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散了之后,我们也就上了二楼,朱泉咬着牙说:“不能就这么算了。” 书生说:“我们不是流氓,干不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 二叔这时候叹口气说:“被人家打上门了,要是不做回应,岂不是显得我们怕了他孙大圣?大家都是在北平城混的,应该互相成全,怎么能互相拆台呢?” 我说:“这孙大圣惹了众怒了,整个北平城就没有人说他好的。” 书生说:“关键是人家就是混得开,有那么一群人捧他,他这两年也是赚的盆满钵满。” 我说:“他的买卖做不长。” “人家这两年赚的钱,就够一家子过一辈子也花不完了,做不长大不了不做了就是了。” 朱泉咬着牙说:“我忍不了,这样人必须收拾他。” 我们正说着,杨大哥从下面上来了,一上来就给我们道歉,说都是因为他才给我们惹了麻烦。 我安慰他说:“杨大哥,这件事和你没关系,这是我们自己的事。你就安心住下,过几天我们就启程去你的老家阴山十八里碑。” 杨大哥说:“太不好意思了,要不我出点钱吧。” 我对萧安使了个眼色,萧安站起来,把杨大哥送走了,他太耽误我们商量事情了。真没眼力见儿! 萧安回来之后,我们接着商量。 朱泉说:“师父,我听说孙大圣是后妈。” 我说:“亲妈得肺痨死了。” 书生补充说:“肺痨就是肺结核,大家也要注意卫生,别人用过的餐具不要用,别人用的毛巾也不要用。” 朱泉说:“我听说孙大圣后妈长得好看。” 我说:“你啥意思?” 朱泉说:“我听说孙大圣很小的时候这后妈就进他家门的,进门不就,这后妈就生了一个男娃。” 我说:“叫外号孙八戒,长得挺胖的,随他妈。” “这小子多大了?” 我想了想说:“比我大个两三岁吧,这小子脑袋不太灵光,也不能说傻吧,反正就是有点轴。” 朱泉突然说了句:“师父,我带着他去吃喝嫖赌你看咋样?” 我想了想说:“你的意思是,你要给孙家培养一个败家子?我听说这小子在给官府做事。” 朱泉说:“我打听过了,这小子识字,会算数,在税务局当会计呢。这也是他爹给他找的营生,据说干的还不错。” 书生用扇子敲着手心说:“泉儿,你有把握吗?” 朱泉说:“你放心,一个人学好不容易,但是学坏太容易了。我先想办法和他交朋友,然后带着他逛个窑子,在窑子里就有赌局,玩上几把,让他赢。一来二去,这小子肯定就上瘾了。不过不能我自己干,我得收买几个街上混得不错的小混混,这都需要钱。” 我嗯了一声说:“钱不是问题,你这骗局应该算是蜂麻燕雀里的蜂门吧。” 朱泉笑着说:“是噻,一群人算计一个,没有不成的道理。” 我看着书生说:“你觉得咋样?” 书生点头说:“我觉得可行。” 我看向了萧安。 萧安也点头表示同意。 我最后看向了二叔,我说:“二叔,你觉得呢?” 二叔点点头说:“泉儿,做事要稳,不要急于求成。这个孙八戒是做会计的,一旦他掉到了销金窟里,钱肯定是不够用的,搞不好就要挪用公家的钱,北平税务局的钱太多了,一旦被他挪用了就不会是小数目,他是会计,一时半会儿查不出来,但是时间久了,窟窿就会越来越大,搞不好这小子会被毙了。” 我说:“毙了也和我们没有关系,都怪他自己没有定力。” 朱泉说:“是噻!” 二叔叹口气说:“在美女佳肴面前,有几个男人有定力啊!” 我大声说:“二叔你看不起谁啊,我就可以。” 书生结结巴巴地说:“我,我也行。” 朱泉说:“我也没问题。” 二叔笑笑,站了起来,背着手去了里屋,我发现最近二叔和手表较上劲了,每天都在修表。 萧安给朱泉拿了钱,就把朱泉放出去了,剩下的事情我们就不用操心了,朱泉儿只要钱够花就不会回来,只有钱不够花才会回来。 我有一种感觉,孙八戒这次在劫难逃了。 潘家园这一代有几个出名的大混子,手下都有几个人,打架不要命,敢动刀子。说心里话,我遇上这样的人,也发憷。 不过这些人也不会见谁就捅谁,他们平时也做点古董生意,谁要是碍事了,他们就会找谁的麻烦。 说心里话,这些好勇斗狠的家伙虽然也能赚点钱,但无非赚点小钱。 比如他们会干一种奇葩的事情,只要潘家园有古钱币,他们就全收了,统一价格收购,不卖他们不行,之后有外国人想买古钱币,就只能找他们,他们高价卖出,赚个差价。 其实这么做也没啥,关键就是别动不动就打人啊,人家有古钱币,你想办法收,好说好商量就是了。不能不卖不行啊,这就是欺行霸市了,指不定什么时候严打,解放军就全给他们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