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大成心里烦闷，听到罗玉芬可怜巴巴的叫了一声，只觉得更加窝囊没出息。 “嚎什么？不吃饭就滚。” 罗玉芬吧嗒吧嗒的掉了眼泪。 林老太翻了个白眼，“一天到晚就知道哭，家里的福气都被你给哭没了。” 林友龙附和： “我被人欺负，她也不帮我。这个坏女人生了孩子想要弄死我。” 罗玉芬赶忙起身，夹了一块鸡翅膀想要哄林友龙。 林老太以为罗玉芬想吃鸡肉。 一把将她推开。 “馋嘴婆娘，给我滚。” “啊……” 罗玉芬脸色煞白。 林大成扶了一下她的腰，“有了身子小心一点。别做事毛毛躁躁的。” 罗玉芬吸了一口凉气，整个人靠在林大成的身上。 “大成。我肚子痛。” 林老太唬的一下站起来，“死婆娘，你也是农村来的哪有那么矫情？我就轻轻的推一下，你是不是看我住在这里不顺眼。” “你要看我不顺眼，我走。” 林友龙第一个哭了。 “后妈走，奶奶不走。” 林小芳和林小花姐妹两人对视一眼，趁着家里鸡飞狗跳赶紧夹了两块鸡肉藏起来。 她们悄悄的站在一旁。 林大成一个头两个大，“玉芬。你回房歇一会。” 罗玉芬艰难的挪动步子，“求你带我去医务室，我肚子真的好疼。” 她心底生出无限恐惧，害怕肚子里的孩子有个三长两短。 那自己在这个家就真的一无是处了。 罗玉芬已经有五个多月了，巴掌大的脸蛋满是惊惧。 可怜巴巴的哀求着： “大成，求你了。” 林老太一听又要钱。 在阮柠七那里受的气全都爆发出来。 “放你妈的屁，推你一下就肚子疼。你是想讹诈谁啊？”林老太指着林大成，“你要偏心她，那我带着孙子回去。” “你知道你厌烦了我这个没文化的娘。” “我走，我走还不行吗？” 林老太絮絮叨叨的喊着早死的丈夫，说他死的早看不到不孝子忤逆。 又说自己拉扯大的孩子被狐狸精迷住了。 哭的那叫一个凄惨。 林大成闭上了眼睛，松开扶着罗玉芬的手。 “玉芬。跟娘道歉。” 罗玉芬惨白的脸上全都是汗水，她没有娘家可回啊。 咬着嘴唇，满眼都是委屈。 “我……” “我不要她道歉，她是诚心的想要赶走我。”林老太哭哭啼啼回了房间。 林大成厌烦的瞪着罗玉芬，眼里止不住的厌恶。 “你为什么容不下一个老人家？你知道我娘以前有多不容易吗？ 她年轻的时候吃了多少苦，老了跟着我享几天清福怎么了。你们一个个的都那么恶毒。” 罗玉芬的心瞬间跌入谷底。 她肚子似乎不疼了，原来所有的隐忍换来的只是自己不体谅那个恶婆婆。 罗玉芬突然觉得林友龙亲妈病死的必然。 看到眼前男人厌恶的目光。 她嘴巴动了动。 只吐露了一句：“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林大成见她道歉的言不由衷，一肚子的火气无处发泄。 带着不由质疑的吩咐：“你先去躺一会吧。等会烧点洗脚水，去替娘洗个脚剪下指甲。” 林老太有脚气，又是灰指甲。 这些事情都是罗玉芬在做。 “我不。” 罗玉芬第一次回绝了林大成，径直走回了房间里。 林大成气的骂道： “泼妇，你给老子滚回老家去。” 林晓芳和林晓花赶紧跑到厨房烧水，两姐妹是一句话都不敢说。 林大成只好去了他母亲的房间里哄她。 听到林大成赶她走。 罗玉芬打开了衣柜，入目的都是家属院的嫂子们送她的旧衣服。 嫁给林大成六年了，一直替他在老家带孩子照顾老人，还要料理家务挣工分。 他前五年从没有回乡下。 到了去年。 才升了队长，把她们接到了空军基地的家属院。 她挑了一件颜色带点碎花的衣服换在身上，别人的衣服穿在她一个孕妇身上一点都不觉得紧。 打开门走了出去。 被外面的冷风一吹，罗玉芬不知道何去何从。 她只觉得外面的空气自由舒适。 转头看向坐在月光下吃饭喝酒的一群人。 耳边听着一个男人的声音：“于嫂子。我家七七性格单纯直爽，你们多担待点。有事情别说她，跟我说就行。” 阮柠七笑着道： “你是怕我掀翻了家属院？” “哈哈哈。就你这脾气，加上周队长护短的性格还真能。”于政委打着酒嗝。 罗玉芬瞧着热闹的场景，露出了艳羡的笑脸。 从路上走过去。 几个男人喝的高兴，但也不敢多喝。 就在门口吃东西聊天。 阮柠七起身把浸泡好的桃子和葡萄端过来。叫来覃珊珊，“珊珊，去叫你姑姑来吃葡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