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疯狂后,两人相拥而眠,石猛静静地躺着,经过一番惊涛骇浪的癫狂,李月娥也在那意乱情迷中清醒过来,却没有哭闹,而是静静地趴在石猛身上,这一切自己似乎期待已久却又显得不那么真实,她真害怕这是个梦。 梦醒,人走,情了了。 而自己再次回复到那种无名无份的被带着东奔西走东躲西藏的日子中去,这么些年,她早已厌倦了这种漂泊的生活。 有数个晚上,她总是莫名其妙地想起陆飞的话,“如果我回不来,又或者长期不回来,我一定会找个人过来守护着你,替我照顾你的余生。” 在自己即将临盆之时,他来了。如一盆凉水浇头,她觉得自己的飞子可能是回不来了,上天派来这么一个人来照顾自己,但他却捎来了飞子北上大漠的消息。也让她再次燃起对生活的希望,随着日子越过越久,其实她心里也隐约的猜到,自己的飞子多半是永远不会再回来了。 “你真是飞子让你来照顾我的吗?”李月娥呢喃着。 “嗯,”石虎脸上的表情僵硬,那道横在心中的坎逼迫着他。 “混蛋,陆飞没有让你隐瞒他的死讯吧?”李月娥忽而仰起头看着石猛的眼睛正式道。 石猛一惊,却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是的,他当时让我回来第一时间就要把他的骨灰交给你。” “那你为什么不说?飞子临死前可有什么话让你带给我?” 石猛想了想,还是点了点头,说道,“他只让我告诉你三个字,我没想明白,就......就没有告诉你。” “你倒是说啊......” “人来了......就这三个字。” 李月娥忽地心中泛起一阵伤感,飞子至死还在牵挂着她,想来他走的一定很孤独吧。却也因为对自己的放心不下,给他送来了这么一个憨货,守着自己五年。 同时也骗了自己五年,也许,现在的样子才是飞子想看到的吧,在这样的一个乱世他所关心的人相互搀扶着活下去。 毕竟,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看着眼前一脸纠结的石虎,李月娥忽地明白了他在纠结什么,毕竟,受托而来,照顾兄弟的媳妇都给照顾到床上去了,他能不纠结吗? 李月娥脸上忽地泛起一阵潮红,呢喃道”老混蛋,你来晚了五年啊,你知道吗?“ 石猛一愣,“什么晚了五年?” 但李月娥却是食味知髓,欲罢不能地跨坐在他腰上,嘴巴却在他的耳边低声说道,“来吧,再来一次,我就告诉你为什么说你来晚了五年......” 一瞬间,帐篷里再次剑拔弩张,梅开二度。 春宵苦短日高起。 “爹,娘,你们起来没有?”石猛与李月娥是被柱子的喊声惊醒的。随着声音传到,柱子已是脚步匆匆地跑进来了。 “娘,你的病好了没有?刘叔叔告诉我石伯父昨晚跟你治病,把你的病治好了就当我的爹了,是这样的吗?”柱子的声音很脆。 但李月娥的精神却很差,昨晚的数次疯狂让她体息的时间真不多,只见得才刚刚闭上眼睛就已经天亮了。李月娥站了起来,轻轻地牵着柱子的手,“柱子,我们出去,你爹......嗯,昨晚帮娘治病累了,让他睡一会。”大手牵着小手便走出了帐篷外。却见刘俊与两位神医正笑眯眯地看着自己,当下即想退回帐内。 “月娥大姐,看起来康复得不错啊......我看都好了一大半了,想来石老哥为了帮你治病人可累得不轻......哈哈哈。”此时的刘俊有点阴阳怪气,语调拖得老长。 “呸,小坏蛋,讨打!”李月娥此时的状态大好,原本拔辣的个性开始显现。 “嗯,依老夫看来,你这妇人的病也好得差不多了,想来按这杀猪的开的药方吃上六七天药定能痊癒,不过,估计还得让你丈夫帮你多多按摩几次,倒是辛苦他了。”董远颇有点为老不尊的感觉,“喂,杀猪的,你倒是说句话啊。” 华佗愣是不敢反驳,连连点头称是,倒把刘俊看得连连称奇。 “报.平原王,皇上请你马上回未央宫,说有要事相商。”有军士匆匆来报。 刘俊点头道,“好,你且下去,我马上就进宫。”李月娥却是听得一愣,没想到眼前这个年纪轻轻的年轻人居然是皇族,昨晚还与自己谈笑风生。她曾想过刘俊身份很高,但却从不曾往皇族去想过,毕竟,昨天入营时一众军士都是叫他为将军。 “民妇李月娥见过平原王。”李月娥不敢托大,盈盈一福。 “好了。勿须多礼。等石老哥醒来,你问问他可否愿意去我平原讨生活,抓药之事,我等下安排人去帮你取回,你跟石老哥先在营中安顿,休要到处乱走,养好病再说。”一通吩咐,刘俊带了几个士兵,直奔未央宫而去。 此时的未央宫,刘宏正在砸锅摔碗,“查......一定要给我查个水落石出,不管是谁下的毒手,我都不会轻易放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