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末期已然没有宵禁,无论城里城外,夜间活动甚多。 虽然如此,但太平村除了村口的喊杀声,一片寂寥。 何武见士兵瞬间被砍翻了大半,早已心生怯意。 他贴着战圈周围,看似要举刀加入战局,实则目光不断往外瞟,伺机逃走。 在砍杀了十来人后,郑屠停了下来。 他注意到了何武! 擒贼擒王。 心下一动,郑屠全力施为,身形如黑夜中的流星划过,瞬间来到何武跟前。 “你...你想作甚?我可是你叔父。” 早已没了斗志的何武,见到郑屠浑身浴血,刀尖犹带腥味,已经吓破了胆。 “现在想起,太晚了。” 冷笑一声,郑屠不再多言,对着何武头上砍去。 毕竟身为经城门郎,怕归怕,但平日里多少有些训练。 何武下意识抽出佩刀,挡了郑屠一击。 “铿” 郑屠后退两步,手腕竟有些发麻。 不行,这力量差太多了! 他心中暗道。 把武技值全加了速度,以致于郑屠的力量还是初始值。 连何武都不如。 下一步,一定要强化力量。 打定主意,郑屠眼睛一眯。 只能以速度取胜了。 他闪身到了何武身后,奋力劈出一刀。 谁知何武似乎早有准备,在他身形发动之时,早已转身迎敌。 心中一惊,郑屠暗道:看来这何武在旁边观战许久,已经摸清了我的杀敌方式。 一停顿,何武早已撒腿往外跑。 他不能等鲁达抽出身,必须尽快逃离。 郑屠自然明白,身形再次一跃,拦住了何武的去路。 同时,他心中想着杀敌之法。 “铿铿” 兵刃相交的火花,迸射四方。 转眼,郑屠和何武硬拼了几招。 可他早已气喘吁吁。 没想到这何武,相较那何胜,本事高了不少。 心下一动,郑屠再次身形一闪。 这次倒不是绕到何武背后,而是到了他的左侧。 挥刀奋力劈下... “哐当” 还是被何武挡掉。 可下一刻... 郑屠将刀弃了,右手捏拳,猝然发动。 拳风扑面,何武脸色大变。 这是什么拳法,速度如此之快。 他根本来不及反应。 郑屠的拳既快,又烈,顶在了他的心间。 力透脏腑! 几息过后,只见何武睁着大眼,难以置信。 右手握的佩刀缓缓掉落在地,嘴角溢出一口黑红淤血,夹杂着内脏。 “砰” 何武倒地气绝! 临死前的眼神充斥着不甘与愤怒。 见状,郑屠长出一口气。 没想到这崩拳竟有如此威力,仅一级,力量还是初始值,就能杀了对方。 随即领悟到,是了,何武根本没防备他的拳头,这算是出其不意。 若是平日里对战,恐怕伤不到他分毫。 来不及多想,他立刻大喊:“何武已死,不想陪葬的全都滚!” 一众将士听得喊声,全都停下袭击,望向郑屠。 见何武倒在地上,双眼圆睁,早已没了气息。 众人本就被鲁达杀得亡魂皆冒,此时见何武丧命,哪还有斗志。 “撤!” 不知谁一声发喊,众兵士作鸟兽散,撤出太平村。 接连杀了六七十人,鲁达也是气喘连连。 见兵士散去,口中依然嘴硬道:“莫走,洒家还没杀够,回来。” 郑屠一把将他拉住:“兄弟,穷寇莫追,咱们先离开此地。” 若不是庆州官府,非要卖个人情给何武,现在倒在地上的,就是他们俩。 这点郑屠自然明白。 这些官兵回到庆州城,再一请兵,恐怕他们插翅也难飞了。 顾不得浑身血腥,两人捡了山路,一头钻进林中。 幸好,有李山的图纸。 两人在山中不至于迷路。 “哥哥,这图纸哪来的?” 两人跑了两三个时辰,坐在一棵树下休憩。 “李山给的。” 凑过头一看,鲁达道:“这座山看上去甚大,绵延数百里,直通延安府。” “不错,到达延安府之前,咱们只能行走于山中了。”郑屠仔细端详着图纸说道。 起身望了一眼周围,鲁达哈哈一笑。 “这山中有清泉,也有飞鸟走兽,哥哥,凭咱俩的本事,也不至于饿着。” “正是此理。”郑屠应承。 “对了哥哥,洒家方才见你一拳便将何武那厮打死,好生厉害。”鲁达学着郑屠的姿势比划着。 郑屠暗道惭愧。 “侥幸罢了。” 见他只言片语,鲁达只道他藏私,假装不快:“哥哥好生不痛快,莫非怕洒家学了你的本事不成?” “哪里话。”郑屠只好解释:“你我同生共死,莫说一套拳法,就是身家性命与你又何妨?” “那哥哥为何闪烁其词?”鲁达继续追问。 “你用的是什么拳?”郑屠反问。 “佛家的金刚拳,在经略相公府上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