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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心凝神,真气经丹田而出,越经脉而行,慢慢来到左臂处。
很快便觉有觉出有一阻隔在前,好似河道堰塞。
孟渊不慌不忙,真气缓缓冲击,缓九急一,浅九深一,而后慢慢加大力道,一直到次次既深又急。
也不知多了多久,孟渊只觉那处堵塞豁然而开,左臂的第一处窍穴开启,乃是在上臂处。
孟渊睁开眼,天已将晚。
吃了晚饭,稍作歇息,孟渊又带着诸学员一起,继续夜练。
汗水播撒,一直到筋疲力尽,这才算是散了伙儿。
孟渊身负大师兄之责,还特意走访了男寝女舍,见收拾的都还算干净,就扯了些勤洗澡、多晒被的废话,而后回到校场隔壁的住处。
姜老伯早已睡下,姜棠房中还亮着烛火。
孟渊推门进去,就见小丫头在认真读书。
这丫头每日在家收拾房间,看书写字,熬药做饭,新鞋都做了好几双。
“哥!”姜棠见孟渊回来了,开心的很,“我给你端夜宵!”
她一股脑的跑出去,端来一砂锅,里面是小火慢炖的羊肉。
如今精火生长缓慢,孟渊每晚加餐,从来不停。
“一块儿吃。”孟渊坐下来,也不嫌烫,直接开吃。
“我不饿。”姜棠坐到对面,又殷勤的给倒上茶水,然后俩胳膊放桌子上,双手捧着脸,傻兮兮的看着孟渊,小声道:“哥,今天下午,寻梅姐姐来了。”
“她来做什么?”孟渊一边吃一边问。
“就是问了问你的事。”
姜棠伸出右手,歪着脑袋,帮孟渊把鬓边头发捋到耳后,以防沾上肉油,一边说道:“寻梅姐姐见我在看书认字,就问我愿不愿意去跟着她做事。”
孟渊了然,寻梅真是个大好人,担心自己得罪了世子和刘总管,就想托庇这丫头。
这下恩情真还不完了。
“你爷爷怎么说?你怎么想?”孟渊问。
“爷爷让我听你的。”姜棠语声轻轻,“寻梅姐姐说,白天去她那里就是,早晚还能给爷爷煎药,晚上也不耽误给你做夜宵。”
这是愿意去了!也是,寻梅虽说是婢女,可与主人没甚差别,又知礼温和,气度雍容,擅理财,气质佳,小丫头仰慕人家也是寻常。
“那便去吧。”孟渊笑笑,“明早我带你去置办些头饰,耳孔就不打了,买些手镯簪子。”
“嗯!”姜棠眼神霎时间明亮,开心道:“我攒了好几两银子,这次用我的钱!”
孟渊取出一张百两银票递给她,“用这个。”
姜棠迷迷糊糊,又忙追问钱哪儿来的,孟渊却不说了。
待第二日晨,孟渊先去校场晨练过,而后才带上姜棠一起出门。
俩人吃了顿好的,转悠一上午,在银饰店打了镯子簪子,还置办了一面铜镜,一个首饰盒,这才算齐活儿。
眼见小丫头开开心心,孟渊更是心无挂碍,便一头扎进校场,打算尽快全开下三十三天。
到了校场,练到晚上散场,孟渊左臂又开一处窍穴。
本打算回去问一问小丫头第一天上工的感受,那吴长生就跑来问孟渊为何今天没喊号子,铁牛也觉得每天喊几嗓子才能表达对王妃的忠诚。
“忠诚不是喊出来的,是做出来的!”孟渊十分严肃的拒绝了。
而后几日,聂师又不着人,孟渊也不去找。
孟渊心无挂碍,全力冲击窍穴。也不外出,连刘贺之事都懒得打听,更别提去醉月楼了。
撩拨女人,尤其是撩拨寡妇,是极其无趣的事情!有这点儿空,孟渊宁愿抱着石碾玩儿!
