吕布对面。 “可有酒?奉先可还有好酒?” 此人皮肤略显黝黑,那是长年征战风吹日晒的结果。身上的战袍血迹斑斑,似乎刚刚从战场上下来。 吕布闻言,朝着门口的家仆招了招手,“去,把今早王爷差人送来的好酒全部取来。”家仆领命离去。 “来来来,稚叔,在兄弟家中,酒管够,酒管够。”吕布笑着举起手中的酒碗。“稚叔,你我可算是生死兄弟了,请满饮此酒。” 两人虽是同席而坐,吕布举起酒碗与那位被他称为稚叔的大汉碰了碰酒碗,两人一饮而尽。 饮罢,两人哈哈大笑。 “稚叔,布还得再次谢过你相救,今日如非与你巧遇,布一命呜呼矣。”吕布眼中迸射着强烈的不甘与仇恨。 “奉先不必介怀,一时大意中伏,纵然今天没有张某人,想要离开自是不难。”大汉笑道。 “亲家父慢行,客人就在前厅,慢些,慢些......”两人正说话间,忽闻后院传来一年轻男子的声音。 “唉,伯连有所不知,方才奉先差人请我,说并州武猛从事张扬张稚叔今日大驾光临,切切不可怠慢。”说话间,却见一年轻男子扶着一老者从内堂走出。 老者见二人在座,一跳一拐地紧催几步,作势欲向大汉行礼,“想来是稚叔当面?” 那大汉见状哪敢受礼,连忙起身相扶,“正是张扬!扬与奉先兄弟相称,不敢受叔父大礼。莫要折煞小子。” “哦,哦,哦,如此甚好,如此甚好!伯连,还不快快与稚叔见礼。”来人正是吕布之父吕良,那扶着他的青年闻言,拱手对着张扬道:“魏续见过稚叔大哥。” 张扬伸手相扶,却眼望吕布,“奉先,这位是......” “哈哈哈,稚叔,吾父自是不须布多言,想必你猜也能猜到,这位是内子姑表兄弟魏续(坊间传闻此人是吕布的妻弟,作者遍查资料,关于魏续的记录不多,而吕布的正妻也只是严氏,与其姓并不相符,是以用表弟的身份)表字伯连。”吕布大笑着介绍。 “哦,原来如此!”张扬大笑道。 “稚叔,请坐,请坐!”吕良温声道。 几人相续入座,吕良居主位,吕布张扬分左右,魏续居下首。家仆搬来两坛酒,刚一拆封,一股酒香顿时扑面而来,几人眼睛齐齐凛,望向那酒坛。 吕良讶然,“奉先,这酒从何来?你何时购得此等好酒,为父却不知?” 吕布也是一脸慒逼,扭脸看家仆,“这酒......从何而来?” 家仆被吕布这么一问,也是一脸慒,随即也反应过来了,“额......将军,这是平原王爷今早差人送来的酒啊......” 被家仆这么一说,吕布也反应过来了,自己今早上出门之前,看到有人送东西过来,吕布也没多问,便叫家人收下了,而自己却是率军匆匆离去,想来,收下的东西便是这酒了。 “那送酒之人呢?”吕布问道。 “那是糜家商行的人马,他们说会在稒阳城的糜家商行三天,将军有事尽可以去那边找他们。”家仆答道。 “哼,天天不务正业,快去把平原王爷送来之物全部拿来。”吕良却是不高兴了,把手中正欲夹菜的箸子不轻不重地拍在饭桌上。瞪了一眼吕布与那说话的家仆。 家仆转身离去,桌上这几人气氛却略显尴尬,吕良自是也醒悟了过来,这都有客人在呢,自己要教训儿子,也没选对时机。 “哈哈哈,稚叔,吃菜吃菜。伯连,快快帮我们把酒给满上。”气氛是自己搞砸的,现在也只能自己挑头维护了。 “哦,我来,我来,伯连小子,手都没劲,万一把将军送来的好酒给砸了,那岂不暴殓天物。” 吕布大笑着去搬酒坛,嘴里还一边叨念着,“那次将军答应过,要请我与汉升将军喝上皇宫的御酒,定是此物,哈哈哈,将军诚不欺布矣。” “奉先所说之将军......可是平原王?”张扬犹疑着问道。 “呵呵,对,你们叫他平原王自是没错,但我想,他心底应当是更喜欢我们叫他将军。”吕布一边说,一边将张扬面前的酒碗倒满。 “姐夫,那汉升将军又是谁?”渔阳大刀黄忠黄汉升,那是个用刀的高手啊,武功与我不相上下。唉,想来他应当早早就收到了将军送他的那一份酒了。如果能把它们给弄过来就好了。”吕布也给自己的老爹酒碗倒满了酒,室内的酒香越发浓郁起来。 “这黄汉升,真有姐夫说得那般厉害?”魏续似乎不太相信。或者是与刘俊黄忠这帮猛人接触多了,吕布身上倒没有了那种看谁都是渣渣的那种唯我独尊,却瞟了一眼魏续。 “就你那武功,镇北军中随便出来一个百夫长都能吊打你。” 那可不是嘛,当初张飞典韦这帮人谁都是初次跟着刘俊征战,谁不是百夫长。唯独赵云不是。 “呃......亲家父,这姐夫牛逼吹大了,你也不管管。”魏续没办法,开始找援军。毕竟,这招在他住吕府这段时间可是屡试不爽。 而然,这次却是失手了,吕良并不搭理他,却是看着厅外。方才那家仆已回来,手里却是掂着一包东西。 四碗酒已满,整个空间弥漫着酒香,酒水却是晶莹剔透,可见碗底。 “这......真是酒?”张扬眼里满是不敢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