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看着四面涌过来的人群,钱玔也发现了事态的严重性。 “冲过去!”季多吩咐道。 马夫摇头道:“拦在前面的都是妇孺,硬冲过去怕是会有伤亡。” 说话间,人群已经逼停了马车,陆陆续续有人开始敲打车厢,甚至有人想爬上来,还有儿童不停的哭喊声。 “求神医救救我们!” “是冲着我来的。”沈初想不明白,对方布此一局到底是为了什么。 马车被众人推攘得摇摇晃晃,随时都要翻车的危险,不能再呆下去了。 季多眸光一沉,对沈初道:“冒犯了。”语毕,拽住她的胳膊跳下马车,然后用剑柄开出一条路,有了赣州的经验后,钱玔胆子也大了起来,从车内找到一根火把追下了马车。 对方虽然人多,却都是妇孺病残,季多无法施展拳脚只能和钱玔及马夫围成一个圈将沈初护在中间,让对方无法靠近沈初,自己却也没办法破出重围。 就在双方僵持中时,忽而一个怀抱婴儿的女子跪在他们身前,哭喊道:“神医,求您救救我儿,只要能救我儿,我给您当牛做马。” 沈初从三人围城的人墙缝隙中看去,女子怀中的幼儿正在啼哭,但是声音沙哑,隐约可见其口舌生疮,甚至有溃烂之势,确实生了重病,若不及时治疗,应该活不过月余。 沈初瞧了眼女子身后的人群,否认道:“你找错人了,我不是什么神医,不会医术。” 女子一听,跪行至季多脚边,伸手想要拽住沈初,却被季多用剑柄隔开。 “我亲眼看见你救了张大爷,你就是神医。” 果然,是那一对老夫妻。 沈初沉眉,辩解道:“张大爷只是中暑昏厥,算不上疾病,我也只是放血将其疼醒。” “神医为何要骗我,我亲耳在同仁医馆听见大夫说张大爷得的是绝症,活不过今日,可您随便出手就将其唤醒,可见您医术精湛!” 此女一说完,其余求医者眼中光芒越发明亮,也越来越激动,“看来真的是神医,我们有救了!” 沈初沉思,同仁医馆是京城最大的医馆,经常有来自各地的医者在这里探讨医术,每月初五还会有御医来此当值,是以很多疑难杂症病患都会来此博取一线生机。 看来这些人都只是寻求医治的苦命人,只是医馆为何要说老者身患绝症? 思忖之间,忽听季多道:“小心!” 沈初余光只见一阵寒光,下意思往后退两步,却见那匕首并不是刺向自己,而是此女要自残! “神医若是不救,民女就死在你面前!” 说完挥刀刺下,说时迟那时快,季多长剑出鞘打断女子手中动作,然而就在季多分心之时,四周的人突然涌了上来,推开了钱玔和马夫。 沈初被蜂拥而上的人拉扯住,只觉得头顶一松,挽起的发髻竟被人松开,沈初心猛地揪在一起。 “原来是一位女神医!”人群中有人带头呼喊。 “女神医,一定是丰州顾家!当年顾老太太医术超群,听闻现如今顾氏的后人就是女子。” “顾神医来了,我们有救了!” 不远处的阁楼上,林原白冷漠地看着坐在对面的陆十洲,“信不信,她不会救那些病患。” 陆十洲遥望人群,只见沈初因女子身份被识破而有些手足无措,他摸着下巴,啧了一声,“救不救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此刻已经有了新的身份,我今日请驸马来,就是为了让驸马认清楚,她不再是你得沈氏。” 林原白抬眸。 陆十洲撇了林原白一眼,“沈氏丧生火海,沈初死在北狄之乱中。驸马若是还记得她供你高中的恩情,就应当守好分寸离她远一点!” 林原白握紧茶盏,冷笑道:“对她而言,是不是沈氏又或者是不是沈初,都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沈时筱。 陆十洲呵了一声道:“那日驸马醉酒不醒,应该是没听完我后面的话。当日在大周边界,听见姬宴宸所言之人全部死在了战场上。” 所以不用担心她的身世被传出去。 “而叶依澜将医书传给顾家一事,人尽皆知,所以顾家出了一位医术不输叶依澜的后人,也在情理之中。”陆十洲胸有成足道。 林原白此刻才真的确信,陆十洲已经知道沈初就是沈相的后人,而他此举的确是在保护沈初,让沈初可以正大光明的行医,但又不仅仅如此,陆十洲真正的目的是为了给沈初安一个可以嫁进将军府的身份。 只是...... “顾家又岂会如此听话......” 随着林原白语落,下方,顾云和一袭白色衣裙施然走进人群中,挡在沈初的身前。 只见顾云和对着众人道:“大家稍安勿躁,救死扶伤乃我顾家家族使命,各位可以去河巷边的草棚前排队,我们姐妹二人必定会全心全意医治各位患者。” 此言一出,在场之人有惊有喜。 季多、钱玔:沈初怎么成了顾云和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