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仔细打量了一下这女的,长得还是很精致的,虽然穿着藏民的服装,但是看起来却有点像是波斯人。 她的衣服很脏,很久没换过了,已经馊了。 包括她的头发,也已经脏得黏糊糊的,估计能洗三盆黑水。 但是看她的脸,倒是干净的多,脖子就不行了,一层黑?。 我拿起来她的手看看,倒是干净,但是胳膊上还是一层黑?。 我倒是不能理解这个人了,她到底是爱干净还是不爱干净啊! 她难道只在乎手和脸吗? 北平的时候有个街坊,是个姓姜的老头,他一个月也不会洗一次脸和脖子,还真的有这样不爱干净的人。他只要吃西瓜,西瓜汁顺着胳膊流下来的时候,就会变成墨汁一样黑。 不过越是这样的人,越不得皮肤病。倒是一天洗几次的人,皮肤都不太好。 但是作为人,这未免太懒了吧,我见到姜老头,远远都要躲着走的,就算是冬天,离着十米就能闻到他身上的馊味儿。 这女人也馊了,我捏着鼻子打量她,分析她,试图从她的身体上找到她身份的线索。 她到底是个什么人啊?!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很明显,她应该是被凤凰城里的人打伤的,然后她躲在了这里。但是凤凰城的人为啥会对一个女人下手呢? 难道她是个女土匪? 我开始摸她的手,虽然她的手上有老茧,但这绝对不是拿刀子拿枪的那种老茧,这是老茧是干体力活的结果。 这从她的肌肉线条也看得出来,她并不是一个土匪。她只是一个重体力劳动者。 那么凤凰城的人为啥要对这么一个人下死手呢? 她要是女土匪,身上一定会有武器的,而不会只有一根拐杖。 我解开了她的衣服,开始摸她的身体,我是想摸摸她身上有没有刀子或者短枪。 就在我摸她的时候,这女人醒了。 我的手正在摸她的腰带,姿势确实有点不雅,但是搜身就是这个样子的嘛。 想不到这女人误会了,竟然伸手推了我一把,然后抱紧了自己。 她惊恐地看着我说:“你是谁?” 我并没有在她身上摸到武器,我看着她说:“你喊救命,我们才找到你的,不然在这林子里,想找到你可不容易。你放心,我们不是坏人。” 她打量着我的穿着,她说:“你不是凤凰城的人。” 我说:“肯定的啊!现在改我问你了,你是谁?看你像是藏民,但是长得又像是波斯人,你会说汉语,你这身份很难界定啊!” 她很警惕地看着我说:“你不是坏人,那么你解我的裤子做什么?” 我立即摆着手说:“不是的,不是的,我是在搜身,我要知道你有没有武器。我王守仁可不是好色之徒,更不会趁人之危,我是个心善之人。” “你不是凤凰城的人,那么你又是谁?” 我叹口气说:“一言难尽,对了,你先喝点水吧!” 我把水壶摘下来,递给了这女的,她接过去之后,一口气 把一壶水全喝了,这才松了一口气。手里抓着水壶,人就瘫软了下去。 她说:“你到底是什么人,你怎么会在凤凰城的呢?” 我说:“我是跟着我学生来探亲的啊!” 于是我把朱泉的事情说了一下,当然,我不可能说成我们是来寻宝的。 我说:“现在外面在闹饥荒,朱泉在蓉城有点活不下去了,打算回来住一段时间,混口饭吃。我们自然也跟着来了,到了之后出来游玩,听到你在喊救命。对了,到底谁要害你?” 这女人听了之后,疑惑地看着我说:“看着你长得壮壮的,你们怎么会闹饥荒呢?现在解放了,咋可能闹饥荒?” 我说:“闹饥荒和解放没关系的啊,现在人口**,闹饥荒很正常的呀!我吃的胖,完全是因为我有钱,我以前是在金陵开银楼的,你知道金陵吧,前朝都城。现在也在闹饥荒,所以我们才来蓉城避难的,我们在这边有一块自留地,你知道自留地吧?” 她点点头说:“你是怎么来的蓉城呢?为什么不是去山城,或者是去甜城?” 我说:“我的合作伙伴是蓉城人,自留地就是他们的。有了这一块自留地,起码不用饿肚子。现在城里是真的混不下去了,不管你有多少钱,都买不到粮食。每天只能按照人头去粮局领可怜的口粮,一个人还不到三两,你想想哪里够吃嘛!” “怎么比打仗时候还困难了啊,按理说不应该啊!” 我听她这么一说,心里有一种感觉,她很可能是解放军。 我小声问:“你该不会是就解放军吧。” 她盯着我说:“要是真的像你说的这样,我劝你快点离开这里。凤凰城是当地最大的土匪窝。” 我惊呼道:“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不瞒你说,我是九纵三师二团的政法处委员,我叫房青阳。我来这里也是个偶然,在一次剿匪行动中,我们迷路走到了这里。我们一行一百零九人一个连的队伍进了凤凰城之后,受到了热情的接待,很多兄弟都喝多了,这里的三爷把我们安置在了朱家的礼堂里过夜,那天晚上大家都睡得特别死,第二天早上一醒来,我们都被捆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