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初禾出生在一个十分畸形的家庭里。 母亲梅彩英总共生了三个孩子,很不幸的,林初禾就是中间那个不上不下的老二,上有姐姐,下有弟弟。 从林初禾记事起,姐姐林春莲就时常用一些恶劣手段在父母面前争宠。 包括但不限于故意弄坏家里的东西,转头就栽赃嫁祸到林初禾和弟弟身上。 故意弄丢家里的牲畜,扭过头一脸茫然的说成是他们弄丢的等等。 每次做完这些,林初禾甚至来不及说什么。 林春莲就已经哭哭啼啼,一副受了欺负的样子恶人先告状,请求父母“为她做主”。 会哭的孩子才有糖吃,偏偏林初禾从小就是个不争不抢的性格。 她总喜欢自己安静的待着,看书认字,很少和人说话。 这样的性格,梅彩英很是不喜,每次都咬着牙骂她是“孤僻怪物”。 也正是因此,每次面临林春莲的“指控”,林初禾都根本找不到人为自己证明。 林初禾是百口莫辩,弟弟却是和她父亲林华兴如出一辙的窝囊。 每次出了事都一副和事佬的样子,先出声讨好。 加上弟弟又是林家唯一的儿子,梅彩英每次都将怒火往林初禾一个人身上撒。 小小年纪,被罚着一整天不吃饭、干半宿的活、身上被打得青一块紫一块都是常事。 每次林初禾被罚,林春莲总会得意洋洋地故意到林初禾面前晃。 那时的林春莲年纪还小,并没有后来那么能演会装,恶毒毫不掩饰的写在脸上。 “爸妈根本不喜欢你,你就是这个家里最多余的那一个!” “识相点,早点死到没人看见的地方去,在家里浪费什么粮食?” “这个家里有我一个女儿就够了,只要你在一天,我就不会放过你!” 林初禾本不想和任何人争抢,但无奈林春莲偏偏不肯放过她,仿佛她存在在这个家里都是错误。 当时的她年纪太小,拗不过爸妈和姐姐,无法反抗,只能尽可能的躲远一些。 有时躲到山上,一躲就是小半天。 林初禾就是在那时遇见师父王老太太的。 王老太太行医多年,也向来以行踪不定,性格孤僻出名,时常独来独往。 当时她恰好去林初禾所在的那座山上采草药。 林初禾见了,也不说话,就那么静静的跟着,看着。 次数多了,两人熟络起来,王老太太也时常给她讲两句药性药效。 原本也只是随口一说,排解寂寞,不指望林初禾这个小孩能听懂。 却不想林初禾每次都听得格外认真,下一次再挖到同样的药草,她总能第一时间复述出她讲过的内容。 王老太太一开始只以为林初禾是记忆力好。 直到那天,那个向来不多说一句话的小姑娘忽然抬头,用那双清澈的眼睛认真望着她,问: “请问,你能收我做徒弟吗?” 王老太太当时愣了愣,以为这小姑娘是在开玩笑。 “你为什么想做我的徒弟?” 林初禾的理由格外简单:“因为我喜欢跟着你采药,也喜欢用这些药给人治病。” 当时的她听王老太太讲过,有些病会让人变得狂躁易怒。 她以为,妈妈姐姐那样对她,只是因为得了病。 她以为只要自己医术够好,就能将她们治好。 直到很久以后她才明白,有些人的病,是一辈子也治不好的。 当时的王老太太独自行医惯了,本不想收这个徒弟。 奈何这小姑娘太可怜,又执着得很,小尾巴似的每天都去山上蹲她。 王老太太最终还是抵不过心软,收下了她。 也成了林初禾人生里,最疼爱她的那个人。 并在拜师的那天,给了她那块玉佩。 当时的林初禾怎么也没想到,这块玉佩里,还蕴藏着一个那么神奇的、只有她进得去的空间。 如果不是这玉佩,她估计这辈子就糊涂着,像个傻子一样过完了,死哪儿都不知道。 几天前,神志还不清醒的她从山坡上滑下来,正好撞到头,她吃痛捂着脑袋。 疼痛拉扯着她的神经,将一直蒙在她眼前和脑子里的薄雾悉数驱散。 断断续续的记忆冲击着她的认知,她没来得及崩溃,没想到就在她站起来的瞬间,周遭突然变得格外安静。 林初禾茫然抬头,只见自己身处在一个望不见边际、面积极大的空间里。 这个空间是恒温的,温度恰好适宜,还能根据她身体的不同需求,随时调整改变体感温度,让人格外舒服。 举目望去,林初禾所站位置的左手边,是一块四四方方的田地。 田地里面生长着几株止血药草。 凑近了一看,这些药草的长势和品相格外好。 不光没有任何虫害,且根茎叶片都格外饱满,一株大小抵得上外面两株。 她从前跟着师父也采过不少药,这种品相的药草,少之又少,十分罕见。 没想到仅仅是这块田地里,就长出这么多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