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安侯府的东厢房,是靖安军几位千户的居所。 但兰云川等几人平日里都在京城四处城门居住,所以这里只居住着斥候营的指挥严光。 此时此刻,这里有十名军卒把守。 因为这里还是北乡城军报储存的地方。 京中的情报可以被人查看,但北乡城的情况任何人都不能查阅。 只有严光与靖安侯能够查阅。 此时此刻,兰云川亲自来到此处! 那守卫的十名军卒见到他披坚执锐,先是一愣,随即满脸警惕。 右手的长刀也出鞘了半寸。 兰云川没有与他们废话,手里掏出靖安侯的腰牌, “侯爷有令,抓捕斥候营指挥严光。” “这...” 那十名军卒顿时愣住了,他们没有听错吗? 但兰云川不会与他们废话,轻轻一挥手, 后方顿时冲上来十几名军卒,想要将他们的刀具缴下! “阻挠者斩!”兰云川又发出了一声厉喝,将那十几名军卒吓了一跳。 刚刚拔出的长刀又缩了回去,老老实实被那十几名军卒按在地上。 兰云川见状也长出了一口气,若是他们真的反抗,那事情可就大了。 东厢房的房门缓缓推开,一身常服,手拿信件的严光走了出来。 “怎么回事?” 接着,看清眼前景象的他忽然愣住了,瞳孔剧烈摇晃,发出了一声爆呵: “兰云川,你想要干什么!!” 他还以为兰云川哗变了,马上重回屋内拿起了挂在墙上的长刀! 转而冲了出来,但已经有十几把军弩对准了他。 世界一时间安静了下来,只有火把噼里啪啦的爆炸声。 严光额头顿时冒出冷汗,两只眼睛不停转动,呼吸也慢慢变得急促。 兰云川面无表情,冷声说道: “奉侯爷命令,抓捕斥候营指挥千户严光,阻挠者斩!” 严光眼中闪过一丝错愕,居然不是哗变? 是侯爷要抓我? 他的反应没有诸葛瑜快,还未想通其中关键。 “兰云川,你嘴里说的什么屁话,侯爷要抓我?是你想要哗变吧。” “令牌在此。”兰云川同样没有废话,将手里的令牌举了起来。 这下严光彻底陷入了错愕.... “拿下!” 十名军卒顿时上前,浑身散发着冷冽杀意,将他牢牢禁锢住,并且同样五花大绑。 直到此时,严光似乎才想起一些事情,脸色微变... .... 此时的上冻街上已经极为热闹,虽然大街上空无一人,但各家的围墙上都布满了脑袋。 镇国公也是如此,他趴在梯子上,看着斜对面的靖安侯府,脸色时不时地变幻。 “出事了...” 直至此刻,他才知道镇国军与靖安军的真正差距! 因为这些军卒身上散发出来的,都是冷冽的沙场气息。 而且已经有几把军弩对准了他所在的方位, 相信只要他有异动,扳机就会毫不犹豫地扣下。 这才是悍不畏死的军卒,上峰一旦有命令,就算是国公照杀不误。 在靖安侯府内,如镇国公预料的一般,充满了肃杀气息。 林青依旧高坐于上首,而下方已经跪下了十几人。 都是斥候营的斥候,与一些亲卫。 他们面露惊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茫然无措的面面相觑。 而后押解来的诸葛瑜面如死灰,跪在地上一句话也不说,只是牙关紧锁,双拳紧紧握起。 直到严光被兰云川亲自押解来之后,林青才抬起脑袋,看向下方的军卒。 但所有人都低着脑袋,一言不发,屋内安静得落针可闻。 “说说吧,你们都做了什么?”林青安静平和的声音在屋内响起。 但所有人都能感受到这背后的阴寒,刺得他们不禁打了个寒颤。 “诸葛瑜,你来先说吧。” 见没有人说话,他将视线看向那白衣男子,语气缓慢,神态平和。 “属下知罪,还请侯爷责罚。”诸葛瑜砰地一声,将脑袋抵住地面,满脸懊悔。 “说说你干了什么吧,你是听了谁的命令。” 林青像是没事人一般,拿起了一旁的热茶,小口小口地抿着。 但随着他这一动作,诸葛瑜的心也愈发地凉了下来。 侯爷是军中之人,喝茶只会一口饮尽,何时如此斯文? 深吸了一口气,诸葛瑜缓缓抬起脑袋,慢慢说道: “侯爷..此事是属下一人谋划,其他人只是行动,还请从轻处罚他们。” “是谁让你如此做的?” “是属下自发而为,没有人指使属下。” 林青瞥了一眼这位军中文书,缓缓摇头,将茶杯放在桌上,自语道: “自作聪明。” 他又看向严光,问道:“你是如何做的?我要听详细过程。” 严光此刻面色苍白,似乎恢复了以往的状态,胆小怕事,眼睛不敢直视前方, 只是怯怯说道: “侯爷,您有许多事情不方便做,所以属下觉得...可以代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