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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坦诚(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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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面渐渐远去,无数气泡升起,遮住那一张张冷漠的面孔。

遍体升起的寒意,企图逼醒睡意渐沉的迟妍。

她知道自己不能这样沉下去,一旦沉底,她就将被宣告死亡,宣告自己在这场对峙中,还没入局就输了。

可她,也是真的没有力气再挣扎了。

就在她即将闭上疲乏的双眼前,水面的平静突然被打破。

有人跳入水里,俯冲着游向她,遒劲有力的手穿过气泡一举抓住她悬浮在水中的手臂,将她往上扯去。

下一瞬,迟妍被托举出水面。

她冰冷的身后也贴上一抹温热的胸膛,这是她遍体生寒、濒临绝境之际,唯一触手可及的暖源。

那一刻,她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死命地抱着那只横在她身前的胳膊。

“救、救救我。”

这句话后,她咳得厉害。

不仅脑内的意识变得模糊,就连眼前也是朦胧一片,分不清里头是池水还是泪水。

身后的人见此,对惊魂未定的她沉声安抚:“撑住。”他的声音很稳,带着让人莫名信服的安全感。

之后发生了什么,迟妍有些记不太得了。

只知道自己再次睁眼,已经回了主卧的床上。

她努力撑起身打量周围的情况,但视线可及之处,没有李妈,也没有旁人。

倒是那只挂在壁橱上栩栩如生的鹿头,依旧对她虎视眈眈着,在某一瞬间仿佛与温家人的冷漠,有着异曲同工之处。

迟妍的脸上忍不住浮现出一抹冷笑,撑在被子上的手也攥紧成一团。

但很快,她又想起了泳池里托起自己的那只手,于是摇摇头否认了自己对温家人的看法。

毕竟真没人救她的话,她现在已经轮回投胎去了。

所以,温家还是有那么一个热心肠的人。

就在迟妍胡思乱想之际,楼下隐隐传来交谈的声音。

迟妍紧了紧身上的披肩,走出房间,顺着楼梯捻手捻脚地下去。

客厅里,温涉的话音越发清晰,是上位者的不怒自威??

“各位叔伯也知道,从我父亲去世开始,大房就遭受了许多不明不白的攻击,本着不破坏家族团结和谐的原则,这些小打小闹,我从不予追究,但少不得有人因此觉得我们大房好欺负,以至于有了今日在我眼皮子底下,迫害我家人的事。”

迟妍听到这个话,忍不住从楼梯拐角处探头看去。

只见一楼气氛严肃,主座上是已经换了衣服的温涉。

他原先穿着一袭修剪工整的黑色高定西装,现如今换上了一身藏青色真丝翻领睡衣。

不是很得体,但他的神情过于肃穆,哪怕穿着睡衣,也依旧带着一份浑然天成的矜贵。

“我希望,始作俑者能自己站出来。”

随着他这句话的出口,客厅彻底陷入死寂。

“阿涉,这就是个意外。”先开口的是温舒云,“泳池地滑,宁若雪不小心摔进去再正常不过。”

“是啊,今日是阿徵的解秽宴,对于这个嫂子,我们就算再不喜欢,也不至于害她性命。”

“阿涉,我们好歹是你叔伯,你究竟把我们想成什么人了。”

几个叔伯你一言我一语地反驳着。

“啪??”

温涉将杯子重重砸在桌面,随即三步并作两步从主座走下。

客厅因为他突然腾起的怒意而陷入冰窖里,所有不满的抗议也随之消散。

“我把客人驱走,是想将这件事压在家族内部处理。我给予诚意,不是让某些人插科打诨、企图逃避的理由。”说着,温涉看向身后的助理,“去把人带过来。”

“是。”

很快,便有一个保镖模样的男人被人押解过来。

蹲守墙角的迟妍看得清清楚楚,在场的人唯有温舒云的脸色瞬间变幻莫测,眼神也飘忽不定。

温涉也看向温舒云:“对比了监控,这个就是推宁女士下水的人,姑姑,你应该很眼熟吧。”

