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思泽溜去了助理办公室找林轩。 林轩一向嘴严,但架不住安思泽威逼利诱,只好把最近的事都跟他说。 秦氏毒材料人尽皆知。 安思泽却没想到竟然是宋家的手笔。 更没想到的是,厉景尘竟然跑去秦家住,还被秦禹川反将一军,随便找来一个女人就挑拨离间成功。 “真逗。”安思泽锐评。 宋家别墅。 偌大的客厅只有宋暖一人,佣人上茶,这已经是第三杯了。 宋暖把茶倒了,拔高音量,“周敏,我今天来找你,是想给你机会,你如果继续想躲着不见我,那我只能让宋凝雪去替你坐牢了。” 楼上的门仍然紧闭。 宋暖微笑,“她偷了秦氏的机密项目是事实,凭这点,我想搞她,不难。” 嘎吱一声,门开了。 周敏脸色难看地下了楼,坐在宋暖对面,“凝雪是你妹妹!更何况她还怀着秦家的血脉,就算你有证据又怎样?秦家不会让凝雪有事的,你用不着威胁我。” 宋暖笑了。 要是周敏真这么自信,就不会出来见她。 说这些话,无非是给自己壮胆,亦或是以为能恐吓到她。 “谢大壮已经被抓了。”宋暖淡淡道。 周敏毫无波澜,“这又是谁?我告诉你,我忙着呢,没空在这陪你聊天!” 她起身就要走。 宋志仁不在也不忘装模作样,宋暖是打心底佩服她。 她冷冷出声:“今天我和秦禹川一起去的警局,谢大壮什么都交代了,你不用装傻。仓库起火和材料丢失都不是小事,何况牵扯的是秦氏与柏林集团的项目,对秦氏至关重要,出这么大的岔子,就宋家和秦家那点交情,你觉得秦家会放过你?” 周敏生生止住了脚步。 她没有回头,宋暖便对着她的背影继续说:“我知道你想干什么,无非是想阻止我拿到宋氏的继承权。周敏,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话差不多说完了。 宋暖起身,轻笑一下,笑声带着寒意,“宋氏只能是我的,秦氏,你也不用肖想……所有你和宋凝雪想走的路,我都会一条一条堵死。” 周敏听完仰天大笑。 她彻底不装了,“是我又怎样?你有证据吗?你要是有证据,早就去警局报警抓我了,不会跑来跟我说这些。” 宋暖皱眉,这疯女人还真不好忽悠。 周敏讥笑,“你不用说这些骗我,我有谢大壮的把柄,他不会告发我的。” “你就这么笃定?”宋暖笑了一声,“所谓的把柄,是谢泠玉压迫下属,还是……她知三当三?” 最后一句话她刻意咬重音节。 周敏眼睛瞬间瞪大,满眼的不可置信。 宋暖怎么会知道? 不可能!一定是在诈她! 周敏深呼吸一口气,尽可能平心静气,“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刚来的时候,宋暖还不确定。 现在看周敏的反应,她完全可以确定自己的猜想了。 宋暖重新坐回去,悠然道:“你早就知道宋志仁出轨谢泠玉了,对吧?” 周敏攥紧拳头,没回答。 看着她用力得发白的指骨,宋暖勾唇淡笑,拿起包准备离开。 走到门口,周敏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是!他们的奸情我一早就知道!我手里掌握的证据足以让谢泠玉身败名裂。谢大壮很在乎这个妹妹,所以宋暖,你不用费心思了,你找不到证据的,谢大壮什么都不会说。” 宋暖冷笑,“那就拭目以待。” 刚从宋家离开,宋暖就接到安思泽的电话。 她已经很久没和安思泽联系了。 她刚跟路子扬断联,这会儿安思泽联系她,怕是为路子扬说情来了。 宋暖有些烦,拿着手机,迟迟没接。 几秒后,还是接了。 安思泽轻快的嗓音响起,“暖暖,今晚一起出来吃个饭?” 约饭? 宋暖不是很想去,婉拒:“抱歉,我最近比较……” ‘忙’字还没说出口,就被打断了。 “西图餐厅的位置很难抢的,我排了一个月才等到的位置,你可别放我鸽子啊。” “我……” “放心。”安思泽知道她在犹豫什么,给她打了一剂定心剂,“就我们两个,我没喊老路,他不会来的。” 宋暖抿唇,“那行吧。” 这会让她跟路子扬见面,她还是挺尴尬的。 太阳落山。 宋暖准时到餐厅,她以前没来过,到了才发现,这是一间私人会所,而餐厅在会所顶楼,纯露天式。 更巧的是,在方瑜搜集的证据里,谢泠玉很喜欢带客户来这间会所。 谢泠玉至少得是这里的VIP客户。 那就好入手了。 只要拿到能让谢泠玉身败名裂的证据,就有概率让谢大壮改口供。 即便扳不倒整个宋家,扳倒周敏也可以。 “暖暖,发什么呆呢?”安思泽一到,就看见她站在门口发呆,把车钥匙扔给侍应生后,过去勾住她肩膀。 宋暖倏地回神,“没事。” “那进去?” 餐厅装潢贵气,四面都是落地柏林窗,外面种着各式各样的花,像设立在花海间的餐桌,十分浪漫。 宋暖调侃他,“安少真会挑地方。” “怎么样,喜欢吗?” “还不错。” 花香四溢,繁华的城市景观、火烧红的天,以及错落有致的花海,全能尽收眼底。 宋暖问:“我在凉城多年,还是第一个知道这个地方,也没怎么听人说过。” 安思泽笑了笑,他可不敢说这是厉景尘的地盘。 本来就是为了她建的,自然不会开放营业。 “我也是偶然得知。” 侍应生上菜很快。 宋暖问:“安少,你有什么事就直说吧。” “也没什么。”安思泽知道瞒不过她,笑道,“老路最近情况不太好,茶不思饭不想的,状态很差。” 宋暖垂眸吃着菜,“是吗?” 安思泽嗯了一声,“暖暖,你真打算跟他断干净?” “他让你来当说客吗?”宋暖笑着问他。 虽然跟宋暖接触不多,但安思泽光看厉景尘做的事,就猜得出她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人美,心狠。 不然也不会说割舍就割舍。 安思泽笑道,“我可以当,也可以不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