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骑兵浩浩荡荡地冲出了北乡城,直奔北方草原而去。 站在城门上的士卒看着骑兵远去,眼里露出了艳羡。 他们原本也是骑兵,但在昨日进城后伯爷下令接管了北城门的防务。 这些骑兵不得不下马,用作守城的军卒。 此刻他们心中的心情无以复加。 管二毛的事迹早已传遍了军中,知道了他跟伯爷打过了一次仗。 就已经有了万两身家。 最让他们惊讶的是,那管二毛如此轻易地就解甲归田! 与他们对大乾军伍的印象完全不一样。 如今大乾的许多卫所已经名存实亡,其内的军户就像是指挥使的奴仆。 原本五千兵额的卫所,一些卫所已经只剩下了几百人。 其余人不是上山做了盗匪,就是藏了起来,做了流民。 而出现这么多逃兵的原因自然是上官不允许脱离军伍。 虽然军律上写得明白,但只要上官不允许! 那军户就要做一辈子的军户。 但在伯爷的手下则不一样,一切按照大乾军律行事! 使得他们这些原本应该讨厌出征的军卒,变得迫切地想要出征! 杀蛮子,赚取赏钱,好解甲归田! “好了好了,不要看了,打起精神来巡城! 等那五千步卒训练出来,我等就有机会出征了。” 一时间,众人眼中出现了一些热络。 而此时的军营中极为热闹,纳兰元哲操练着新兵。 兰云川亲自出马,筛选军寨外的饥民! 倒是武恒,在操练完后显得无所事事。 只能来到纳兰元哲这里,看他操练新兵。 “大人,您不担心伯爷吗?”武恒问道。 纳兰元哲看了看操练的五千军卒,还有那磨刀霍霍的两千骑兵,淡淡摇了摇头。 “伯爷在行军打仗上的天赋,要比武道上的天赋更加强!” 武恒撇了撇嘴,有些兴致缺缺。 他还是六品时,林青只是七品。 可如今林青已经在六品的路上走得比他还要远了。 就连在军中,他如今还是一个总旗,林青已经是靖安伯了。 这恐怖的进境,不禁让武恒有些绝望。 纳兰元哲看着武恒落寞的样子,微微一笑,说道: “你在想什么?这世上有些人是真正的天之骄子, 就比如这行军打仗,你我才刚刚熟悉了军寨部分的地形。 而伯爷就敢带着骑兵出城,去杀蛮子... 其中差距,让人绝望啊。” “伯爷为何如此着急?明显可以徐徐图之的。” 武恒是知道林青的血海大仇的,甚至他们还有相同的目标。 但如今,他只感觉太急了。 纳兰元哲朝着训练的军卒抬了抬下巴。 “在与草原人的交战上,步兵是起不到多大作用的。 某猜测,伯爷是去给这些军卒找马去了。” .... 经过了三个小时的奔袭,林青带领着一千军卒已经完全深入草原。 此刻,就连最精锐的斥候,都已经迷失了方向。 不知道身处何地。 并非他们不行,只因时间太短,他们经过了一夜的探查。 才堪堪将北乡城附近的地形熟记于心。 而此刻,四面北方都是清一色的碧绿草原,压抑得可怕! 林青辨别了一下方位,冷声下令: “原地休整两刻钟,查看箭矢刀剑,准备迎敌。” 此话一出,不要军卒的眼中闪过了一抹凶光。 他们虽然不知道如今身处何地。 但...只要听从伯爷的命令,见到蛮子之后,砍上去就行了。 “地图!”林青招手。 严光马上将地图送了过来。 此处地图乃是北乡城历代指挥使呕心沥血才制作而成。 虽然与真正的地形有些偏差,但也能勉强使用。 而林青这是要根据地图上给出的信息,找到马场的所在! 他在地图上圈定了四个位置。 这里地形开阔,四周险峻, 而且接近几个吉蛮部的分支,有充足的粮草供应。 最重要的是,足够隐蔽! 严光看着地图上平平无奇的四个位置,问道: “大人,您是如何确定这四个地方的。” 林青扫了他一眼,淡淡说道: “作为斥候,不能以乾人的眼光看草原, 想要推测出草原人的据点以及马场,需要用草原人的眼睛去看。” 林青指着离他们最近的地方,说道: “此处地势开阔,向阳,临近水源, 还有一片巨大的山坡相连,形成了一个巨大的背风地带。 此地往北三十里,就到了吉蛮部的一处分支,可谓是绝佳的养马场!” “最重要的是,如果乾人想要到达这一片养马场, 要么东行五百里,绕过这连绵不绝的山坡, 要么从此处向西北行三十里,通过吉蛮部的分支,进入到此地。 可谓安全无比,如果我是草原人,此地定然是养马场!” 此话一出,不少竖着耳朵偷听的军卒心里涌出了无比的钦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