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他叫王二,是李忠的心腹。”刘唐回着郑屠的话。 “王二?想必是那王三的兄长了。”鲁智深插话道。 “他人在何处?”郑屠再问。 “我已把他请到客堂奉茶。” “甚好!”郑屠眼睛眯起,闪过一丝杀意。 “莫让刘太公出面,他已到天命之年,这种时刻他必会露出怯意,恐露了破绽,你自去应付。” “明白。” 刘唐自去。 来到客堂,王二正在饮茶。 见刘唐回来,他满脸堆笑,起身拱手道:“刘唐兄弟,太公可在?” “我方才去寻了,太公却是出庄了,不知王二兄弟,找太公何事?”刘唐神情自若。 “出庄了?”王二嘴里说着,还不忘朝门口东张西望。 “正是。”刘唐却是面不改色,不见丝毫异样。 看了片刻,王二不见异常,方才笑道:“是这样的,郑屠三位哥哥,三天前离了桃花山,有样东西落在了寨中,我特意下山奉还。” “原是如此。” “不知郑屠三位哥哥,可在庄中?” “王二兄弟,自打月余前,郑屠兄长离开刘庄,便再也没出现了,对了,他们不是要去东京相国寺?”刘唐装作一脸狐疑。 “哦,不在庄中?”王二叹了口气:“我还以为他们下了山,会到此处与刘太公拜别,却原来不在。” “我曾听郑屠兄长提起,在此间耽搁时间颇久,要尽快前往相国寺去,免得失信于文殊院长老。” 王二点头不语,眼中却闪过一丝欣喜。 “敢问王二兄弟,郑屠兄长所落下何物?方便的话,我命人追上前,奉还给他便是。”刘唐依旧滴水不漏应付着。 “哦,这倒不必。”王二从怀中掏出一封书信,在刘唐眼前晃了晃,随后又收回怀中。 “那日醉酒,智深兄长把这封举荐信落在了床下。” 刘唐假装吃惊道:“没了这封举荐信,三位哥哥可去不了相国寺。” 他自然清楚,这份举荐信是假的。 只是王二随意找的由头,来打探消息罢了。 “正是此意,既然他们已经走了,那我追上去便是。” “王二兄弟,不如你留在庄中吃酒,我命人前去追赶三位哥哥,以免你受那奔波之苦。”刘唐假装挽留。 “不了,事关三位义士,我还是亲自前去吧。” 说完,王二与刘唐道别,离了刘庄。 桃花山上。 过了两日,李忠怒气犹在。 他思来想去,就是想不通,自己一番盛情,却反遭对方劫杀了山寨。 王二回到山中,立刻禀报道:“大王,喜事,郑屠三人,已然南下去了东京,不在刘庄。” “哦,可打探得仔细?”李忠眼睛发亮。 “错不了,刘唐那厮,临走时还想留我在庄中吃酒,大王试想,如果他们三人还在,想必是怕我们知晓的,又怎会留我在庄中?” 不得不说,这群贼人的思维是有的,但不多。 听完禀报,李忠沉吟不语。 “大王,莫再犹豫了,咱们今夜就杀进刘家庄,抢了钱财与那镔铁,替二大王报仇。”王二继续唆使。 在他心中,其实想要的是替王三雪恨。 “呼” 长出一口气,李忠终于下了决定。 他缓缓站起,嘴里一字一句道: “点兵,今夜血洗刘家庄。” 月黑风高,刘家庄外头的山野,一片蛙声蝉鸣。 暖风吹过,卷起几道尘土。 “咚咚咚” 急促的敲门声,郑屠三兄弟的房门被敲响。 “哥哥,李忠他们杀过来了,离此不足三里。” 来报的是刘唐。 嘴角扬起一丝笑意,郑屠抚摸着腰间的匕首。 “终究只是莽汉,些微伎俩便诱得你们下山了。” 言罢,他豁然站起,大喝一声。 “兄弟们,随我迎敌,不留一人。” 鲁智深抄起禅杖,眼里尽是兴奋。 王进也摸向腰间,寒枪第一次饮血,就在今夜。 不多时。 “砰” 刘家庄的大门被砸开,李忠带着一众山贼,冲进了庄院。 “大王,您...您这是作甚?”刘唐假意惊诧万分,上前问道。 “说,镔铁在哪?”李忠举起梨花枪,对着刘唐。 在他心中,什么替周通报仇,都比不上镔铁重要。 “镔铁?什么镔铁,在下却是不知。”刘唐冷笑着回道。 “找死,给我杀。” 李忠一声令下,身边喽啰齐上,一起攻向刘唐。 朴刀插在背后,刘唐猛然拔出,毫无惧意,迎上贼人。 一个照面,当下两人便被砍翻。 十几个人立即将他围在中间,刀棍齐上。 刘唐一个箭步,退到墙边,背墙而站。 对方的刀棒触及到他的朴刀,尽皆断裂。 打造三把兵刃之余,他也替自己造了一把朴刀。 今日刚好一试。 眼见手中刀棒被打断,这群喽啰心下一慌,脚步开始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