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怕我吗?”霍景川问。 熟悉而又缱绻的气息缠绕在两人之间。 霍景川身上有种很强的压迫感,尤其是现在沾上了酒味之后,那双眼睛像是野兽一样深邃。 他眼底始终浮着一抹猩红。 如果是其他人看见这一幕,恐怕都会吓得连爬带滚,毕竟霍景川发起疯来,没人能承受。 可是沈思宁听到这句话却笑了起来。 她活这么多年,还从没怕过谁。 此刻柔光点缀着她脖颈上的项链碎钻,沈思宁有几缕碎发掉落锁骨,她笑起来的时候,整个人都多了几分明艳。 “我要是怕的话,也不会来到这里。” 霍景川喉结微滚,迷离的眼眸中难得带有不解:“你在笑。” “对。”沈思宁大大方方道:“要是你把这杯解酒汤喝了,那我就不笑话你。” “我没醉。” “没醉也能喝。” “……” 霍景川似乎是没搞懂这些话之间的逻辑,不过他脑袋本来就混沌,所以也没反驳。 他舔了舔干涩的唇瓣。 “沈思宁。” 他很想认认真真叫出对方的名字。 然而当这三个字出来之后,霍景川能看到眼前有许多重影,每一个都是沈思宁的模样。 “我不是什么好人。” 霍景川唯一说出来的就是这句话。 他面无表情的时候,即便是微醺的状态下,也给人一种危险而又不好接近的感觉。 这句话也是在推开沈思宁。 很明显是想划清两人之间的界限。 霍景川看向她的眼睛,却本能地说道:“所以你最好离我远一点。” 他确实和传闻里说的一样,是个灾星,要不然身边亲近之人也不会因他而死。 可是沈思宁的反应却很稀松平常。 “没关系,反正我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她相当坦诚。 “况且我就在这里,不会离你更远。” 沈思宁知道人们在极端脆弱的时候,反而会想要将身边人推开,所以最好的方法就是陪伴。 她难得想起当初在禁地中,霍景川那样极为反差的一面。 明明是居高临下相当具有压迫感的男人,然而此刻不管是凸起的喉结、浅淡的薄唇、或者是线条流畅的胸膛,都让人很有欲念。 男人的眼泪,恰恰是女人的兴奋剂。 但是沈思宁也知道什么人该碰,什么人不该碰,所以现在唯一的念头就是,得让霍景川喝了解酒汤清醒起来才行。 可是对方却好像非要固执地得到答案。 “我不喜欢你。” “哦,可我喜欢我自己。” “沈思宁,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喂你喝解酒汤。” “沈思宁。” “怎么?” “……” 霍景川确确实实喝下了解酒汤,可紧接着,他就猩红着双眼深深吻了下去。 “是你先来招惹我。”他嗓音很低。 霍景川掌心宽厚有力,和沈思宁十指相扣的时候,带着滚烫气息。 常年处在悬崖边上的人,总是会摇摇欲坠,所以霍景川潜意识推开了对方很多次。 可是沈思宁只要拉住他一次。 就这么一次而已。 他便彻底抓住不想松手。 这是一个很深的吻,连解酒汤里放置的冰块,都逐渐融化在两人唇齿之间。 这也是沈思宁从未有过的感受。 冰冷。 滑腻。 甚至化成一滩温热的水。 “霍景川,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她微微喘息着。 随着冰块融化,两人的唇瓣上都仿佛沾染有透明而又拉扯不断的丝线。 沈思宁每说一个字,便被吻到难舍难分。 霍景川吻在她脖颈:“做。” 沈思宁:“……” 这人完全是已读乱回。 或许是因为之前开过荤的原因,霍景川的吻技相当让人沉溺,从锁骨往下吻到动情。 不仅仅是霍景川,连她都开始发烫。 谁都不知道床头柜的暖灯是什么时候被推到地上的,在整个休息室都陷入漆黑无比的时候,对方呼吸极为粗重而隐忍。 “……可以吗?” 霍景川低垂着头跟她十指紧扣。 冰冷的地板贴着后背,沈思宁必须能够从微弱的光亮中,看见对方动情的眼睛。 她过分潮热。 这种时候应该推开对方,让他滚远点。 沈思宁伸出掌心,遮住他的眉眼。 “……不可以。” 霍景川却俯身吻下:“嗯。” 情欲横生,热浪不息。 谁都没有推开对方。 彼此之间的撩拨也已经达到顶峰。 沈思宁伸手扯着他的领带,强硬地把他的脑袋拉下来—— “低头。” 唇瓣碰触,如同蜻蜓点水般。 而霍景川身上的火焰,像是被彻底点燃,埋首俯身与她唇齿交缠。 两人仿佛是相互较量的宿敌。 直到他托着沈思宁的臀起身。 ——黑夜里的禁忌,荡然无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