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务升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林青, 以往他总是听别的大臣口中听说, 那靖安侯目无尊上,行事肆意妄为, 但他觉得,靖安侯知分寸,懂礼数,是难得的青年俊杰,哪里肆意妄为。 到了今日,他有些懂了,原本他们同属皇党,目标一致。 现如今,他们之间产生了分歧,也让他真正见识到了靖安侯的肆意妄为。 那泼天锐气以及毫不在乎,让他这位九卿都感觉到刺眼, 他也体会到了,原本属于敌人才有的感觉。 肆意妄为,毫不遮掩! “靖安侯,多日不见,武道修为大增啊。” 乌孙升吉率先坐了下来,看向坐于上首的林青,笑着开口, 似乎二人之间没有仇恨,反倒是像两朋友之间的叙旧。 林青同样报以微笑:“几日不见如隔三秋啊,本侯功法有所精进是小,右谷蠡王如何脱身是大。” 乌孙升吉也不生气,摇头一笑: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风水轮流转,这一仗本王栽了,愿赌服输,若有机会,改日再战!” 此话一出,气氛顿时浓郁起来, 二人虽然面露和善,但其言语交锋却丝毫不停,这让在场众人感到一阵怪异。 就在这时,左渐将王呼延大托坦然一笑: “此战本王输了,以后本王与靖安侯同朝为官,还请多多指教。” “指教谈不上,你们莫要阳奉阴违就好, 听说你部要去西北与本侯做邻居,本侯欢迎至极,若是你不老实,本侯也好及时解决。” 林青淡淡开口,言语上毫不避让。 但听到这话的诸位大人却松了口气,看样子不是来捣乱的,倒像是来出气。 如此一来,三位大人都心头一松,他们最怕的便是眼前之人不听政令,再起战事。 如今看似泄愤,但却有外强中干之意,这对他们来说是好事。 兴国公孟述这时出来打圆场,哈哈一笑: “此等繁琐之事本公也不愿意前来, 而靖安侯是军伍之人,原本想着此等事就不叨扰你了,但你今日来了,那便共同见证此刻。” “是极是极,自此之后,我大乾与草原二王邦交友好,止兵戈,停杀戮,让两地百姓休养生息。” 礼部尚书澹台长和同样笑着坐了下来,语气平缓,将周围杀戮消弭于无形。 陆务升同样干笑两声,看向林青: “平西侯爷何在,他没有一同前来?” “平西侯病重,来不了。” 林青说完后四处打量,眉头微皱,看向呼延大托: “彭州三司官员呢?怎么一个不见,你们都杀了?” 几位大人脸色一僵,呼延大托更是握紧拳头,压制住心中怒气,挤出一个笑脸: “岂敢,他们如今就在城内,静候我等带回好消息。” 林青面露恍然,继续说道: “他们是草原官员还是我大乾的官员,叫他们一起来,此等盛事怎么能少了他们? 对了,将我大乾通政使也带出来,身为九卿躲在城中作甚。” “靖安侯,此举有些不妥,如今城内军卒将要离城,百姓有些混乱, 三司官员还要主持大局,暂时无法脱身。”站在一侧的老者乌孙茂生笑着开口。 “你就是乌孙茂生?你的军略处极好,本侯打算组建一个兵略处,你觉得如何?” 乌孙茂生一愣,顿时笑道:“那老夫日后可要多与靖安侯书信往来了。” 林青点了点头:“那快将三司的官员放出来吧,否则本侯要将你抓回去严刑拷打,也省得浪费笔墨。” 帷幕内的气氛又是一僵, 乌孙茂生也愣在原地,脑海一时有些混乱,都说靖安侯有着不同于年龄的沉稳, 但如今见到,性格似是恶劣无比。 陆务升脸色一黑,沉声开口: “靖安侯说得及时,日后赤林城还要倚仗三司官员治理,此等盛事怎能缺得了他们,还是将其请出来吧。” 呼延大托脸色难看,深吸了一口气,看向兴国公: “兴国公以为如何?” 孟述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地看了眼林青,摆了摆手: “罢了罢了,既然是盛事,那便将其请出来。” “好!”呼延大托摆摆手,顿时有军卒离开。 林青见状微微一笑,身体后靠,肆无忌惮地开口: “呼延大托,是不是来到大乾让你胆子变小了,当年你和拓跋砚争斗时,听说你还亲自上阵冲杀?” 呼延大托脸色一黑:“乾人有句古话,好汉不提当年勇, 如今本王归附朝廷,那拓跋砚不知所踪,真乃时过境迁。” “此言在理,今日之后我等便是同僚了,到时那拓跋砚再现身,本侯替你教训他,如何?” “那就多谢靖安侯了。” “不必客气,本侯对待自己人向来极好。” 林青脸上露出笑容,伴随着他的大笑, 让在场的诸位大人有些不适,平日里靖安侯都阴沉着脸,安稳得不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