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司晨冷声道:“霍总可能对我们的家事不太熟悉,沈小姐当年刻意去救我爷爷,紧接着挟恩图报,要求嫁入孟家,她不仅是个孤儿无人教养,甚至初中辍学,这样一个人怎么可能会懂陶艺。” “所以霍总最好不要被某些人三言两语给迷惑了。” 阮青青紧跟着楚楚可怜摇了摇头。 “阿晨,你怎么能这么说姐姐,她也有自己的苦衷,而且这才刚离了婚,离婚前就……算了,不说了,你们分开才几天,就这么无所顾忌。” “无非是知道自己只有这副皮相,离了婚过不了落魄的日子,就想着攀龙附凤而已。”孟司晨满脸厌恶地说道:“甚至满嘴谎话骗到了霍总面前。” 沈思宁手中动作微顿,抬头面无表情看了他一眼。 说不失望是假的,人性居然有朝一日能变成这个样子。 当年她救下老爷子是阴差阳错,见到孟司晨后,以为他会记起来小时候两人死里逃生,从绑匪手中跑出来的事情,谁料他竟然忘得干干净净,包括那句——以后我要娶你。 只剩她自己记了这么多年。 后来得知他有白月光,她也干脆利落转身离开,本以为此生再无交集,谁曾想阮青青直接逃婚嫁到国外,老爷子苦苦求她救场,她才顶替了婚约。 终究是三年时光,没想到孟司晨竟然这么喜欢将她贬入尘埃。 沈思宁轻笑一声,最后的那点感情彻底烟消云散。 霍景川感受到她情绪的起伏,并没有开口安慰,他能感觉出来沈思宁很要强,并不需要任何怜悯。 “家里瓷器哪个不是我亲手所做,只是你很少回家,也从没有注意。” 沈思宁面无表情的时候声音也很冷淡。 “至于攀龙附凤,我倒是比不上阮小姐。” 孟司晨微愣,但见女人并没有他想象中的紧张解释,也没有他想象中的气急败坏,衬得他刚才的那番话,像个小丑一般。 其实沈思宁从没有对他隐藏过,只是这三年来,孟司晨把她当作空气,认定她爱慕虚荣挟恩图报,怎么可能有心情观察家里添了什么摆件。 久而久之,她也就不碰了。 回忆往昔,沈思宁注意力分散,瓷器也就跟着歪了一点。 “你们还有事?”沈思宁一抬眸,眼中的疏离和冷漠显露出来。 多好的日子,偏偏有晦气的人来触霉头。 孟司晨更加说不出话,沈思宁在她面前一向是温柔的,何时露出过这种表情,气势甚至压得他都说不上话。 阮青青则是想到了沈思宁之前甩她的那一巴掌。 她到现在脸上都还有一些红痕,只能用粉底遮盖! 霍景川忍不住讥讽道:“错把鱼目当珍珠,原本我还以为什么人能那么蠢,今日也算是大开眼界,还真有人诋毁珍珠,捧着一颗鱼目当宝贝。” 他认认真真看着那陶泥。 “按照沈小姐的本事,她可不需要攀龙附凤,甚至要是自立门户,也根本没有你们的立足之地。” 霍景川嗓音懒散而又低沉,让人感到不寒而栗。 “我劝你们有话就直说,要不然就滚,别在这里碍眼。” 好不容易即将做出一件完美的瓷器,岂容他们破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