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从云作为新卒,在先前的厮杀中又受了一些伤,但经过包扎后无伤大雅。 他此刻只觉得行军打仗似乎也没有那么难... 甚至要比读书写字还要简单。 只是听侯爷的命令先是在乾地内东奔西走,到处绕圈, 而后莫名其妙来到了草原,又杀了一些斥候,如今不过一日的功夫,又来到了乌孙部的营寨。 而且还没被人发现。 这几日的经历对他来说,比前半辈子还要精彩... 但他知道,并不是打仗简单,而是在名将之下,打仗才变得简单。 袁从云将视线挪向那日逐王,发现他脸上充满了复杂,看着下方的营寨怔怔出神。 不由得心里发笑:“看来他也吓得不轻啊...” 拓跋砚忽然觉得嘴唇有些干涩,便抿了抿嘴唇,看向一旁的年轻人问道: “这是你计划好的吗?为何不多带一些军卒,若是手中有一万军卒, 就算是本王来指挥战斗,也能将乌孙升吉那老家伙拿下。” 乌孙升吉正是草原六王之一的右谷蠡王。 “本侯肉体凡胎,如何能料到这些?” “那你?” “战场形势瞬息万变,初期定好的计划到了真正实施时,能有十之一二便已算是准备充沛, 如今这局面,只是万千变化中的一种罢了。 若不是忽然的来信打算了计划,此刻我们应该还在乾境内厮杀。” 对于轻而易举摸到乌孙部大营一事,林青心里虽然有一些喜悦,但不多。 相比于此,他更希望在大乾钓上那条不知名的大鱼。 在他看来,内部的敌人比之外部的敌人更加可怕,能让大乾军卒在泥潭里挣扎不前。 再者,自从曲州之后,他已经认定草原人在没有形成合力之前,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强。 强的...只是内外勾结罢了。 深吸了一口,林青呼出了心中郁气,沉声下令: “休整一刻钟,离开此地。” “什么?”还未等周围的军卒有所反应,拓跋砚便已惊呼出声。 “离开?如此大好机会你要离开?” 在拓跋砚看来,已经神不知鬼不觉地来到营寨,就算冒着全军覆没的代价也要试一试。 万一成了呢? 林青与一众军卒一样,没有理会这位草原人的震惊,而是自顾自地检查起了战马。 看一看蹄子有无损伤,固定马鞍,帮其打理一番毛发,还要刷一刷马鼻。 而拓跋砚就跟在身旁,直直地看着他,眼神中似乎带着...恨铁不成钢。 他的表情被林青尽数收于眼底,轻声一笑: “拓跋王上,下方可是你们草原王庭之人,你就这么想让他们死?” 拓跋砚脸色一僵,迟迟没有说话,但最后还是开口解释: “本王只是觉得,机会难得..若是重创乌孙部,日后在曲州重开榷场也轻松一些,少一些阻碍。” 林青拍了拍战马,在一旁的草地上坐了下来, “这就是乾人与草原人的区别,本侯的兵马不多,不能白白死在这里, 而草原人的命在你们自己看来,都是低贱,可以舍弃的, 也难怪你们草原人无法形成合力,总是一团散沙。” 林青自顾自地说着,拿出水囊,咕咚咕咚喝了两大口,脸上有些不舍。 他们出境时只有三天的口粮,虽然从乌孙部斥候身上劫掠了不少,但依旧不够。 不过没关系,马上就会有新的口粮补充。 拓跋砚站在一旁,脸色难看至极,林青的话像是点醒了他。 是啊,草原人的命,他们自己都没有放在眼里。 若是他此刻有一万兵马,那定然会毫不犹豫地攻杀上去,就算全军覆没也在所不惜。 “是我错了...我拓跋部乃汗王之后,谁都可以分化草原,但我不能... 所有草原部落的子民,都应该是草原人,如此才有可能恢复先祖荣光。” 正想着,便听林青的声音再次传来: “拓跋王上,在某看来,你们草原上应该有不少任人欺凌的小部落, 若是你能在危难之际伸出援手,想来他们十分乐意成为拓跋部族人。” “为什么与我说这些?”拓跋砚面露好奇,觉得这乾人不可能有这么好心。 “只是与你说说,日后你我开榷场,受到的压力定然不会小,你强一些也能从容许多。 再者...此次秋日南下,不管结果如何,总是要死人的, 古语有云,得道多助失道寡助,你若是能抓住这次机会,拓跋部可能重新变得强大。” 不知为何,拓跋砚听到此话有些不寒而栗, 至于为什么,他也不知。 “这便不与你要战马了,算是朋友一场的帮助,冠军王的斥候之法,你考虑的如何了?一万匹战马,本侯便教给你。” “如何交割?”拓跋砚犹豫了片刻,沉声说道。 “回到北乡城后,你将战马送来,本王将方法告诉你,另外...可以试一试那五万精锐的忠心。”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