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王上前一步,拦住祝安世,道: “盟主何急,不妨让逸王殿下把话说完,再做定夺。” 祝安世看一眼药王,目光流露出几分不满。 在武道盟中,药王论战力并不顶尖,但是一手医术哪家宗门都离不开。 所以,他的人气极高。 如果药王死心跟他唱反调,会有不少掌门人追随他。 祝安世冲药王点点头,重新坐回椅子,却仍调笑道: “清算太子灭门案,皇孙殿下找错了地儿。” 祝安世摇摇头,一脸惋惜模样,“灭你满门的人,是你爷爷周彻。” “而本盟主,只是随口讲个笑话,武皇他竟然信以为真。” “哈哈哈……”众人附和大笑。 “皇孙以为,你皇爷爷真是被蒙骗?” 祝安世字字诛心,继续道,“错,他不过需要一个理由,拿下你父亲太子之位。” “而本盟主,恰恰给他想要的。” “祝安世,你枉为盟主,竟然敢做不敢当。” 周逸冷笑一声,“本王灭祝家堡,今天来杀你,就是要报家仇。” 司玄以及众铁骑卫,腰板一挺,心中大为舒爽。 咱家殿下,就是霸气,做事从来不藏着掖着。 众人心中一凛,不得不承认。 这一点,祝安世遮遮掩掩,确实不如司皇孙光明磊落。 祝安世脸色一沉,转而道: “好,既然说到家仇,灭太子家满门者,是当今武皇。 “灭我祝家满门者,可确是你司皇孙无疑!” 知道周逸向来懒得解释,胡蝶上前一步,道: “祝家堡,欺骗灾民入堡,再以九龙夺灵阵夺其生灵,蕴养地脉,以此提升家族天赋。 “此等险恶行径,死有余辜。 “逸王殿下铲灭祝家堡,实是为民除害!” 众人沉默不语。 祝家堡的九龙夺灵阵,知道的人不在少数。 只不过,众人闭上眼只当不知。 祝安世冷笑一声,狡辩道: “祝家确有极少数害群之马,本盟主已经公告天下,与其划清界线。 “然而,家中老小,何其无辜?” 立马有人出声附和,谴责道: “是啊,皇孙不分青红皂白,一掌拍死所有人,简直就是乱杀无辜!” “皇孙又如何,必须给死者一个交待。” 祝安世双手虚按,一副痛心模样,道: “祝家老小,不乏良善之辈,却无辜枉死。” “作为肇事凶徒,请司皇孙披麻戴孝,到祝家坟前磕头认罪。” 众掌门心中通透。 祝安世这是,杀司皇孙之前,要极尽羞辱。 当朝皇孙坟前磕头认罪,祝家的面子足以搏回。 “祝盟主不开杀戒,足见宅心仁厚。” 雪山神尼一脸慈眉善目模样,率先开口称赞道。 尼姑本无眉,她却双眉浓密。 据她说,有眉方能慈眉善目。 “不错,盟主心慈仁义,司皇孙该感恩戴德。” “换作他人,必然血债血偿。” …… 药王一脸犹豫。 沉吟片刻,没有出声相劝。 就算给祝家披麻戴孝,磕头认罪,祝安世也不可能放过周逸。 毕竟,还有天一宗两起命案候在后面。 先羞辱再斩杀,这便是祝安世的计划。 “荒唐!” 胡蝶怒而反驳,道,“数十年来,祝家戕害灾民无数,全家上下岂能不知? “如此滔天大罪,灭九族有何无辜?” 周逸冷笑一声: “罪门犯妇,有何资格让皇族跪拜!” …… 祝家堡,行径之恶,时间之长。 而且,住在堡中之人,都是受益者。 被全灭,绝无人称得上无辜。 话说回来。 当年,太子满门被灭,无辜者又是何其之多。 众位掌门一时无语。 …… “呵呵,好一个伶牙俐齿,颠倒黑白的丫头。” 祝安世冷笑一声,道,“司皇孙无故杀害沈宗主两位公子,总是人证俱在。” “对,沈宗主次子,参加凉州武举,被司皇斩杀大乘教时误杀!” “天一宗少宗主,只因为与周逸口角几句,亦被斩杀!” “司皇孙,必须为二位道友偿命!”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司皇孙必须血债血偿!” …… 此事,提前通过气。 众掌门顿时纷纷出言,要求周逸偿命。 一时间,大殿内义愤填膺,一道道杀机射向周逸。 “你们,这是颠倒黑白……”胡蝶还要解释事情原委。 周逸一把将她拉回。 对方只是要一个动手借口,至于事情真相,无人在乎。 或者说,对方早已心知肚明。 问心无愧,何须解释太多。 冲祝安世勾勾手掌,周逸道: “祝安世,像男人一样,痛快一战!” 不待祝安世搭话,雪山神尼嗤笑一声: “祝盟主乃修行界泰山北斗,岂是小小皇子有资格挑战?” “对,杀鸡焉用宰牛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