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邈邈姐姐,人死后会化成天上的星星吗?” “不会,星星是气体云和尘埃因引力坍缩而产生的,人死后的物质量要比这个小的多。” “大姐,你怎么会知道这些?好厉害呀!” “都是我朋友告诉我的,他才厉害,宇宙飞船都能造。” “邈邈姐姐,你会不要我们吗?” “不会啊!只是我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办,等我办完了事再回来找你们好不好?” “一言为定!” “说谎的是小狗!” “中也本来就是狗! “死青花鱼,你才是狗!” 一黑一橙两小只吵了半天,吵累了,便自觉的找好了位置在大只的身边躺下,没有打扰她,横滨的夜晚其实看不到什么星星,也许她不是在看星星,而是在看别的什么吧! “哒宰,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十五六岁的中原中也竖着眉毛瞪人的模样,和小时候几乎没两样。 太宰治懒懒的打了个哈欠,不耐烦的说道:“蛞蝓小矮子,你又要干嘛!” “我让你离开港口黑手党,你真的要为森鸥外卖命做些杀人放火的勾当吗?你忘记大姐为了给我们一个能站在阳光下的身份努力了多久吗!” 太宰治无所谓道:“那又怎么样呢?她又看不到。” 中原中也握紧拳头,嘴硬的说:“大姐会回来,她只是暂时离开。” “呵呵,小矮子,自欺欺人也该有个限度吧!你真的觉得她会回来?她啊,压根不是我们世界的人,你不是一直都知道。” 太宰治十分残忍的撕裂了中原中也的幻想。从小他就看的很透彻,那就是不对任何人抱有期待,如此便不会有失望,沉沦在黑暗中没什么不好,黑色能与一切融为一体。 “嗤!”中原中也沉默了一会,突然嗤笑出声,“青花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你是不是想让大姐回来看到你的惨样而自责?你从小就喜欢卖惨,偏偏大姐很吃这一套,但是你这次错了,你知道大姐的为人,如果你继续在这条路走下去,大姐不会原谅你。” 太宰治伸了个懒腰,面不改色的说道:“你说是就是呗,中也,脑仁天生没蛞蝓大确实不是你的错。” “你这王八蛋找打是吧!” “我现在可是港黑的干部,而你属于武装侦探社,打了我,将会视作武装侦探社挑衅港口黑手党哦!你想打破现在的平衡吗?” 中原中也看着一排跟随在太宰治不远处的黑衣人,骂骂咧咧道:“再管你我就是傻叉!” 这已经不知是两人第几次不欢而散。 邈邈走后第五年,太宰治在织田作之助的阻拦下毅然决然加入了港口黑手党,中原中也则跟着福泽谕吉到处处理案件,白濑被海边烧烤店的老板收做了义子,橘杏找到了失散多年的亲人和家人离开了横滨,还有其他孩子,也都在邈邈离开前的安排下获得了新的生活。 如果能在阳光下生活,没有人会选择黑暗,除却太宰治这个怪胎。织田作之助从来看不透他在想什么,仿佛他来这个世间就只是如字面意义上的走一遭,对什么都不甚在意。 又一次将倒插在护城河的太宰治捡回来,织田作之助的衣衫也被打湿了大半。他按着太宰治的胸口,几下便将他胸腔的积水挤压出来。 “咳咳咳……织田作,我这次好像看见三途川了!”太宰治苍白的面颊显得无比的兴奋,如果不看他的眼睛,大概会以为他是真的在高兴。 织田作之助脸上没什么表情,语气却不是一般的认真,“太宰,你想过吗?如果你死了,邈邈却回来了,你会遗憾吗?” 遇到邈邈时,他还是一名杀手,他生来就被当做杀手养大。只知道以杀人为生,没有追求,没有方向,是邈邈让他意识到自己可以有不一样的活法,后来他又遇上了夏目漱石,也从此走上了一条截然不同的道路。 为了偿还过去的罪孽,他开始帮助他人,尽最大努力去救助那些因为意外而无家可归的孤儿,太宰治不算,因为他是邈邈托付给他的。只是要当好人,需要花费的成本过高,因此他需要一份高收入的工作,所以他加入了港黑,做着港黑底层没有人愿意干的工作。 他以为自己隐瞒的很好,可是太宰治这么精的人,怎么可能发现不了。 “织田作,没有如果。”太宰治一只手搭在织田作身上,一只手脱下进了水的鞋子,“织田作,我饿了,想吃蟹肉罐头,你请客!” 织田作之助反应慢了一啪拍,却很快提着鞋子追了上去,“哒宰,你先把鞋穿上!” 这世界上除了死人,没有人会一成不变,也没有人会始终待在原地,人生总有离别,看透了自然是好,看不透的人就会想要强求。 与太宰治不欢而散后,中原中也只身来到了擂钵街,他这里依然是灰色地带,这里的孩子依然如野狗一般生存着,即使死亡也不会受到任何关注。 他时常会来,虽然这里的一切都不美好,可是他最难忘的记忆却都在这里。 “咳咳咳!” 几声虚弱的咳嗽声从他小时候住过的铁皮房里传来,听声音像是小孩子。 中原中也抬起脚刚要进去,一个没有眉毛的小少年便恶狠狠朝他扑来,“滚开!” 小少年身后出现几道黑色的利刃一样的东西,将他身边的一切划烂。 这是个有异能力的孩子,而且天赋不低,可能是年纪太小,所以操控不好。 “咳咳咳咳……哥哥,你回来了吗?” 芥川龙之介见中原中也如此轻易躲过他的攻击,心中大惊,听到妹妹的声音后焦急的吼道,“银,不要出来!” 可是他这样的态度,芥川银反而心中更加不安,“咳咳……哥哥,发生什么事了?” “我没有恶意,你不要紧张。”中原中也意识到自己造成了误会,乖乖的举起手,看少年刚才洒落在地上的药片,很可能是他偷来的,因为擂钵街没有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