转眼半个月过去,已是二月下旬。
朝阳初生,孟渊先打了一套抱桩养元功,而后择地静坐,存想大河之水。
调动真气,一遍遍,一次次,且不似以前那般九缓一急,而是对窍穴次次重击。
恍惚之间,孟渊忽觉堵塞消散无踪。
至此,日夜勤练之下,四肢窍穴尽数开启,下三十三天已然全开。
孟渊正待松口气,霎时间就觉全身微微震颤,丹田内真气竟有不稳之象。
聂师也没说过还有这状况,孟渊赶紧静心凝神,过了许久才算是平复下来。
“按聂师所言,下三十三天在皮肉之中,中三十三天在筋骨之中,两者位置相应。”
“九品是全开下三十三天,如今已然全开。接下来该怎么做才能圆满破镜?”
孟渊是个雏哥,还真有些弄不明白。
“聂师总说找个老鸨子教我,其实在武道上,他就是老鸨子。”
孟渊是个老实人,眼见要到正午了,就恰着饭点去找人,顺便蹭饭。
一路赶到醉月楼,轻车熟路。
“怎隔了这么久也没来看我?可是嫌我这里吵闹?”聂青青春衣略薄,可见丰润,玉钗步摇相应,唇边带笑,当真一副温婉又妩媚的大姐姐模样。
孟渊心中一荡,但还是做出正经模样,“青青姐,聂师还在忙武行的事么?”
聂青青见少年一来就提正事,她就收了笑容,道:“武行的事算不得什么。是最近张叔叔有事,把我爹借走了。”
“镇妖司松河府卫所?”孟渊好奇问。
“不错。”聂青青拢起手,“过上两三日,大概就回来了。”
“原来如此。”孟渊有了成算,也不再追问,只道:“姐姐,我一路跑了来,口渴得很,能不能借口茶?”
孟渊蹭饭之心不改。
“你是来找聂师的,又不是来找我的。如何管你茶水?”聂青青招手,便有一个小厮捧来一坛酒,“前番公子援手之恩不敢忘,薄酒一坛便做谢礼了。”
说完话,聂青青径直走了。那小厮把那坛酒塞孟渊怀里,还不忘赶人,“公子请回吧。”
诶?女人真奇怪,我正经的时候嫌我不骚,可我要骚起来,你又该说我玩的花了!
孟渊没蹭到饭,抱着酒坛往回走。
回了王府,就见校场门口有个人在等着,竟是赵大头。
赵大头也瞧见了孟渊,他赶紧上前,又看了眼孟渊怀里的酒坛,十分严肃的问道:“小孟,你老实跟我讲,姑奶奶把你睡了?”
这都哪儿跟哪儿?孟渊无奈道:“我一直都在王府,去哪儿睡?”
赵大头不信,又抓住孟渊手腕,见热乎乎的,人也没黑眼圈,精气神十足,确实不是被女色掏空的样子,这才稍稍放心。
“姑奶奶来找我了,说要见你。”赵大头小声道。
“怎么找到你了?她应该不知道咱们在牧庄做工。”孟渊好奇问。
“她说就咱庄子里的牛粪味儿最浓最好闻,一来就找到我了。”赵大头无奈道。
孟渊笑笑,又问:“她可说了为何要见我?”
赵大头盯着孟渊,小声道:“她说你解了她的绳子,她回了老家一边想干娘一边想你,还想回报回报你。”
看来是要报救命之恩了。那小香菱脑子确实不太好使,可品性倒说得过去。
“她说怎么回报我?”孟渊好奇问。
“还能怎么回报?”赵大头抓住孟渊胳膊不撒手,“小孟啊,我知道你是有出息的,心里主意正,姜家丫头确实还小。你年轻人火气旺,可也不能乱找。哪怕嫖呢,嫖,花不了几个钱!”
说到这儿,赵大头又赶紧找补一句,“不过你可别带铁牛去,他还是个孩子。”
“……”孟渊揉了揉眉心,无奈一笑,问道:“她亲口说要跟我睡觉了?”
“那倒是没有,就是说要见你,约了明天上午,就在庄子外面。”赵大头还有后怕,“姑奶奶得意的很,说一定让你大大的欢喜!”
大大的欢喜?有多欢喜?
孟渊对跟小黄鼠狼睡觉没半点兴趣,也知道香菱绝不是要来睡觉的。
不过如今下三十三天全开,进阶八品的法子还没着落,聂师也不在,还真不妨出去走一走,反正来回也就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