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有几名军卒已经站了起来,拔出了腰间长刀, 将长刀架在了几名吏员与厨子的脖子上,面露凶厉! 不多时,打斗声响起,几人很快倒在血泊中, 坐在一旁静静啃着干粮的拓跋砚冷哼一声,似是有些不屑: “白白浪费了这么多粮食....” 林青一直坐在那里,脸色也有几分无奈,看着前方的吃食也有些可惜, 轻轻叹息一声: “弟兄们自己做吧,赶路了这么多日,总要吃些热乎的。” 如此,一众军卒就将自己所携带的吃食都拿了出来, 找出了一些米面以及炖菜。 方法自然也极为简单,一锅乱炖, 甚至还有几名军卒外出去打了几只野兔,也一并加了进去,美曰其名多几分肉香味。 林青看着军卒们热火朝天地狼吞虎咽,嘴角轻笑,默默站了起来走至屋外! 天气愈发的好了,阳光就这么直直照了下来, 雍州大地上的雪花似有融化痕迹。 拓跋砚也在门口享受阳光沐浴, 见林青走了出来,发出一声冷笑: “你现在是人人喊打,走到哪里都有人想要杀你,如此日子痛快不痛快?” 林青笑了一声,目光愈发深邃,淡淡开口: “乐在其中,他们如此行径,只是为了给本公增添一些麻烦, 一路行来,本公一直在等他们的三品高手以及大军, 只可惜他们似乎没有这份胆量。” 拓跋砚冷哼一声,瞥了林青一眼,无奈地摇了摇头。 有了北疆几次战事作为先例,现在林青做什么都像是在诱敌深入, 就连拓跋砚自己留在队伍中都有些看不清,更何况那些心怀不轨之人。 “若是真来了,三品高手以及大军,你该怎么办?” 林青瞥了他一眼,轻哼一声,表情满不在乎: “自然是尽数杀了,还能怎么办? 本公也想与他们讲些道理, 但最后却发现,痛痛快快地将其杀了,是最简单的办法。 杀一人不够那就杀十人,十人不够就百人,百人不够就万人, 只要杀得够多,总有解决办法。” 拓跋砚只觉得浑身冰冷,汗毛倒竖,心中的危机感陡然上升, 他有些诧异地盯着林青, 若是没有意外,在前段时间他还不是这般想法.... “发生了何事?让你行事如此偏激?” “只是想明白了一些事情, 国朝崩坏,矫枉必须过正,没有什么是比杀人更好的办法了。” 林青声音空洞,视线在周围来回扫视, 感受着暗中若有若无的窥探,眼中杀机毕露! 轻轻一挥手,地面上那些因夜寒而凝固的积雪仿佛被赋予了生命, 纷纷脱离地面,旋转着升入半空。 在阳光映照下,这些细小雪粒迅速凝结, 化作一根根锋利无比的冰刺,晶莹剔透。 冰刺在空中划出一道道银色的轨迹, 伴随着尖锐呼啸,向四周猛然激射而出。 刹那间,空气中弥漫起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几声突如其来的惨叫与闷哼陡然响起, 很快又被四周密林吞噬,只留下一串串回音。 山林间,枝叶因冰刺的掠过而轻轻摇曳,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 拓跋砚心中依旧生出了那个疑问,这次他却没有问出来, 而是就静静站在那里,眼神空洞。 他想到了自己起兵之时,在起初有了一些成色之后, 各种大部的桎梏随之而来, 暗杀攻伐,抢夺草场,毁坏水源,手段无所不用其极。 等他将那些敌人一一打败, 却猛然发现自己已经成为草原六王之一,雄踞草原西南。 眼前这靖安军处境与他倒是一般无二, 同样没有后退余地,也只能将眼前的敌人一个个杀完。 那种疲惫旁人无法体会,甚至无法言说。 每每想到这儿,拓跋砚就发出一声叹息,沉声开口: “还是快些与大部汇合吧,本王有些老了,如此刀尖舔血倒是有些惊吓。” 听到此言后,林青微微一笑, 手掌猛地紧握,气力刹那间攀上高峰而后迅速回落, 拓跋砚有些诧异,不知他在做何种事情, 而林青也没有开口,就那么背负双手站在那里,视线来回扫动,直至一刻钟后, 他才轻轻发出一声叹息,缓缓摇摇头: “那些世间三品果然都是些胆小鼠辈不敢露面, 气运的桎梏让他们本就短暂的寿元更加珍贵, 以至于他们宁愿躲在阴暗的角落里,也不愿直面阳光。” 说到这里,林青的眼神中闪过一抹遗憾, “我本还想着能有机会领教一下他们的本领, 看看这世间所谓强者究竟有何过人之处, 现在看来,却只能成为一大憾事了。” 站在一旁的拓跋砚,静静地聆听着林青话语,心中五味杂陈。 与林青接触的时间不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