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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棠端上几碟小菜,备上醒酒汤,就回寻梅处了。
孟渊殷勤劝酒,聂延年这才说起八品之事。
欲要入八品,便是开中三十三天的一处。
下三十三天位于皮肉之中,四肢各四个,前后躯干十六个,头上一个,总计三十三个。
中三十三天的多寡分布跟下三十三天一样,只不过中三十三天在筋骨脏腑之中。
欲要开中三十三天,打熬气力、松紧相合自然是免不了的,但已不是最重要的了。
“一般而言,还是真气冲击窍穴,然后破开阻塞。继而以点成面,全数开启。”
“不过中三十三天在脏腑筋骨之中,不比下三十三在皮肉之中,是不太好找的,这便是难处。是故,得先寻到那窍穴,这是感应之功。如何感应呢?”
“狂风刀法运转真气的法门我教过你了,虽是在下三十三天中运转,但是用的多了,就能慢慢感应到中三十三天了。这时再开窍穴,水到渠成!”
“同理,因着在脏腑筋骨之中,稍有不慎,便会伤到自己,是故不能急,只能缓。”
聂延年一股脑的传授,当真是不藏私。
“那我试试?”孟渊道。
“行……诶!别别别!”聂延年想起刚才孟渊就说试试,结果就九品圆满了,他赶紧按住孟渊胳膊,“不必着急!”
“是。”孟渊是个老实人,最是听劝,当即又倒酒。
“等一等,缓一缓。”聂延年十分郑重,“这是经验之谈。”
他说完话就要走,孟渊赶紧上前扶着。
待出了门,聂延年又回身过来点孟渊,说道:“等王妃出门踏青的时候,我带你去拜见拜见,你可别丢我的脸!”
这是又要提点了,只是王妃能提点什么?她也是武人吗?孟渊也不知道,但自己碧血丹心都是忠,最不怕见王妃了。
“啥时候出发?”孟渊问。
聂延年本来要回答,却见孟渊跃跃欲试,他赶紧伸指头点孟渊,道:“别这会儿无法无天,见了王妃你要是结巴嘴,我把嘴撕烂了!”
“聂师未免太轻视人了!”孟渊立即道。
“那是你没见过王妃!”聂延年拉过孟渊,小声道:“神仙人物,懂不懂?”
“真的国色天香?”孟渊小声问。
“还能有假?我看着王妃长大的!”聂延年吹了一句,见孟渊竟在搓手,他赶紧一巴掌打下,没好气道:“你可别存歪心思!”
“聂师怎凭空污人清白?”孟渊立即辩解。
“你有个屁的清白!”聂延年十分了然。
孟渊心中有愧,不敢再辩解。
聂延年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捏住孟渊后颈肉,道:“你回头带老骟匠爷俩去醉月楼坐一回,记我账上!”
“聂师这是要请客?这多不好意思。”孟渊笑。
“你不用不好意思,老子不是请你的客,也不是给你面子!是你家小姑娘给我做饭吃,我给她面子!”聂延年没好气道。
送走聂师后,孟渊独自坐了良久,回味聂师的话。
而后孟渊也不去校场,就在院子里习练狂风刀法,辅以真气运转法门,丹田真气在映照刻画之间来回搬运。
头几遍习练不熟,依旧有凝滞之感。但连着练了十余遍后,便运转无碍,只觉浑圆如意。
“这般用狂风刀法,不论是力量还是速度,都快了些。”
“这跟自身真气的多寡、搬运的快慢、以及经验有关。”
“是故,即便是同样九品圆满的两个人,用同一套狂风刀法,也有高下之分。”
孟渊又习练半晌,一直到生出疲惫之感后,还是未感受到中三十三天。
待吃过晚饭,孟渊干脆把自己锁在房间,打算以精火淬体。
第一次淬体后,下三十三天松动,至此一路高歌,已然九品圆满。
而之后精火蕴养缓慢,直到吞了青果后才又圆满。
孟渊估摸着,此番淬体,怕是效用更高。
也不着急,先修养精神,待真气盈满丹田,神清气足之后,孟渊干脆脱光衣裳,坐在地上。
略一存想,便见大火笼罩己身。
心中一动,精火轰然爆开。
一时之间,孟渊只觉那火焰在体内奔走不停,沿着经络探入血肉筋骨、四肢百骸,五脏六腑,好似汹涌洪水,势不可挡。
而后孟渊便觉下三十三天震颤不休,各处窍穴被灼烧一遍后,那火焰竟沿着下三十三天钻入,继而脏腑筋骨巨震,最后精火全然落入丹田之内,好似要将真气烧沸一般。
孟渊只觉全身灼烧,尤其是丹田更是剧痛。硬撑了十数息之后,那精火缓缓退去。
又过了良久,孟渊才睁开眼。
身体的不适犹在,丹田有撕裂之感。
孟渊细看淬体后的变化,不仅血肉凝练,各处经络也更为宽广。
第一次精火淬体时,便有脱胎换骨、洗筋伐髓之感,但比之这一次,只觉体内的芜杂被尽数焚烧一空,有洗净铅华、再见天地之感。
且不说身躯轻盈如燕,神思清明,气力和反应速度都有变化,所开启的下三十三天也有不同。
好似河道扩宽,又向下深挖了一般。而丹田更是广阔,好似储水之地更为广大。
淬体前本来真气充足,盈满丹田,可此时有空虚之感,其存蓄的真气竟只剩下二分之一,可见丹田凝实壮大了许多。
再怀想精火,又只剩下黄豆大小。
这一次精火淬体依旧未冲开任何窍穴,但孟渊有感,中三十三天已然松动。
盘膝静坐,孟渊细细感受,存想大河之水,便见下三十三天之下,另有河道。
仔细寻定一处,孟渊有心去引动真气冲击,却生出力疲之感。
“真气不足,需得蕴养,肚子还饿的很!”
孟渊也不勉强自己,反正为王妃效力也不急在一时。
干脆起身,去厨房啃了几个馒头垫垫肚子。孟渊躺下睡觉,打算明天再说。
迷迷糊糊睡着,没过多久,便听有人进到房内,而后那人掖好被褥,又拿小手探自己额头,最后凑近耳边说话,“哥,饭菜在厨房,鞋袜在床头,刀在枕头边,功课在我房间桌子上。”
又过许久,孟渊睁开了眼,当即便见一张大脸。
“你怎么在这儿?”孟渊见铁牛凑近自己看,吓了一大跳。
铁牛却郑重非常,道:“阿兄,你怎么贪睡了?”
他想掀开被子,却又不敢,“姑奶奶不会在你被窝里藏着吧?我爹说了,要是你光想着睡大觉,做事没劲头,就得提醒你!”
“我……我知道了。”孟渊情知跟铁牛讲不通道理,就直接掀开被子,“姑奶奶没在。”
“那我就放心了。”铁牛松了口气,但还是伸脖子细看,好似要找黄鼠狼的毛发。
“你怎么来了?”孟渊揉揉眉心。
“差点忘了!”铁牛一拍脑门,“胡倩和吴长生让我来找你,让你赶紧去校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