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姿势下,她不得不仰头靠在沙发上。 眼前的男人气息霸道而又居高临下,那双红宝石般的眼睛,也很蛊惑人心。 沈思宁听到这个问题的时候,就知道自己赌赢了。 Verruckt并不会真的杀她,只是在恶劣地戏弄而已。 “如果是从前,我会选择他,但如果是现在,我也不知道。” 沈思宁像是有些害怕面对内心。 “我只知道,我并不希望你死,就像今晚这样。” 她当然清楚这是个送命题。 但实际上,谁都不配和霍景川相比。 如果是霍景川在,他不会让她做选择,而是会跟她并肩而立。 直到死亡才能将他们分开。 沈思宁意识到这点的时候,对Verruckt的谎话也就变得轻而易举。 “您就当我今晚在胡言乱语……” 然而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对方打断。 “这就是你哭泣的原因?” Verruckt那头银发下,赤红的眼睛格外深邃。 他居高临下看着沈思宁楚楚可怜的样子,随后嗤笑起来。 “有什么好担心的?我可是最强,所以你就永远留在我身边好了。” 沈思宁更加难过道:“可是我没有安全感。” “安全感?” Verruckt笑了起来,显然不是很能理解。 但他向来霸道,所以直接换了个动作,懒懒散散将她抱坐在怀里。 “今天就算梅丽夫人不来,他们也不能把我怎么样,我依然能带你离开。” 沈思宁想挣脱开,但显然这疯子性格阴晴不定。 她坐在对方腿上,只觉得危险无比。 “Verruckt先生,我有时候真的看不透你。” 沈思宁强忍着杀人的欲望,做出生闷气的样子。w “毕竟你之前连我的死都计算好了,还说让我和实验室一起同归于尽。” “那是为了以防万一而已。” Verruckt看着近在咫尺的脸,连沈思宁的睫毛都数得清。 “不出意外的话,我当然能赢,但有时候命运对我并不公平。” 他说这话时,压在沈思宁腰后的手掌,也有些收紧。 沈思宁坐在他腿上没有着力点,只能攥着他的衬衣。 她听到对方终于开始敞开一点心扉。 “遇到你之前,我的运气一向不怎么样。” Verruckt轻笑起来的时候,语气听起来轻描淡写。 “永生集团那群人,都觉得我是市长的狗,我曾经不这样觉得,然而在药剂的作用下,确实沦为了一条疯狗。” 如果不是遇见沈思宁,他恐怕连最后一点人性都会湮灭。 Verruckt说这话时,闭了闭眼睛。 这是他第二次在沈思宁面前,露出绝对破绽。 如果第一次是试探,那么第二次就是失控。 这对他来说,毫无疑问是致命的。 “其实我听到了……听到永生集团的菲奥娜,她死之前对你说的那些话。” 沈思宁的语气低沉,眼睛隐隐都红了起来。 “他们都说,这里是做人体实验的地方,如果上帝要治罪的话,市长是第一个,永生药业的史密斯老总是第二个,而你是第三个。” 她琥珀色的眼眸看着Verruckt。 “但我知道,你不是那种人。” Verruckt眯着眼睛道:“你该不会以为自己很了解我?” “是是是,我当然不了解。” 沈思宁像是难得抒情,结果被气得脸颊都鼓起来。 “原本去会所之前,我想着死就死了吧,毕竟人哪有不死的。”她说着说着,又开始眼泪汪汪:“但我想到你会消失,就怕得不行。” 沈思宁像是委屈到了极点。 “我有时候真的猜不透你的心,一会对我好,一会威胁我,就好像……就好像我只是个可有可无的宠物而已。” 她一股脑似地宣泄情绪。 “Verruckt先生,我以后绝对不会再信你了。” 然而听到沈思宁这一长串的话,Verruckt却觉得心情很好。 他懒洋洋掰过对方的下巴。 “要怎么样你才能信?” 只见女人的脸被气得薄红,玫瑰色的薄唇也紧咬着。 她像是故意赌气一样说:“除非你能研究出真话药剂,要么就剖开心脏。” 沈思宁其实是故意提到了真话药剂。 毕竟这东西在实验体的记录里,确实出现过。 所以她才装出吵架时,无理取闹的样子。 让这些话看起来也毫无杀伤力。 “否则的话,我就……” “你就怎么样?” Verruckt忍不住低笑。 “看来经过昨晚的事,你确实胆子大了点。” 他散漫地勾起唇角,手指摩挲着沈思宁的唇瓣。 “这里恰好有真话药剂,我可以勉强充当小白鼠,让你试试看。” Verruckt同样想知道自己的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