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四点半,正当她准备同司机去幼儿园接儿子时,突然接到孩子老师的电话,言语恶劣,要求她务必以最快速度到幼儿园。 当心急如焚的冯晓晓快速赶到幼儿园后,才知儿子闯祸了。 “是他先打我的,他抢妙妙的彩球,我说他做得不对,他就踢我。”冯晓晓身旁的壮壮说道。 “我抢她的东西,关你什么事?”一个比壮壮高半头的胖男孩大吼,左脸似有一团拳痕,他旁边站着一位肥胖且时髦的中年女性。 因是放学时段,人声鼎沸,双方被老师叫到园外的人行道,这里距园门接子的家长三四十米,相对安静,便作为暂时的调解处了。这异常立时被一些家长察觉,纷纷围了过来。几人转场不便,只得将就。 司机王伟此前略知事件经过,料无大事,按冯晓晓吩咐,照例在两三百米外的地方停车等候。 “我不管对错,我儿子的脸被打成这样,你必须得给我一个交待!”时髦女子指着冯晓晓大吼。 “对不起!对不起!”冯晓晓欠着身子一边道歉一边将壮壮朝身边拉。“壮壮别说话。” “对不起就完了?”时髦女子冷笑道。 “我回去好好教育,我们先带孩子去医院检查一下好不好?看有没有伤着哪里?”冯晓晓满脸歉意。 其实旁人一看便知,那小孩只是左脸稍红,别说流血,连皮外伤都不算。那时髦女子心里亦是清楚,只是向来骄横,咽不下这口气。她正要说话,这时从人群中挤出一个衣着考究的妇女。 但见那妇女向时髦女子走来,大呼道:“呀!这不是丽姐吗?”接着又俯身看向丽姐身旁的男孩,夸张的叫起来:“呀!谁打的?怎么下得去手喔!阿姨吹吹。”说完轻抚着那男孩脸蛋,张口朝暗红处吹去。 时髦女子怒气未消,正欲说话,又见那妇女直起身来,转身指着冯晓晓怒道:“你怎么教的孩子,没教养,我告诉你,你摊上大事了。” 原来那妇女已在人群里看了多时,大致了解了事情经过,此时过来助场了。 冯晓晓不明就里,她原本懦弱怕事,想不过小孩打闹,也没伤着,给对方赔礼道歉也就是了。但对方态度强硬,现在又添友军,说出摊事的话,心里不免忐忑,便又连连鞠躬,叠声道歉:“真是对不起了,我回去一定好好教育。给您添麻烦了,孩子们能在同个学校也是缘分。” 原来这时髦女子的儿子并非壮壮同班,只是同校。 冯晓晓虽已为人母,却是异常清丽,即便衣着并不醒目,略施淡妆,在人群里也是十分耀眼,眼见她如此卑微,围观人群中不免有同情者,只听有男人道:“算了算了,小孩打闹嘛。今天打了明天好。” 有人附和:“是嘛,我女儿昨天还被同桌用铅笔扎手呢,没多大事!” 又有人道:“不打不相识嘛,都是缘分。” 这不劝还好,一劝那时髦女子越加愤怒,她循声环顾,大吼道:“什么缘分?能与我家小孩读同一个学校,算你们福气了。” 那位帮腔妇女大声道:“你们知道这是谁吗?咱们东区区长的夫人,东滨市孙氏运输集团董事长孙丽、孙总!” 她这一嗓子传出去,周围立即安静,人群中有轻微私语传来,大意是孙总来头太大,这回冯晓晓要遭殃。 这位叫孙丽的时髦女子立时脸色傲娇起来,不屑地向四周扫了一眼,继而又瞪着冯晓晓,看着她楚楚可怜的模样,竟有些来气:“看你人模狗样的,怎么教出这么个东西出来?” 冯晓晓一脸通红,对方这话让她很是难堪,心里纵有些怒气,但得知对方势力强大,不敢发作,一心想着息事宁人,只得再次鞠躬:“实在对不起……”一时之间,她不知该怎么办,突然从嘴里冒出:“要不我赔钱吧!” “哈哈哈……”孙总突然大笑起来,一身肥肉不停颤抖,半响才止住:“赔钱?你有几个钱?老娘一件衣服够你家赚一年的!” 听着这话,冯晓晓突然想起丈夫,她虽不善理财,也知丈夫收入颇高,或许远远不及眼前这女人,但想来总该不止买她一件衣服吧。虽是如此作想,但却不敢说出来,只得低头避开对方灼灼目光,轻声道:“那、那怎么办?” “怎么办?好办!”孙丽叫嚣道:“让你儿子跪下给我儿子磕头,再让我儿子踹上几脚,这事就算完了!” “这怎么行?”饶是冯晓晓再懦弱,涉及儿子,她断不可忍,坚决的抬起头来。 “哼!不行?”孙总说完便大步跨来,叉开五指,铆足劲朝冯晓晓脸上呼来。 人群里一阵骚动。 “啊!”冯晓晓不禁惊呼出声。 便在这时,孙丽的手被一只强有力的手掌抓住,猛听一声冷喝:“干嘛打人?” 冯晓晓侧脸一看,竟是司机王伟。 原来王伟将车停好后,本该于车上静等冯晓晓母子,他远远见到她们被老师带出交谈,初时不以为意,眼见那处围观者越来越多,因怕有事,故而前来,正巧就看到孙丽要打冯晓晓。他不光是司机,还兼着保镖呢,眼见首长妻子被辱,这还了得,立时制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