“我?我怎么可能眼熟,我都不认识这个人。”温舒云直接否认。

迟妍也不继续躲着了。

她从阶梯上走下,溺过水的声音虽然虚弱,却也清澈入耳:“推我的人,是个男人,我清晰记得他身上有一股极淡的栀子花香,和小姑身上的味道是……”

“你少污蔑我!”温舒云像是被踩到了痛脚,竭力打断迟妍的话。

这时,温涉拿出一只手包,丢到迟妍怀里:“看看,有没有少了些什么。”

迟妍惊讶于自己的手包竟然在他那。

她连忙低头仔细检查了起来,最后沉声回:“少了支笔,就是那天……”

后续的话,她没有再说,但温涉已是了然。

他冷下眸色,走向自己的姑姑。

“原来你今天来,并非诚心送我父亲最后一程,而是为了替自己的亲哥拿到那支录音笔。”

温舒云心虚不已,犹疑一瞬后,加重声音:“什么录音笔,我不知道。阿涉,我是你的姑姑,你怎么能为了一个外人这样想我!”

下一瞬,她又将矛头对准迟妍,“宁若雪,你这个狐狸精,勾引我哥也就算了,现在还离间我们姑侄的感情。我跟你没完!”说着,她冲上来要抓迟妍的头发。

但温涉及时出手,一边将迟妍拉到自己身后,一边抓住温舒云的手,低声斥责:“闹够了没有?”

“阿涉!”温舒云不甘地唤了他一声,想为自己鸣不平。

但温涉率先开口:“你的保镖已经交代了所有,姑姑,我现在只要你向宁女士好好道个歉。”

温舒云情绪激动:“我说了,我不认识那个人,事情也不是我做的!”

温涉嗤笑一声,随即用他、温舒云、迟妍三人才能听到的声音,冷声道:“温诺的生父,你敢说自己不认识?”

温舒云顿时愣怔了双眼,慌了神似地看着温涉:“你……你……”

温涉后退一步:“今天本来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是你非要担下一切责任来主持解秽宴,那么无论这个人是不是你指使的,宁若雪出了事,你都理应对她道歉。”

“是啊,舒云,你就道个歉,这事就算过去了。”有叔伯帮腔。

但温舒云显然不愿意,她嚣张道:“要我道歉?从小到大我就没有该给谁道歉的时候!”

“那你很快就有了。”

迟妍从手包里拿出自己的手机,果断摁下一串号码,“如果家务事不能在家解决,我也可以选择报警。”

“诶诶诶,慢着。”

过来阻止的是温涉的小爷爷,老头长得还算比较和气,只是行为依旧偏帮温家人,“今日老爷子身体抱恙,我作为长辈出席。那么我来主持这个公道。若雪,这毕竟是家务事,你就别报警了,闹大传出去有辱家门。”

迟妍不动声色。

而温涉已然没了耐心,再次下达通牒:“温舒云,道、歉。”

温舒云见温涉这样唤自己,气得眼眸泛红,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行,我也没什么不能承认的,是我二哥让我来拿录音笔。她宁若雪就是个贱人,见一个爱一个,看你爸没了,忙不迭地从美国跑回来勾引我哥,害我哥说了那些话,被你抓到了把柄。这一切都是她的错,你为什么要怪我!”

“啪!”

一记响亮的巴掌声在客厅响起。

迟妍冷眼看着温舒云,神情丝毫不见往日的和煦,收回来的手垂在腰肢旁微微颤抖,只是她虚弱的声音依旧有力且坚定:“道歉,向我宁若雪道!歉!”

温舒云则还处在被打的懵逼中。

她捂着自己的脸,满是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面前的女人:“你敢打我?”

“这一巴掌,是我作为长嫂教训你的目无尊长、随意污蔑他人。我是温驰徵的妻子,温家大房如今的夫人!”迟妍此刻就像是一只刺猬,浑身长满了尖刺,捍卫着“宁若雪”在这个家的地位。

温舒云看向温涉,神情像是被抛弃了一样:“阿涉,你就这样看着她打我?”

