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暖暗道不好,起身就想跑。 “什么?!”谢泠玉尖叫,“宋暖,你这个贱人!” 她冲过去把门关上,反锁,拿起烟灰缸朝宋暖砸去,宋暖避之不及,被砸中脑门,一瞬间疼得不行,脑袋也发晕。 额头有血顺延流下。 宋暖捂着头,“谢泠玉,你早就知道是我?” 谢泠玉哼笑一声,踹了宋暖的肚子。 宋暖疼得弯下腰,头发又被谢泠玉用力往后扯,她不得不仰起头。 “你进门那会我就知道了。” 宋暖冷冷看着她。 谢泠玉扯掉她的口罩,“少用这种眼神看我,你以为伪装得很好,但你身上的味道早出卖你了,什么清洁工会用爱马仕香水?” “草,原来是你!” 男人看清她的脸,瞬间怒从心起,扬手扇了宋暖一巴掌。 他下手狠,宋暖脸颊火辣辣的疼。 她掀起眼皮,终于看清了男人的真面目,冷笑一声,“原来是你啊,李盛威。” 神威器械的老总。 当初她被谢泠玉带去谈项目,李盛威这狗东西就想对她动手,没想到谢泠玉竟然和他关系也不干净。 李盛威道:“很好,你还记得老子,还记得当初你把老子害成什么样吗?” 他掏出烟,用火机点着,却没有抽。 谢泠玉猜到他想做什么,“李总,这地儿不适合谈这些,咱们换个地方,以前的帐咱们慢慢跟她算。” “慢慢跟她算?”李盛威瞪她,“老子现在就要弄死她!” 烟头几乎要碰到宋暖的皮肤。 热气一股一股冒出来,烫着她的毛孔。 宋暖心脏几乎要跳出嗓子眼。 突然,谢泠玉按住李盛威的手,蹙眉道:“李总,这里是厉氏的地盘,规矩你我都清楚,要是闹出什么事,厉氏追究起来,咱们吃不了兜着走。” “你他妈是不是想保她?厉氏那么大,还会管这点屁事?” 谢泠玉暗骂一句蠢货,脸上还是笑嘻嘻的。 把宋暖手脚绑起来后,谢泠玉将李盛威拉到一边。 “李总,不是我要保她,她害我被辞退,我比您更想收拾她!您可能不知道,她跟宋氏的太子爷认识。安少跟厉景尘是一个圈子里的,保不准会不会传到厉景尘耳朵里。” 李盛威一脸狐疑,“真的?” 谢泠玉道:“千真万确,我哪敢骗您啊。” 李盛威回头看了宋暖一眼。 她靠着墙,看起来很冷静,没有半点慌张。 难道真的有靠山? 李盛威有点犹豫了,如果她真的认识安思泽,那他动了她,惹恼安思泽,来找他算账怎么办? 安家虽然主管娱乐产业,但好歹也是凉城的四大家族。 想捏死他的公司,都是分分钟的事情。 沉思片刻,李盛威冷静许多,又坐了回去,“算了,放她走吧。” 谢泠玉懵了,“李总,您不是一直想找她报仇吗?多好的机会啊,干嘛放她走?” “贱人,你是不是想害死我?”李盛威气得推她,“你都说了她认识安思泽,还想让我对她动手?你当我傻?” 谢泠玉气得咬牙。 真是窝囊废,这么怕事! 谁都不想自己手上沾血,不仅李盛威忌惮安思泽,她也忌惮,可又忍不下那口气! 只要李盛威出手教训宋暖,到时候就算安思泽追究起来,她也可以把责任推给李盛威,自己全身而退。 好不容易遇到机会,她绝不能让李盛威放宋暖离开。 谢泠玉眼珠子转了转,笑道:“李总,咱别把事做绝不就好了?” “你什么意思?” “这儿有酒,让她喝光,喝光就放她走。这可是高浓度白酒,几杯下去,她早就没了意识,到那时候,你带着她去酒店……” 谢泠玉笑容高深莫测,“反正酒后的事,谁说得清楚呢?” 早在之前应酬,李盛威就看上宋暖了。 要不然不会有后面的事发生。 一听这计划,李盛威觉得可行,狞笑着点了点头。 得到授意,谢泠玉转身朝宋暖走去,“宋暖,你把这几瓶酒喝了,我们就放你离开。” 宋暖不屑,“你们会这么好心?” 谢泠玉掐着她脖子,咬牙切齿:“要不说你命好呢,要不是你认识安思泽,你以为今天你能活着离开这里?” “我……不会……喝的,你死心吧。” 她阴沉着脸甩开宋暖。 开了酒,扼住宋暖下颔,迫使她张开嘴,粗暴地往她嘴里灌酒。 宋暖呛得脸色涨红。 一瓶酒至少有一半漏了。 谢泠玉扬手就是给她一耳光,只觉得爽翻了。 “当时在咖啡厅泼我咖啡不是挺风光么?还护着方瑜那个贱人,我告诉你,今天我会一点一点讨回来。” 宋暖轻笑。 谢泠玉蹙眉,“你笑什么?” “你敢弄死我吗?”见她不回答,宋暖又笑,“你不敢闹出人命,那你就应该知道,等我离开获救,第一件事就是把你送进地狱。” 她的嗓音轻轻的,却犹如索命恶鬼。 谢泠玉气得浑身发颤。 宋暖道:“你现在放我离开,我可以不计较今晚的一切。” 闻言,谢泠玉只是冷笑,“做梦吧你。” 她继续灌酒。 一瓶又一瓶,桌上原本的酒已经没了,但很快又有侍应生送酒来,一打又一打。 多得宋暖根本记不住。 她只知道,额头疼,血顺着脸侧淌下来,慢慢地凝固,铁锈味总是似有若无,胃也疼,像火烧一样。 感知渐渐褪去。 视线也渐渐模糊,直到彻底失去意识。 * 方瑜几乎要疯了。 她打给秦禹川,他一直没接电话。 她跑到派出所报案,民警说时间不到,无法立案。 方瑜走投无路,只能找路子扬。 “路律师,宋姐出事了!” 手机那端的男人眉心紧蹙,心脏停了一瞬,冷声问:“她怎么了?” “宋姐去找谢泠玉了,我们查到谢大壮是谢泠玉的哥哥,宋姐估计是想找到能让谢大壮翻供指认宋家……” 路子扬呼吸一紧,“今晚的事?” “对。” “地点知道吗?” “我不知道。”方瑜着急得来回踱步,突然又想起视频,“对了,我有视频,但我不认识是哪里,很暗,像包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