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置完养尸地之后，苏阳将霍翔留在了原地，他又独身来到了青鱼河入口。 两只木船被丢弃在河道边。 一夜的时间，木船船舱便朝天长出了四五米高的小树干。 或许用不了多长时间，这些树干就会长成一棵棵新的大树。 “好强的生命力！”苏阳趴下，观察船底。 船底也长出了深根，扎入地面。 苏阳切下一块木头，拿在手上掂了掂。 “2.5kg/m3。” 这个数据相当夸张，大理石的密度为2.7kg／m3。 换句话来说，人类即使用铁器砍在妖森树上，其实就和砍在石头上差不多。 五指发力，手上的木材像海绵一般改变形状，一滴滴液体从木材中被挤了出来。 “含水量与韧性都是极佳，怪不得普通火焰没法燃起。” 妖森树，这是妖森人类对妖森内树木的称呼。 妖森树可以长到百米高，成林之后会将阳光完全遮住。整片妖森里，百分之九十的植物都是妖森木。 它具备着极强的生命力，即使是一小截树枝落在土地上，也会逐渐孕育出一棵参天巨树。 所以妖森人才不敢使用这种木头搭建房屋。 无法用火焰焚烧，树干密度高难以砍凿，再加上强大的生命力。 怪不得妖森人会被树木逼得节节败退。 “木青说过，妖森树并不会结果。换句话来说，扦插可能是妖森树唯一的繁殖方式。那扦插的源头是什么？” 扦插是一种树木的种植方式，将树木的一小截枝干切下插入土中，枝干便会繁育成一棵大树。 假如这些妖树树都是用扦插的方式繁殖，必然会有母树存在才对。 苏阳重新踏入妖森，这一次他飞在天空，肆无忌惮的掠过这片禁地。 他足足在天空中飞了一个小时，依旧没有找到任何含有灵力的生物，整片妖森都在回避他。 不过他也不是完全没有遇到惊喜。 因为环境的变化，动物们都有向巨型化的趋势。 展翅一米的蜻蜓、五十米的巨蟒。 在采集了一些生物样本之后，他这才返回到了青鱼村。 青鱼村的人白天也非常忙。 只靠天时吃鱼肉，显然无法满足一村所需。 更大的体型，也意味着更剧烈的消耗。 危险的妖森又不能随意进入，所以妖森人只能自己开垦土地种些食物。 妖森人的食物是一种名叫石沙蕨的植物。 石沙蕨是一种蕨类食物，在富氧环境下可以生长到十几米高。 不过青鱼村人并不会等到那个时候，每当石沙蕨长到两米高时，他们就会收割石沙蕨。 石的嫩芽与根部都可以食用，味道酸涩不怎么好吃，却是妖森人唯一的粮食。 “给我拔出一根石沙蕨出来，不要伤到它的根。”苏阳对着一个村民命令。 “是！” 村民不敢对苏阳这个小个子有任何懈怠，开始用双手刨开地面。在他的双手挥舞之下，沙尘漫天。 一个深坑逐渐成型。 一米、两米、三米…二十米。 足足刨了二十多米，村民才全须全尾将一株石沙蕨带了出来。 整株石沙蕨的根，竟然有几十米都是埋在地下。 石沙蕨下的泥土水分完全消失，变得松散如同沙子一般。 蕨类的吸水能力本身就很强，而石沙蕨的吸水能力似乎还得到了强化。 一个猜测在苏阳心中成型。 “石沙蕨多久能长成一批？” 村民将满是泥土的双手藏在身后，恭恭敬敬的说道：“石沙蕨只需要一天就能长到我们需要的高度，一棵石沙蕨只够我们一个人吃。但我们并不会在一个地方连续播种，因为它会吸干土地的水分，让土地变成沙子。” “石沙蕨是你们发现的，还是从妖森外的王国带来的？” 苏阳这话将村民给问住了，他只知道自己从小到大都在种植这石沙蕨，却从未想过它的来历。 好在木青这个时候过来，替他接了围。 “回大人，石沙蕨到处都是。只要我们用圣火烧林之后，不用多久它就会自己冒出来。” 听着木青的话，苏阳终于对这个世界的情况有了完整猜测。 妖森依靠强大的繁殖能力扩张，将妖森人聚集地一块块分割。 妖森人不知从什么地方找到了代表燃烧概念的黑炎，利用黑炎定期烧林抑制妖森扩张。 同时发现了石沙蕨这种植物。 蕨类植物依靠孢子繁殖，只要环境适宜就能够生长出来。 而石沙蕨拥有强大的吸水能力，可以将土地变成沙漠，令妖森树无法生存。 同时，妖森人还依靠石沙蕨解决了食物问题。就连他们特殊的肠道系统，可能也是为了消化石沙蕨而诞生的。 妖森人类不断重复烧林、种植石沙蕨这一步骤，逐渐产生了一片片沙漠。妖森人依靠沙漠生存，又逐渐形成了一个个王国。 这一过程可能已经持续了千年、万年，并且在接下来的千年、万年也将持续下去。 直到在遥远的某一天，妖森彻底消失 到那时，这一片世界也该更改名字，叫做石沙世界了。 只是让苏阳好奇的是，妖树师以及树师在这方世界又扮演着什么角色？ 代表着妖森森林，又或者代表着人类国度？ “石沙蕨能不能在沙漠里生长？” “不能。” 木青虽然好奇苏阳怎么连这点常识都没有，却不敢多问，而是尽心尽力的回答苏阳。 “所以我们往往在一个地方种过几轮石沙蕨之后，就会换一个地方。为此，我们还经常会与其他两个村子的人打起来。” “那外面的王国如果是处在沙漠之中，他们的食物是什么？” 假如只是种植在妖森外围的石沙蕨，会足够一个王国的人吃吗？ 又或者名为乾的王国其实很小？ 但是从木青的描述来看，乾国至少有百万平方公里的面积，人口也在千万之上。 木青被问住了，他其实连沙漠都没有真正见过。这些信息都是青鱼村村长口口相传，他告诉苏阳的也只是转述罢了。 难道树师或者妖树师，拥有为普通妖森人带来食物的能力，所以才会受人景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