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erruckt的唇很冷,像是某种海底生物,带着阴湿的意味。 他一寸寸汲取着沈思宁所有气息。 但是不够。 远远不够。 酒精催发的渴求欲,让他想要占有对方。 但很快,唇瓣便溢出血来。 “嘶——” 脑袋混沌即将失去意识的前一刻,他似乎看见了女人面无表情的脸。 冰冷又带着杀意。 不像爱丽丝。 反倒像是那个杀手。 或者说,很像是当年荒岛上,彻底将他制服的001。 她们的眼眸都是这样,仿佛寒冰般深入骨髓。 很快,Verruckt最后一丝神智彻底消散,整个人都昏睡过去。 炽热的空气也冷却下来。 沈思宁神情相当阴沉,她直接踹了对方两脚。 “你还真是个疯子。” 平常人中了迷药早就昏睡。 但今夜不知道是不是酒精作用,又或者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导致眼前的男人竟然时空到了这种程度。 虽然他确实恶劣喜欢嘲弄,但谁都知道他不喜欢别人的接触。 更别提接吻这件事。 想到这里,沈思宁就去卫生间漱口清洗。 冰冷的水将厌恶的感觉逐渐褪去。 她来到外面,将Verruckt拖到主卧,这里的床很矮,所以“砰”的一声,她很轻松就将人扔上去。 随后沈思宁在主卧转了一圈,确认这里没有监控之后,她直接拿出指纹拓印胶带,完整地复制了Verruckt的指纹。 有了他的身份,到时候就能直接破解防御系统。 收拾好餐桌上的东西之后,沈思宁就去了侧卧锁门休息。 只是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于是就给霍景川随手打了个电话。 男人的嗓音低沉又让她觉得安稳。 “阿宁,是不是已经成功了?” “对。”沈思宁缓缓道:“我很想你。” “我也是。”霍景川敏锐地察觉到了不对劲:“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沈思宁仰头看着天花板,也没隐瞒。 “Verruckt喝醉酒,吻了我。” 电话那端气氛格外沉冷。 沈思宁说:“抱歉,是我不该邀请他喝酒……” 但她的话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错的不是你,我也从来不会怪你。” 霍景川嗓音有些沙哑,他此刻伤口崩裂逐渐渗出血迹。 但他不在乎。 此刻眼底逐渐浮现出猩红色,只想杀了那个男人。 而现在,更重要的是安抚沈思宁。 因为他知道对方的情绪更重要。 “阿宁,能喜欢你的人不计其数,因为你值得。” 霍景川隐忍着那些晦暗不明的情绪。 “至于那个Verruckt,计划结束后,我想亲手了结他。” 沈思宁眉头微皱:“他曾经也是实验体,这事有些复杂。” “没关系,以后再说,现在你先休息。”霍景川垂眸,睫毛在眼底落下一片阴影:“阿宁,今晚可不可以不要挂断电话,就这样陪我睡。” 沈思宁知道这套说辞,实际上是为了陪她。 “好,那我们就一直连接着。” …… 第二天早上,Verruckt缓缓掀开眼皮。 宿醉让人头痛欲裂。 他只觉得眼前天旋地转,周围的气息陌生又熟悉。 他从床上坐起来,看到周围熟悉的环境,下意识眉头紧皱,好像忘记了一段很重要的回忆。 “这是……我的家。” Verruckt从主卧中走出来。 客厅的空气中,正飘散着一股面包和煎培根的香气,他朝餐桌看去,上面整齐地摆放着两个三明治和一杯牛奶。 脑袋还没有思考清楚,Verruckt的腿已经走向餐桌方向。 靠近时发现桌上有张便利贴。 ——我去上班了,这是早餐。 在看清便利贴内容的瞬间,昨晚的记忆像是打破了封印一般,全都涌到了Verruckt的脑海里。 从他进入这个房间,到两个人喝酒碰杯,然后他将女人压在墙壁上…… 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Verruckt烦躁地看向侧卧的方向,毫不犹豫地推开门。 只见屋子里的窗帘半拉着,强烈的阳光变得柔和。 床铺平整微微有褶皱,彰显这里昨晚有人居住,空气中飘散着淡淡的皂角花香,仿佛女主人的一缕影子还在房间。 爱丽丝确实是去实验室了。 Verruckt觉得这种感觉很古怪。 他又面无表情关上门,似乎已经忘了,自己才是这房子真正的主人。 “真是疯了。” Verruckt想起昨晚所有的事。 不仅如此,他甚至在梦里,都一次次弄哭爱丽丝,最后舔舐掉她身上的水痕。 这代表着什么,不言而喻。 他神情烦躁地来到主卧,随后将衣服脱掉。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下唇还有一点血迹。 这是她咬的? Verruckt回忆昨天的事,但是将对方压在墙上之后的地方,就只剩模糊的炽热感觉,所以她当时生气了? 他面无表情用指腹,擦去上面的血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