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大王英明。”王二笑嘻嘻应承。 不多时,来到石门处。 见寨门口血流成河,王三倒在地上,早已毙命。 王二不管不顾,撇了担子,扑倒在地哭道:“三儿,三儿,你怎么了三儿?” 李忠眼睛眯起,看向寨中。 “不好!” 他刚要跑进去,可突然意识到麝香贵重,又返身折回,亲自挑在肩上,奔将进去。 顺着倒在岗哨的尸体,李忠发现这是沿着库房的方向。 “糟了!” 他心下慌乱,挑着那担麝香直奔库房。 见房门被砸毁,里面金银珠宝损了不少。 李忠顿时血气上涌,握拳狠狠砸在地上。 “贼子安敢,我李忠不杀你们,枉为男儿!” 他为人铿吝,这些珠宝是他多番劫掠所得,郑屠三人虽然没全部抢走,但也像在他心头剜了一块肉一般,令他痛心无比。 听到大王的喊叫声,一众喽啰尽皆噤声,不敢高语。 聚义厅上,李忠怒容犹在。 他想不通,自己好酒好肉招待,为何郑屠三人恩将仇报。 不仅抢了钱,还杀了他二三十人。 “大王,喝口水,消消气。” 王二递了一杯水过去,脸上泪痕还在。 “铿” 李忠接过茶杯,狠狠砸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贼子,喂不饱的泼才,枉我好酒好肉招待,当真是瞎了眼。” 李忠尤未平息怒气。 见状,王二立即跪在地上。 “大王,请为舍弟及山中兄弟报仇。” “报仇?” 提到这两字,李忠瞬间冷静不少。 “这三人各个身怀绝技,在山上也就罢了,下了山,我等一起上,也未必能胜得了他们。” “大王,请别忘了,二大王被杀,山上被劫,一切根由,全因那刘太公。” 一番话,让几乎失去理智的李忠,立时恢复心神。 “你说得在理,若劫杀了刘家庄,损失的这些许钱财,又算得了什么。”李忠嘴角露出一股邪笑。 “大王,还有一事。”王二继续禀报道:“王三在那刘家庄待了些许时日,无意间看到了庄上有镔铁出现。” “镔铁?”李忠豁然站起:“那可是与麝香一样,价值不菲。” “且那镔铁似乎不小,有八尺方圆。”王二再道。 “八尺?”李忠眼中闪过贪婪神色。 毕竟身为耍弄枪棒的武人,他自然也是听过镔铁的。 “这可不下万金!”李忠惊呼。 王二趁热打铁继续道:“大王试想,如果劫掠了刘家庄,不仅可以为二大王报仇,钱财多寡先不说,单这镔铁,若造个三五百刀剑,咱们桃花山战力必定大涨,何惧他人?” “好,说得好!”李忠转怒为喜。 他在厅上来回踱步,摩拳擦掌。 可下一刻,他眉头便皱起。 “不行,这有些冒险。”李忠沉吟。 “大王,还有何虑?”王二问道。 “那三个泼贼下了山,万一藏在刘家庄,咱们去了无异于飞蛾扑火。” “大王,临下山时,王三说他们要去那东京相国寺,想必是不会返回刘庄了。” 摆摆手,李忠坐回椅子,沉思半晌方才继续道:“话虽如此,但不可掉以轻心。” “大王,那该如何是好?” “你过来。” 王二凑上前,李忠低声附言几句。 翌日。 刘庄。 为了不引人注意,刘唐亲自给郑屠三人送来吃食。 “三位哥哥,倒是委屈你们了。” 见客房狭窄,三人睡眼惺忪,显然一夜没睡好。 “无碍,正事要紧。” 郑屠摆手,胡乱用了些清粥。 “昨晚那老者,有何异常?” 郑屠端着碗,看着眼前的热粥,摇头吐气欲将它吹凉。 “刘松看着,没有出门半步,但见他浑身是血,的确是受了伤。” “伤得可重?” “都是皮外伤,刘松说像是被荆棘灌木扎到一般。”刘唐回道。 “荆棘灌木?”郑屠疑惑。 “是的,他说那群山贼凶猛,他的两个家丁,雇的四个护卫,全部被杀了。” “那他怎么没死?”郑屠再问。 “据他所述,一个家丁临死前,将他从山上推下去,好在那处山势虽然险峻,但有荆棘灌丛垫底,一路滚将下来,这才得以逃命。” 喝了一口被吹凉的清粥,郑屠眼睛闭着。 “说法倒是没有漏洞。” “哥哥,我看你是不是多心了,咱们在那桃花山,也不曾见有什么老者?”鲁智深早已用完早饭,坐在那摆弄自己的禅杖。 “我也希望是我多疑,但谨慎一些总没大错。”郑屠喃喃。 “对了,他好像是个大夫,一大早便写了一张药方,请求刘松替他抓药。” 刘唐说着,从怀里掏出那张药方。 郑屠接过,看向刘唐,眼中颇有赞许之色。 此人做事还算稳当。 看了一眼药方,郑屠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