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早晨,天色大亮时空气中还带着一股寒意。 队伍简单吃过早饭后,齐聚在昨天发现的坑洞附近。 “二位爷一定要注意安全啊,你们下去以后有事马上拉绳子,我立刻拽你们上来。” 拖把一脸谄媚乖巧的不行,两眼下的泥巴格外显眼。 “你还挺贴心的嘛。” 黑眼镜逗他,“欸,要不你跟我们一起下去玩儿吧,有事儿还能接应。” “不不、不了黑爷,这下面您二位是探过的,水流湍急深不可测,一般人哪下得去啊!别说没装备,就算有我也没那个本事啊。” 拖把求生欲到达顶端,,“况且我这药,它怕水!” 解雨臣瞥他一眼,“药?什么药?” “我这不差点就瞎了吗,亏得我黑爷给我用了治眼睛的药,就是半年不得碰水。” “还是瞎了好,脏。” 云浅憋笑憋的肩膀一颤一颤的。 吴三省轻嗤一声,起身看向两人,“都准备好了吗?” 随着一声“下水”,两人穿好防水服。 解雨臣回头头叮嘱她,“我们先下去,一会儿你跟着三爷。” “知道了,注意安全。” 云浅笑得八颗牙齿都露出来了,“不然魔药伺候。” 黑瞎子:...... 解雨臣:...... 两人齐齐打了个寒颤,身手敏捷的往下跳。 其余人知道下面没危险后也一个接一个进去,云浅给自己加了层防水咒,终于见识到了没过小腿肚的水流湍急深不可测。 通道四通八达,队伍分成两队分别探路,云浅跟着众人到达一处没水的地方时,有人带回来一个昏迷的男人。 “胖子?醒醒。” 黑瞎子拍打他,“应该是被野鸡脖子咬了。小浅浅,那个解毒药来一瓶!” “来了。” 云浅取药顺带瞥了兀自兴奋的人一眼,嗯,想救人是真的,看热闹也是真。 “要不再来一瓶?振奋药剂,保准立马生龙活虎。” “来来来,还有吗?” “没了。” 黑瞎子有些失望,掰开胖子的嘴一股脑给灌了下去,终于有人跟他一样的待遇了哎嘿嘿~ “噗咳咳......呕,这是什么呕——” 效果立竿见影,王胖子不但醒了还感觉自己状如牛,就是嘴里跟吃了三年不洗的臭袜子一样直犯恶心。 “黑爷,你谋杀啊!” “怎么说话呢?是我救了你的小命知道吗?” 黑瞎子伸手,“五百,付钱!” “付你大爷,这是救人吗,那是要人命!哎等等,我好了???” 胖爷不可置信,胖爷震惊。 黑瞎子哼着鼻子跟他掰扯救命之恩究竟值多少钱,云浅已经转移阵地——解雨臣刚把吴邪带回来。 “你小子,怎么就这么不听话呢?” 吴三省一脚还没踹过去,吴邪就晕了。 “唉?我,我还没踹着他呢。” “吴邪?” 解雨臣蹲下身,“他晕过去了。” 吴三省很快发现便宜侄子的后背被野鸡脖子小蛇崽寄生,正磨刀霍霍。 解雨臣低声询问,“浅浅,吴邪的伤有些严重,有这方面的药吗?” 云浅:不,他最需要的是福灵剂。 “白鲜香精,止血的,动完刀子后给他撒上点。” “白鲜香精!” 吴三省震惊回头,“你怎么会有这个?” “偶然所得。” 云浅眨眨眼睛,“赶紧给他用吧,少受点罪。” “云小姐,多谢。” 吴三省不跟她客气,倒出一些抹在吴邪的背上,那些挑出小蛇崽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不多时就由触目惊心恢复成原样。 “这是款见效很快的止血药,三年前在国内问世,由于制作困难目前只供给部队,旁人想拿到一瓶都没有门路。” 吴三省缓缓叙说,不知是说给小姑娘还是说给他一真一假两个大侄子。 云浅笑吟吟的没给半点有用的反应,解雨臣听了一耳朵也没吱声。 老狐狸见两人如此反应,瞬间憋闷的不行。 现在的年轻人啊,真不好忽悠! 好在吴邪相当捧场,“这药这么厉害的吗?云小姐,多谢你了啊,改天我请你吃大餐!” 吴三省:“......”糟心! —————————————— 两个“天南海北”的队伍终于汇合,彼此交换起信息。 王胖子把他们一行人的冒险故事讲得惊心动魄,唾沫横飞,足以可见是真的恢复了。 黑瞎子拿到那五百块钱有一搭没一搭的听着,心里盘算着这钱究竟给不给云浅。 ——算了,妹子不像是个穷的,又有花儿爷这个真财神,这仨瓜俩枣的还是留给自己吧。 另一边,满血复活的吴邪找吴三省算账,解雨臣早就拉着云浅远离了一段距离。 “浅浅,能不能看看他们之间的血缘亲疏?” “可以。” 云浅魔杖一挥,吴邪头顶立刻冒出两条血缘线,一条指向吴三省一条偏向解雨臣,金红线相差无几,不过都比不上当时解雨臣身上的那条。 魔咒转瞬即逝,除了两个当事人谁都没有注意到。 猜测被证实。 解雨臣俊秀的脸上神色复杂,双目通红,拳头紧了又松松了又紧。 云浅从他眼中看出委屈、了然、深思等诸多情绪。 她抓着眼前的白色袖子打算安慰下,下一秒就被人紧紧抱进怀里,良久没有松开,脖颈间似有水迹滴落。 解雨臣没说话,怀里的人却能清晰感受到他的悲伤、怨恨、激动和不解。 解家当家不好当,家族中男人相继离世,整个家族如今也就只剩下他一人。 小小年纪就被推上这个位置,独自面对一群豺狼虎豹,可以说每天都在过着刀口舔血的日子。 解雨臣虽心狠手辣,却也心有玲珑,他若有心跟人友好相处,就会让人觉得如沐春风,轻松自在,尤其是沙漠这一路上对她照顾良多。 虽说这里面有沙漠那一瓶水之恩,但好也是实打实的。 云浅轻轻回抱,很想伸爪子挠头。 不行了,她要长恋爱脑了,无声哭泣的俊朗小帅哥这谁糟得住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