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允回府后早早的就睡了,本以为两日的奔波,终于能在床上睡觉了,可以安安稳稳的睡个好觉,谁知才三更就醒了过来,依稀还能听见打更的声音。 看着空空的枕边,聂允还不太适应。 她披了外衣,拉开房门,皎白的月光洒落下来。 魏青挪动了一小步,并未出声。 聂允没想到她还在这里,就叫她赶紧去休息,晚上不用跟着她。 主子的确说过晚上都不用跟着她,自己的寝室离主子也不远,如果有动静,自己也是听得见的。但是今天主子的状态不是很好,她担心主子万一晚上又犯病了,身边连个照顾的人都没有。 “主子,你身体没事吧?”魏青犹豫了一会儿还是问出口,本来主子的事情,还轮不到她这个下人来关心。 “没事,胃疼而已,过去就没事了。” 聂允走到院子的藤椅上躺下,看着圆月,才知晓原来看着月亮真的会思念啊。 这才分开两天,她已经开始想他了。不对,她从还没有分开的时候,就已经开始想他了。 魏青搬了矮几过来,又将房内温着的热水壶提了出来,给聂允倒上。 “主子是想言主子了吗?” 聂允接过茶杯,润了润喉咙:“这么明显吗?” “主子接到委任状后,就一直找各种理由拖延,属下猜想主子是舍不得言主子。” 为什么连魏青都察觉到了,而她本人却后知后觉呢?真的到了要走的时候,才表露出自己对他的不舍。 “如果属下说错了,还请主子不要怪罪。”见聂允迟迟没有回答,但是也没有发怒的征兆,魏青还是小心翼翼的为自己辩解。 “我这么可怕吗?”聂允收回目光,看向魏青。 “什么?”魏青没明白。 “你,跟我说话小心翼翼的样子,让我感觉我是个很可怕的人。” “主子就是主子,属下不该逾矩。” “魏青,你去拿个凳子来坐。” 魏青很快去拿了凳子出来,如果让主子说第二次,可能会翻脸。 “魏青,你有过喜欢的人吗?” “哪种喜欢?” “异性之间的喜欢。” “有。” “为什么没有在一起?” “是属下一厢情愿,对方并不知情。况且,身份相差太大,不会有结果。与其让人徒增烦恼,不如自己一个人。” “喜欢的就去追,不要给自己留遗憾。哪怕结果不尽如人意,过程也是值得怀念的。” 魏青沉默! “你父母都还好吗?”聂允像个朋友一样关心的问道。 “托主子的福,父母不久前已经在嘉陵关安顿好了。” 聂允给她倒了一杯茶,递给她。 魏青双手接过,啜了一口。 “有空就回去看看。”聂允在那个世界没有感受过父爱母爱,在这里罗青景对她还算好,只是大概子女太多,也分不出多少爱来给她。看到这种母慈子孝的家庭,她总有几分羡慕。 魏青应了声“是”,便没再多言。 两人静静坐着欣赏夜色,过了有快半个时辰,聂允才起身回了屋。 魏青没觉得聂允有多可怕,相反的,反而觉得她是一个很有原则的人,而且极其护短。从她对她身边的人和外人就能看出来。 没有喜怒无常,不会动不动就责罚,本事很大,但是不会动不动就杀人。 跟着她,魏青觉得没有压力,良禽择木而栖,看来自己这次的选择没有错。过腻了漂泊的生活,这样安定的日子让人觉得心里踏实。 …… 天色刚亮,就有人将聂允的行李送进了将军府。 聂允让下人都去归置好。 天气越来越凉了,早晚温差比较大,聂允又身体不适,魏青担心她病情加重,带了斗篷给她。 下人在整理行李的时候,发现有一大箱都是银子,至少都在上万两,还有一大箱的翡翠玉石。当时都惊呆了,不知道怎么办,赶紧去请示将军。 行李都是傅商言收拾的,聂允不知道他给自己带了那么多的东西,让下人放到自己的卧房即可。 用过早膳,聂允准备去营地,脚还没迈出大门,就有人前来道贺。 “将军,这是知州大人准备的贺礼。”来人是知州大人的管家,恭敬的说道。 那两箱银子珠宝,大概也是言儿觉得她要打点关系,特意准备的。 但是知州大人这明目张胆的送礼,恐怕就没带什么诚意了。大概是觉得她不会收,所以特意在府外送。 聂允面色冷淡,叫来了下人把贺礼抬进去:“多谢知州大人。” 管家没想到她真的敢收,愣了一下。 聂允看到管家的表情,就知道自己想的没错。不过她是聂允,不是别人。 别人敢做的她敢做,别人不敢做的,她也敢做。 这才刚收了知州大人的贺礼,知府大人又来了,不过她是只身来访。 聂允只得请她进屋坐坐。 “将军,其实属下来也没有大事,就是劳烦您开下后门。属下略备了薄礼,祝贺将军上任。”知府大人小心翼翼,她怕聂将军会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