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们跑去孙大圣家看热闹的时候,警察还没来呢。 老孙正坐在院子里拍着大腿在哭,一个儿子管别人叫爹了,姓都改了,一个上吊了,儿媳妇还带着孩子跑了,以后剩下他一个老头子可咋办啊! 我现在不得不奚落一下他了,我说:“孙大爷,我爹昨晚给我托梦了,说这两天的事儿,就把你带走。” 老孙愤怒的很,朝着我吐口水。 我往后一跳,躲了过去,就跑去孙大圣的窗户下面,看着吊在屋子里的孙大圣。 来看热闹的不少,全是街坊四邻的,纷纷摇头叹息。 也有人在一旁说笑,而我隔着窗户往里一看,我看出点端倪来了,这孙大圣胳膊上被什么东西咬了一口。 我看胳膊上的伤口,很像是猴子咬的。 但即便是被猴子咬了一口,也不至于上吊啊,这里面难道有其他的什么关联? 我对书生说:“你看胳膊。” 书生小声说:“像是咬伤,像是狗咬的。” 书生这么一说,我才意识到是我先入为主了,是啊,这伤口很可能是被谁家的狗咬的。 正所谓是,人敬富人,狗咬破人。 这人穿得越是破破烂烂,这狗就越是咬谁。 孙大圣家里的女人全跑了之后,家里就没有人洗衣做饭了,这爷儿俩穿得开始不讲究了,脏,乱,差,出来一身酸臭的味道。 这生活质量成直线下降。 难道是因为这个自杀的?和猴子没有关系? 解放军来了,到了之后做了一些勘察,然后就抬着尸体走了。 到了下午的时候,居委会的姚大妈就挨家挨户送信儿,告诉大家,孙大圣是自杀的,不是他杀,让大家安心。该做买卖做买卖,多赚外汇! 但是老孙那老东西可不这么认为,非说他家大圣是我给弄死的。 还说他家老二也是我叫人给带坏的。 他满世界张扬不算,还拄着他儿子留下来的那根暗器拐杖来到了我家大门口,往这里一坐,不给钱就捣乱。 我找居委会解决问题,姚大妈过来骂了老孙一顿,老孙抬手就要打姚大妈。 姚大妈没办法报官了,解放军把老孙弄去了警局,结果进去没半天就出来了,还坐在我家门口的台阶上耍赖。 但是这钱不能给啊,一旦给了,他就没完没了。 我们去警局,解放军告诉我们,他们也没啥好办法,让我们妥善解决。 我们咋妥善解决,难道揍这老东西一顿。这老东西虽然年纪不小了,但是一旦不要命和我们耍赖,我们也受不了啊! 朱泉说让王强和廖生帮忙,把他装车扔到山西的山里去,这倒是个好办法,只不过这一路那么多检查站,你装一个大活人,估计出不去北平城就被抓了。 这老家伙太阳落山之后,就回去了,第二天一大早又来了,在门口破口大骂,说我王守仁是北平最狠毒的狼崽子。 我去他妈个巴子的,我王守仁是北平第一大善人,大家都知道。 为了耳朵根子清静,我出去给了这老东西一块钱,他拿了钱就走了。 结果这老东西到了潘家园儿,满世界说我心虚了,给了他一块钱。要不是我干的,凭啥给他钱? 还说这钱是用他儿子的命换来的。 他娘的,我给钱还给出仇来了。 第二天下小雨,这老家伙没来,下午雨停了,这老家伙又来了。 刚坐下,我在楼上就看到了,我说:“又来了。” 我刚要下去给钱,就看到猴子从屋子里直接窜出去,上去就咬了这老家伙的胳膊一口。 顿时这老家伙鲜血淋漓,嗷嗷叫着大骂。说我放猴子咬人,要我出去赔钱。 我立即从楼上跑了下来,书生立即去拿药箱,然后给他消毒,包扎伤口。 老孙叫着说自己要死了,要得疯狗病。 书生说:“老孙,你冷静,这是猴子,不是狗,你得不了疯狗病。” 老孙颤颤巍巍地说:“你家的猴子怎么还咬人啊!” 我说:“老孙,我家猴子凶得很,以后你要小心点。” 我拿了五块钱给他,我说:“你回去好好过日子不好吗?为啥非要当泼皮无赖呢!” 我这话说出来有点后悔了,这老孙从年轻时候就是泼皮无赖,他只是变老了而已。 老孙大喊:“这件事没完。” 我拿着五块钱说:“这钱你要不要。” 老孙把钱拿过去,就去打酒了。老孙喜欢喝酒,有了这五块钱能打不少酒,再买上半斤猪头肉,自己在炕上喝得美着呢。 朱泉到了我身边,看着远去的老孙说:“师父,这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我说:“说到底,是我们造的孽!” 就在我们为老孙头疼不已的时候,第二天一大早三小儿就跑着来到了后院,大喊一声:“老孙疯啦!” 老孙不穿衣服,光着屁股在街上跑,吓得大家不敢开门。 最后老孙被解放军装进了一辆平板车,捆上,像是拉猪一样把他送去了安定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