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柠七掰着手指头每一笔费用算了,最后的威胁补偿费足足有两百块钱。 “一千两百块。” 外面的人听到吸了一口冷气。 这女同志够狠。 “阮柠七,你怎么不去抢?”周建川没想到阮柠七这么不要脸。 “我是新社会浇灌长大的花朵,怎么能学你做不利于社会稳定团结的事情?”阮柠七表情很严肃,就像要宣誓入党一样。 “我的诉求合法合理。” 她又柔柔的对着厂长问道: “厂长。我说的对吧?” “很合理。” “秦书记,你怎么看?”厂长把这个问题抛给了秦浩。 “我哪里有1200块钱。先欠着,我有钱了再还。” 周建川气炸了。 “没钱你还这么大声,这年头还真是欠债的大爷,讨债的当孙子。”阮柠七又哭道:“秦同志的办公室在哪里? 我就不在厂长办公室喝农药了。 你们谁的裤腰带借给我,我去秦同志办公室门口上个吊。 等我不喘气了,再把裤腰带还给你们。” 阮柠七意味深长的看了温青青一眼。 嘴里还在喊: “我死了。你们记得我是被逼死的,不能让我闭上眼睛。 把我尸体就放在秦同志的办公室里,烂了变成骨头也待在那里不动。” 温青青也哭了。 “厂长。秦舅舅。你们也要为我做主,明明是周建川逼我的。 他说周北川跟他不是一个娘生的,凭什么周北川能当空军。” 秦浩脑瓜子突突的跳个不停。 “给。建川不给,我也给你。”秦浩苦口婆心的劝温青青,“先把阮同志的事情解决了,你们是一家人不要闹得最后不好看。” 温青青太想嫁给周建川改变命运。 她到底没再说话。 秦浩只好打电话给几个同事借钱,又在厂长这里借走了两百块钱。 把1200块钱给了阮柠七。 “阮同志。1200块钱是一笔巨款,希望你好自为之。” 阮柠七数了数钱。 将钱放在了随身的小挎包里. “多谢秦同志的关心。您还是多操心周建川这个外甥吧,他这么混蛋说不定是上梁不正下梁歪的原因。” 秦浩:“……” 阮柠七谢了厂长。 出了办公室。 到了门卫,又被门卫那大爷叫住了。 “同志,听说你还住在周家?” “大爷。我想留在京市考大学。”阮柠七不想住在周家,也不想回到她母亲江平那里,但又必须找到一个接收地。 她瞄准了周北川这个实力强,命不长的炮灰。 “哎。回家考试吧。京市不是你一个外地女同志随便待的地方。 你是不知道今年回城的人多,多少人找不到工作。 你应该跟周家要一个工作指标留下来。” 不得不说,这年头好人多。 阮柠七谢过了大爷。 “那老鼠药?” 大爷两眼瞪得溜圆,“我们厂里老鼠多,我拿去药老鼠了。” 他从办公桌柜子里掏了几张票。 “算是买你的老鼠药。” “大爷,你真是好人。”阮柠七不差钱,缺票。 现在买啥都要票。 一根油条还要二两的粮食票。 “女同志。好死不如赖活。” 大爷语重心长的劝了一句。“你死了,别人可不心疼。” 阮柠七可舍不得死。 她先去供销社买了一双圆头小皮鞋换上。 一路哼着小调子回到了家属院。和迎面走过来的周北川碰上了。 对视五秒。 你就是我要找我的人。 换上一副茶颜悦色的脸,嗓子都夹了一丢丢。 “北川哥。我找你帮个忙。” 周北川沉着脸,“打架输了找帮手?” “我打架会输?不可能。” 姐到医院实习的时候,可是实习生里头号刺头。 “周建川和温青青夹姘头被我抓到了,我们三个人干了一架。”阮柠七笑的眉眼弯弯,“我以一对二,把他们干趴了。” 周北川脑袋瓜子嗡嗡作响。 一时没想起来温青青是谁? 就是觉得这名字熟悉。 “友谊商场来家里要赔偿金,就是因为你们打架?” “对啊。” “阮柠七,明明是我们……” 阮柠七做了个嘘声的动作,“你真是个棒槌脑子,你不觉得不对劲吗?” 她开始表演。 先说自己感觉到不对劲。 在商场又偷听到周建川和温青青的对话,才知道他们是想让周北川和阮柠七在做那事被人抓到。 “家里没人。” “张婶马上就回家,还有秦姨要不是被耽搁,那会应该在家里。 要不是你喝水喝的早,我们天雷勾地火嗷嗷唱歌的时候,正好被张婶和秦姨来个现场观看。” 阮柠七眼里染上了雾气,眼泪也顺着眼角不要钱的往下掉。 “你以为我就那么饥渴?” 周北川:…… 想到那那股莫名的火在身体乱窜,又想到后面……耳朵红到了极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