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有兵刃在手,但对方五六十人,李飞豹一时也突不出重围。 一刻钟后。 眼见那十个亲兵被屠杀殆尽,郑屠一个闪身,瞬间到了李飞豹身前。 眼前突然多出一人,李飞豹愣了片刻,竟然没反应过来。 下一刻。 “砰” 一记崩拳,力透肩颈。 李飞豹身形横飞出去,倒在跟上的王进身下。 “铿” 枪作龙吟,横在了李飞豹脖颈。 “贼子,拿命来。” 王进眼光有些通红,他抬头望天:“娘亲,您看着,孩儿这就为你报仇。” “王教头,别,饶命。” 李飞豹一骨碌爬起,跪在地上求饶。 “我家中金银珠宝甚多,只要你放了我,我愿意如数奉上。” 他身子不断颤抖,被死亡的恐惧笼罩。 “你这天杀的狗贼,以为人人都像你贪图名利不成?” 王进还未答话,便被鲁达抢了先。 “是,是,小人一时糊涂,小人知错。”李飞豹心念数转:“这样,只要你放了我,我愿意竭力周旋,撤了三位的罪行。” “哦?你本事不小。”郑屠冷笑看着他。 “呸,狗娘贼,洒家何须承你这份情?教头,无须听他多言,杀了他。”鲁达大手一比。 “不要,不要...各位好汉,饶命则个,要我做什么都可以,只要放过我!” 李飞豹涕泪横流,一脸慌张,目光在郑屠三人脸上来回转动。 “杀母之仇,却饶你不得。” 王进手一紧,欲将长枪送进李飞豹脖子。 “教头慢些。”郑屠拦住了他。 “哥哥,怎地,你贪图他的金银不成?”鲁达大声问道。 “夯货,再胡言撕烂你的嘴。”郑屠朝他翻了个白眼。 鲁达挠头憨笑。 “兄弟,有甚计较,请说。”王进收起长枪。 “杀令堂者,不只这李飞豹,还有那延安府知府。” “兄弟的意思?” 当下,郑屠将计划说出。 “哥哥,此计若成,当真是彻底替我报了仇。”王进抓住郑屠的肩膀,双手略微有些颤抖。 当下,鲁达迅疾出手,废了李飞豹一条腿,再打断他的肩胛骨。 风陵渡边,几声惨叫回荡, 三人不顾。 王进盘点人马,损失了十二人。 “你们速速回到寨中,将战死的兄弟厚葬,将寨中金银分了,自下山去。” 众人闻言,面面相觑。 “教头,这是为何?” “经此一闹,高俅走狗必然已经知晓,我在万安寨,那地方待不得了。”王进轻叹一口气,眼神中有些不舍。 “教头,那你何往?”几个寨中伙伴脸色悲戚。 “莫问这么多,此行凶险,也用不到你们,速速回去。”王进用命令的口吻道。 一伙人犹自站立不动。 可以看得出,他们还想跟着王进。 “走!” 一声大喝,寨中众人方才不舍离去。 随后,郑屠三人换上李飞豹亲兵衣物。 鲁达将犹在地上哀嚎的李飞豹提起。 “不想死,就照俺们说的做。” “是,明白,小人无有不从。” 失去行动力,李飞豹连询问的勇气都已丧失。 他不知道对方要作甚,但他知道,必须要苟活下去。 看着脸色苍白,额头不断冒汗的李飞豹,郑屠突然发现:要想在这浮萍乱世走得远,除了自身实力外,身边还得有得力帮手。 比如眼前的鲁达、王进... 他还憧憬着武松,林冲,秦明,关胜,卢俊义...... 若李飞豹有一员猛将在侧,方才早就逃了出去。 三人挟带李飞豹,一路往北,直奔延安府。 有了李飞豹做掩护,众人自是行路无虞。 过不得几日,便来到延安府府衙。 府衙占地颇广,先是府门,穿过府门为仪门。 仪门左右有司理院,通判厅等。 进入仪门,则是府院、司法厅、司护厅、佥厅、节推厅、察推厅等一干办公机构。 其余军资库,甲丈库,钱库不等。 府院中,引水凿池,盛植花木,奢靡富丽自不必说。 此时,延安府知府,便在司法厅饮酒作乐。 他左右各搂一个浓妆炎艳抹女子,衣不蔽体。 下首几人莺歌燕舞,一片莺莺燕燕。 “大人,高太尉来信,赞你不畏经略相公威权,捉捕逃军王进。” 知府旁边,一人恭敬将一封信呈上。 “哦?太尉夸我了?” 那知府立刻坐直身子,眼神发亮。 “正是,他还说了,有机会调你进京,在他身边听用。” “好,甚好!”知府顿时眉飞色舞。 他冒险将一千亲兵借给李飞豹,不惜得罪老种经略相公,终于有了回报。 要知道,他虽然身为知府,正四品。 但在这个职位上已经十余年,正愁没有进身之路。 王进送上门了。 若能获得高俅青睐进京,不说官至极品,至少背后有了一座强力靠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