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监牢内,幽暗而潮湿的空气中弥漫着压抑与沉闷。蒋石瞪大眼睛,死死地盯着对面牢房中的李秀莲,满脸怒容,破口大骂:“你这心如蛇蝎的贱人!如今害得我身陷囹圄,你可称心如意了吧!” 李秀莲却毫不示弱,嘴角泛起一丝冷笑,嘲讽道:“哟呵,你倒是还有脸骂人呢!刚才在公堂之上,你不是表现得很会演戏嘛,那演技简直出神入化啊!若不去登台唱戏,真是埋没了你的才华呀!” 听到这话,蒋石气得浑身发抖,他猛地站起身来,指着李秀莲怒吼道:“你竟敢如此羞辱于我!说我是那低贱的戏子,究竟是谁给了你这般胆量?” 李秀莲毫不畏惧地迎着他的目光,冷笑道:“哼,蒋石啊蒋石,事已至此,难道你还没有认清自己所处的困境吗?” 蒋石咬牙切齿地说道:“即便我犯下了重婚之罪,最多也只是被流放一年罢了!待我出狱之后,必定想尽一切办法将你置于死地,以解我心头之恨!” 李秀莲看着眼前这个面目狰狞的男人,心中充满了厌恶之情。她鄙夷地说道:“瞧瞧你此刻那副丑恶不堪的模样,真应该让我的父亲好好瞧一瞧,看看他含辛茹苦抚养长大的孩子,到底是怎样一副嘴脸!” 蒋石闻言更是怒不可遏,他咆哮道:“休要再提那个老家伙!若非他从中作梗,我早就与你和离了!又怎会落得今日这般下场?” 李秀莲眼中闪过一丝愤恨之色,她厉声道:“你以为自己有多么了不起吗?若不是看在我爹爹的份上,就凭你这样一个一无是处之人,我岂会愿意嫁给你?如今,哪怕只是再多看你一眼,都会令我感到无比的恶心!” 蒋石满脸阴沉的盯着李秀莲,要是有机会出去一定扒了这个贱人的皮,让她痛不欲生才能解了今日心中的怨恨。 薛府的王豆豆行刺失败,如丧家之犬般准备回府向主子禀报。他刚一进门,就被几个如饿虎扑食般的护卫拿下。看着坐在上首的夫人,他心中犹如鹿撞,充满了慌张:“不知道夫人找小人有何事?小人有要事回禀主子啊!” 坐在上首的薛云宣轻抬眼眸,一个眼神,奶娘便如恶狼般扑了过去,给了王豆豆两巴掌,打得他眼冒金星:“这府里只有两个主子,一个是小姐,一个是老夫人!” 王豆豆却不知死活地反驳:“主子已经娶了小姐,整个薛府都是我家主子的!” 奶娘闻言,又狠狠地扇了他两巴掌,骂道:“吃里扒外的狗东西!你的卖身契在小姐手里,月钱也是小姐发的,竟然认错主子!给我按住打!” 顿时,一阵挨打声传来,如杀猪般的惨叫声响彻满院子。 薛云宣面沉似水,淡淡地开口:“现在知道该说什么了吧?把事情的前因后果,一五一十地说出来,否则打死了,就按罪奴处理!” 王豆豆吐出一口鲜血,无奈之下,只好如竹筒倒豆子般说道:“事情是四个月前,姑爷收到了一封家书,看完之后,他的脸色就如乌云密布,阴沉沉的。然后,他匆匆收拾东西,回老家去了,还让人转告府里,说是外出拜访故友。回去之后,他让我们住进县里,自己却独自回去准备和离。结果,等他发信号让我们汇合之后,奴才才知道姑爷杀了人!姑爷还要挟我们,如果敢背叛他,就让我们死无葬身之地!没办法,我们只能听命行事,一路上追杀那两个逃脱的女子……” 薛云宣眼神如刀,逼问道:“这些杀手都是从哪里来的?” 王豆豆战战兢兢地回答:“这些都是江湖里的夺命杀手,之前姑爷进京赶考时,侥幸救了领头的一个人。那个人给了他联系方式,说可以为他做一件事,抵了救命之情。这些钱都是用来雇杀手的……” 薛云宣的声音充满了压迫感:“都交代清楚了吗?还有没有什么遗漏的?” 王豆豆想了想,如捣蒜般摇头:“都已经交代清楚了!” 薛云宣面沉似水,眼神坚定地抬起手来,示意眼前之人签下字据并按下手印:“带上他,取好相关物证,随本姑娘一同前往大理寺,将那恶贼蒋石告发!” 大堂之上,端坐着威严庄重的程子康,他目光如炬,凝视着这位前来报案的女子,缓声问道:“你当真要状告蒋石此人?” 薛云宣挺直身躯,义正言辞地回答道:“回禀大人,正是如此。小女子要状告这蒋石行骗重婚之罪,他趁家父病重垂危之时,花言巧语欺骗家父,逼迫我下嫁于他。更有甚者,此獠竟敢买通杀手行凶灭口,实乃无法无天之举,请大人明察秋毫!”言罢,她毫不犹豫地将手中掌握的证据递与一旁的衙役,再由衙役转交至程子康手中。 程子康仔细审视完这些证据后,脸色愈发凝重,当即下令道:“速将罪犯蒋石押解至此!” 不多时,蒋石被带入堂内。他一眼望见薛云宣,顿时面露惊惶之色,口中不住哀求道:“娘子啊,你务必救救为夫啊,为夫实在是清白无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