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血城后面是大量的已经干枯的胡杨林,还有就是残垣断壁。 我们找到了一堵厚厚的墙,就在墙的那边,把帐篷扎在了一堆沙子上。 这里天黑的比较晚,到了八点钟的时候,天还是亮着的。 吃饱喝足了,我打算躺下休息了,书生却把我拉了起来,他说:“我们去把门洞里的风滚草弄出来,我想看看那头驴是咋死的。” 我说:“太累了,明天吧。” “难得不刮风。” 周蝶说:“我也去帮忙噻,王大哥,你起来一哈嘛,一下就拉出来了。” 我们三个过去,把风滚草从门洞往南边拉,这门应该是黑血城的北门,我们往南拉,是往城里拉。 就这样,我们很顺利把风滚草拉了出来。 书生背着手仔细观察,我也撅着屁股往里看,这里面的是马是驴不知道,能知道的是,这马或者驴的体内已经彻底干了,这就是一具皮包骨的干尸。 就在我们看的时候,这风滚草竟然滚动了起来,这一滚动,里面的驴马干尸嘎吱嘎吱响了起来,风滚草继续往前滚,驴马干尸竟然直接碎掉了,哗啦一声落在了地上。 风滚草就这样滚远了。 我伸出手在空气里,我说:“有风吗?” 书生看着远处说:“没风啊!周蝶,你觉得有风吗?” 周蝶摇着头说:“没觉得有风啊!这风滚草怎么滚了呢?” 我们三个都有点懵了。 这时候,我又想起来了周蝶说过,看到过风滚草的枝杈像是手臂一样动了一下。难道这风滚草真的像是含羞草一样可以动吗?要是这样的话,可就有点可怕了。 杨晓军也注意到了我们这边,他走过来,搂着我的肩膀看着远处还在滚动的风滚草说:“看啥呢?” 我说:“没有风,这风滚草是咋动的嘛!” 杨晓军说:“你咋知道没有风。” 他拿出打火机,打着了火,火苗来回晃动。 不可能绝对没有风,但是这点风着实不够风滚草滚动的。 我越发觉得,这风滚草真的有可能会动。刚才的风滚草并不是风吹走的,而是自己滚了。 回到了帐篷里,我小声说:“书生,我开始觉得人都是从植物演化来的。人以前是一棵树,后来这棵树有了思想,干脆就不要根了,自己走了。慢慢就变成了人。” 书生说:“你这个想法倒是大胆啊!不过我觉得是错误的,人是鱼演变过来的。鱼在海里生活,至于鱼是怎么来的,我还说不好。生命的起源是一个最大的谜团。” 我说:“总不能是无中生有吧!” 书生看着天空的方向说:“也许是从外太空坐着彗星来的。” 我不屑地笑了。 周蝶却说:“王大哥,真的有这种可能。书生没有开玩笑。人类也许是和水一起来到的地球,我其实一直也是这么想的。” “真的假的?这么说,我们其实是外星人。” “不只是我们,包括所有的生物,也许都是地外生命。当然,不包括八爪鱼。” 我说:“是啊,他娘的八爪鱼和我们完全不一样。” 周蝶说:“八爪鱼也许是坐着另外一颗彗星来的,地球肯定经历过无数次的彗星撞击,是彗星把我们和八爪鱼带到了这里。我们和八爪鱼绝对没有一点亲缘关系。王大哥你知道吗?人类和香蕉的基因相似度居然有惊人的百分之五十。这就说明,我们和香蕉是堂兄弟呢!” 我说:“西方人在研究我们和香蕉的亲缘关系?他们都在忙这个吗?” 书生说:“守仁,你不懂,其实这很关键。我和周蝶的想法一样,八爪鱼绝对是外星生物,和我们不是一个外星,你懂了噻!” 杨晓军这时候挠着头皮说:“你们怕不是在讲笑话吧,人和香蕉咋可以一样嘛!香蕉是植物,人是动物,香蕉有血肉吗?有心肝脾胃肾吗?” 杨晓军还说:“你们都说地球在转,我怎么就那么不信呢,我现在屁股朝着东,要是把我的屁股转到西边,我就相信地球在转。” 我们知道和杨晓军不适合谈论这个话题,我说:“杨晓军,你告诉兄弟们,要小心面对风滚草就对了。这玩意大概率是自己跑掉了。” 我看着远处已经没有了踪影的风滚草,再看看周围,没有一点风啊! 他娘的,我王大善人这辈子都没想过,草会自己长腿跑了。 这天晚上我倒是睡得死,外面打雷我都没听到。早上一看,难得地,沙漠里下了一场小雨。 不过这小雨根本不顶事,只是把沙子表面浸湿了。我挖了一下,也就是十公分厚。 但是对于沙漠来说,这一场雨已经很难得了。 据说这边之所以这么干旱,都是因为周围的山脉,把从西边来的暖湿气流给挡住了,西边是喜马拉雅山脉,那边是昆仑山脉,这大山实在是太高了。暖湿气流来了之后,顺着喜马拉雅山往南走了,一直到了云南那边,然后从云南那边翻山到了贵州,雨都下到贵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