“你害她差点没命,不过一巴掌,挨了又怎么?”温涉冷漠地为今日的事画下句号,“你与其在这里帮你哥做偷鸡摸狗的事,不如好好为自己想想。如果我为此与你闹翻,不再把香叙的代理权给你,您与您儿子打算喝西北风吗。”

香叙这个品牌是温涉母亲的陪嫁,也是贵妇圈最爱的香水品牌。

香叙不重要,香叙背后的裙带关系才重要。

听到温涉这次都说了这番重话,温舒云便知他是真的动了怒。

她再次看向迟妍,努力鼓起勇气:“好,我道歉……”

“不必了。”

迟妍语调轻飘飘地拒绝,“我的命还没轻到只值一声‘对不起’。”

言外之意,她不原谅。

“那你想怎么!”温舒云几乎跳脚。

把她的自尊打散,这时候又不要她的道歉了?

可迟妍什么都没说,只冷漠地瞥过温涉和温舒云,最后直接离开了客厅。

而等她的脚步声消失在走廊尽头后,温涉也从温舒云保镖的怀里搜罗出了那支被藏起来的钢笔。

他若有所思地把玩着,情绪毫无起伏:“没想到第一次做和事佬,就以失败告终了。但更让我没想的是,姑姑竟然能把这件事处理得如此糟糕。看来……香叙不应该交给你。”

“阿涉,你什么意思……”温舒云忍不住咬紧牙关。

“首先,我不需要一个连这种小事都处理不好的人,来败坏我妈的遗产。”

“其次,我很喜欢逼人站队,谁背叛我,我便不会再用她。今天你既然是为了温驰云来的,那就说明你已经选好了阵营。所以香叙你就别想了。”

说罢,温涉背过身吩咐手下,声音淡淡,“送客。”

“是!”

几个保镖把温舒云架起,毫不犹豫地就往外架去。

一时间,只听见温舒云在门外嘶嚎:“温涉!我可是你姑姑啊!你怎么能怎么对我!阿涉,你再给姑姑一次机会,姑姑不能没有香叙!”

温家其他叔伯对此也不敢干涉太多,一一同温涉道了别。

至于温舒云的保镖,也被带去了警局,以谋杀罪上报。

大约十分钟后。

花园里那些停着的豪车,都一一驶离了香山云邸。

山头的建筑在朦胧的月光下,恢复到了以往的宁静。

温涉看着收回来的那支钢笔,本想上楼还给它的主人,但在一侧长廊的落地玻璃前,看到了那抹纤瘦的身影。

似乎是夜里风凉,她紧了紧身上的披肩,单薄的身姿在经历过今晚的惊吓过后,显得摇摇欲坠、惹人怜惜。

温涉走过去,把钢笔递到她面前:“是我连累你了。”

迟妍侧首看他。

知道他说的是因为他“指钢笔为录音笔”,害她有了这场无妄之灾。

她扯过自己的钢笔,姿态稍显愤然:“猫哭耗子假慈悲。”

“……虽然是有假慈悲的嫌疑,但今天好歹是我救了你。小妈不该对我稍微温柔些吗。”清冷的月光下,温涉眼眸笑意浅浅,带着一份戏谑。

救她?

救她的是他?

迟妍心里的情绪有点说不清道不明,但她现在更想知道一件事。

“你说,我和你是在一条船上,可今晚你做的,是和我一条船上的事吗?”她侧过身与他对视,情绪稍显激动,“你看似咄咄逼人地要温舒云向我道歉,但你、你小爷爷还有你的那些叔伯,都在帮温舒云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那我呢?只因是阿徵半路的妻子,就活该遭受这样的对待?”

温涉嘴角勾起,这还是他第一次从眼前的人身上看到她真正的情绪。

“要做一条船上的人,最重要的是对彼此坦诚。可小妈你……对我坦诚了吗。”

待看到她面露不解后,他继续道,“又或者说得直白些,你……真的是宁若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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