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咱们要找吗?”鲁智深没有细想便开口问道。 “找?怎么找?”郑屠皱眉一笑。 “这些画圆的地方,想必就是丘小乙两人探查的结果,咱们可以一一排查。”王进指着郑屠刚拿出来的图纸说道。 “吁” 长出一口气,郑屠摇了摇头:“其一,我们不知道高俅那厮究竟在找什么,其二,这白马津熙熙攘攘,莫非咱们要拿个锄头铁锹,到处去挖?这太惹人注目了。” “还有,那两个老僧已然跑回去向高俅禀告此事,用不了一天,这里必会有高俅的人出现,我们根本待不了多久。” 王进闻言,不断点头。 “哥哥思虑周全,说得在理。” “那该如何是好?”鲁智深拍着脑袋:“高俅那厮,害得二哥流落四方,洒家总不想让他好过。” “机会有的是。”郑屠抬头,望向东京方向。 随后,他将图纸收起。 “只要这份图纸在我们手上,高俅那厮,一时半会便不会得逞。” 说完,三人离开了白马津,继续南下。 重回东京,王进自然要稍作伪装。 郑屠被瓦罐寺的两个老僧,瞧去了面容,也得打扮一番。 于是乎,他将自己的络腮胡刮下,贴在了王进的脸上。 一时间,两人气质大变。 常年被胡子挡住,郑屠的脖子显得比脸白了许多。 “哥哥,你倒是黑白分明。”鲁智深朗声大笑。 郑屠握拳朝他胸口砸去。 而王进,贴上络腮胡后,俨然从一个武夫,变成了一个凶汉。 若非熟人,一时之间也恐难辨别。 不到半日,三人终于抵达开封,奔那东京而去。 入得城来,好一番热闹景象。 千门万户,三市六街,楚馆秦楼,众多妖艳名妓在青楼上招手,公子王孙尽皆锦衣华服,游荡于花街柳陌间。 郑屠感叹,虽然是北宋末,但不愧是文化顶峰的朝代。 这一番盛景,恐怕唯有盛唐能比了。 可这一切浮华背后,又隐藏着多少危机? 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罢了。 市井喧哗,行了一段路,郑屠找个人拱手问道:“这位兄台,敢问相国寺在何处?” 那人指着身后道:“过了前面州桥便是。” “多谢!” 鲁智深提着禅杖,本就是一个和尚,倒也没引起注意。 王进长枪藏在腰间,郑屠更不知道他脚下藏有匕首。 三人行于闹市,倒也没惊世骇俗。 行不多时,总算来到相国寺前。 山门高耸,梵宇清幽。 当头匾额上书“相国寺”,笔走龙蛇,隐有禅意。 进得山门,见有五间大殿,四壁僧房,钟楼林立,经阁巍峨。 “哥哥,这相国寺比文殊院,可雄伟得多了。”鲁智深不禁感叹。 “若不然,如何称为国寺?” 来到大殿前,自有知客僧出来相迎。 他见鲁智深手持月牙禅杖,威风凛凛,先是有了五分惧意。 “阿弥陀佛,敢问师兄,自何方来?”那知客僧合十问道。 鲁智深上前一步,回道:“小徒自五台山文殊院来,是智真长老的弟子。长老有书在此,着弟子来投贵宝刹智清禅师处,讨个职事僧做。” 他一股脑将事情说出。 知客僧将书信接过,细看几眼,见火漆印鉴无误,方才递回。 “两位想必就是文殊院的道工了?” “正是。”郑屠点头应承。 “既是智真长老有书札,合当同往精舍,拜见住持。” 知客僧引了三人,七转八绕,来到智清精舍。 郑屠朝鲁智深看了一眼,示意他拿出书札。 鲁智深依然手持禅杖,解开包裹,取出书信,便要踏门而入。 知客僧见状,口诵佛号:“阿弥陀佛,师兄如何不知礼?” “俺不知礼?”鲁智深一脸不解。 “住持精舍前,须去了禅杖,焚香礼拜而入。” “怎地如此多规矩。”鲁智深嘴里咕哝,将禅杖靠在墙上。 三人随手接过知客僧手中的信香,对着精舍门拜了三拜。 又有一沙弥,取出一件灰色袈裟,替鲁智深披上。 郑屠见此,暗道:这相国寺也难逃表面俗礼。 智清身为相国寺住持,设这些表面礼仪,无非是显示自己的尊贵罢了。 这点与智真长老相比,实在是相去甚远。 少倾,三人入得精舍。 郑屠见蒲团上坐着一老僧,须发皆白,闭目诵经。 “住持!”知客僧轻声唤了一句。 “何事?”智清语气平和。 “启禀住持,这三人从五台山而来,有智真长老书信引荐。” “善哉!”听到智真,智清睁开双眼,缓缓从蒲团上站起。 “师兄已然多时不曾有书信来了。” 知客僧对郑屠三人道:“快来拜见住持。” 三人一同行了个礼:“见过住持。” “善哉!”智清点头回礼。 随后,鲁智深将书信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