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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静岭范围外,一片黑暗天,充满了火光的末日世界中。
那厚实的,携带着大量灰烬与尘埃的低空黑云,被某种东西缓缓推开,向着旁边飘去。
一种能够使人灵魂都感到颤栗的气息,从四面八方涌向了寂静岭的方向。
“那里有什么,到底是什么东西,我看不见,但我感觉到了强烈的窒息感!”
“妈妈,我好害怕!”
“难道这个世界真的有魔鬼吗,为什么我的心脏跳动这么快,甚至感觉到自己马上就要死了,我在颤抖什么,到底是什么东西啊?”
寂静岭现实所属的居民们,忍不住仰头看向了那些正在接近缅因州范围内的无形物质,他们精神与心灵均感受到了那些东西,眼睛却始终无法看到什么。
只因为这些涌来的东西,就是针对人类灵魂和精神最可怕的东西,它就是来自于各种人生绝望所产生的‘苦难’!
这会,
整个世界的苦难,都汇聚在了寂静岭的外围。
如此庞大的苦难,汇集在四周,竟由原本毫不可察的无形状态,逐渐形成了某种实质,显化出了肉眼不可见的灰色气流。
它们就像是洪流一般,映射向了现实,开始影响起了寂静岭外围的一切。
一个缅因州,相比整个世界来说,实在是太渺小了。
这些密集的苦难,就是神的养分,如此多的养分,远超追随者教会之前数十年积攒的力量,简直就像是萤火与月亮的差距。
此时,
缅因州的四周下起了黑色的雨水,这雨水不是什么诡异力量或阴邪气息,而是因为那压抑在四周的庞大苦难,产生了阴冷的寒流。
这导致四周的温度,都被其伴随的阴冷寒流冲散。
而那些充满了灰烬、雾霾的黑云中,水雾与灰烬融合在一起,便形成了这滴落的黑色雨水。
随着时间推移,
缅因州外面的苦难力量,积攒起来的浓度越来越多,它们就像是被某种东西吸引着,不断想要进入到寂静岭。
但是却被阻挡了!
这是追随者教会,从未设想过的异常情况。
而与之伴随而来的‘恐惧情绪’,却是畅通无阻。
这一切其实还因为那些守护者的助力。
这次进行审判时,造成的多少人,因死亡而产生了苦难,也就有多少人因为死亡而产生了恐惧情绪。
有着这些死亡提供的恐惧情绪,使得整个缅因州所在的寂静岭里世界范围内,全都充斥着浓郁的魇力。
恐惧情绪所产生的魇力,从本质上来说,是与外面那些‘苦难’同一个类型的力量,而吴恒转化后的魇力,更是一种优化。
这就导致了,
虽然吴恒因为各自的‘特质’不同,并没有能力去吸收这种‘苦难’用来转化为自己的力量,但是寂静岭作为他的领域。
他却有能力阻止这些‘苦难’入侵到自己所在的梦境领域内。
血絮地狱的投影,本质还是蕴含魇力的梦境领域。
这个时候的寂静岭,可完全属于恐怖情绪占领的地盘。
也许是感受到了这庞大的‘苦难’,位于表世界商业街所在的教堂,这个时候正不断地颤动着,从原本的建筑死物,就像是变为了植物体生命一般。
它拥有了某种活力。
教堂的周身,也缓缓散发出了巍峨的神圣光明。
作为‘神陨之地’形成的最初教堂,它曾经积攒的所有用来守护教堂的力量,在这一刻全部爆发了出来,所有力量被不惜代价的激活。
在不属于吴恒占据的那两成表世界之外,其余八成的表世界范围内,那原本灰蒙蒙,不断飘着灰烬和白雾的天空发生了变化。
飘落的灰烬,在光芒中逐渐分解,化为了洁白色,犹如一朵朵神圣的羽毛般,飘散在了大地上,使得充满尘埃的建筑,焕然一新。
这八成的表世界范围内,这会充斥着温暖与光明,其环境简直变得使人感到如沐春风。
在神圣之光的照耀下,原本灰色的天空消失了,天色好似温煦的春日朝阳。
这股光芒,甚至散发出了几缕,抵达了寂静岭所属的现实世界。
寂静岭小镇所属的托卢卡湖地区,第七街道的露丝家门口。
“亲爱的,这是要世界末日了么!”露丝抱住了丈夫克里斯托弗的胳膊,站在门口。
他们身边还站着莎伦,以及阿蕾莎和小阿廖莎两人。
他们全都看到了天空的变化和远方强烈的爆炸震动,包括露丝在内,也在核弹爆炸的瞬间,看到了电视上总统按下黑箱子中按钮时的疯狂行为。
“是追随者教会做的!”小阿廖莎平静的开口道。
阿蕾莎闻言,紧紧的攥住了小阿廖莎的小手,示意她不要多说什么。
她们两个知道,这是吴恒与神的决战,要开始了。
“希望他会赢吧!”阿蕾莎祈祷了一句,当然不是在向神祈祷,甚至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应该向谁祈祷,只是单纯的在祈祷。“这样,我们的安宁生活,才能继续下去。”
“阿蕾莎,你错了!”小阿廖莎斜歪着脑袋,看向了阿蕾莎说道。
阿蕾莎闻言,诧异的看向她:“嗯,什么,阿廖莎,你难道不担心吗?”
“你陷入认知障碍了,我一点都不担心。”
“首先,我们能感受到他如今毫不遮掩的黑暗气息,他并不比神弱多少,从个人角度来说,我也希望他会赢!”小阿廖莎先是点头,表明了这一点。
一旁的莎伦和露丝、克里斯托弗两夫妻,则都有些纳闷的看向她们两人,不知道她们在说什么。
莎伦如今变得普通,即便是连黑暗力量,都感受不到了。
但是两人并没有要解释的意思。
身高一米二,一袭紫裙的小阿廖莎,面不改色,语气平淡的继续道:“若是那位神秘的警官先生赢了。”
“神以及追随者教会,必然都会被清除,根据他给我们的承诺,我们也能够平静的生活下去。”
“倘若这次是警官先生输了,‘神’赢了,却也不必担心。”
“因为神的使命,就只是为了建造天堂,这一点我们比谁都了解,她确实不是恶神。”说到这里的小阿廖莎顿了一下,补充道:“对于其他人类来说的话。”
“至少,她不会平白无故的去滥杀无辜。”
“而追随者教会之所以,会这么针对我们,折磨我们,所求的不过是以我们为祭品,让‘神’复苏而已。”
“要是这场战斗会打响,那就代表着‘神’已经复苏,无需再继续进行献祭仪式了。”
“这也就代表着,作为‘孵化器’的我们,已经对教会失去了意义。”
“而且在教会的教义中,本就应该爱护世人,守卫世人,消除世间痛苦,作为曾经献祭对象的我们,本来就是他们亏欠着我们,相信这点,他们自己也明白。”
“最重要的是,在他们教会的教义的规定下,教会也绝不会否认这一点。”
“所以,即便是警察先生输了,神也不会再杀死失去作用的我们,甚至可能为了弥补我们,会将我们带入天堂,赐予更多的补偿。”
“所以,对于此时状况,咱们一家其实一点都不必担心!”
“不管是谁胜利,我们都是受益的那一个,因此他们的胜负,对咱们一家的影响并不是很大,根本不必去忧心结果。”
小阿廖莎的一通分析,瞬间让阿蕾莎反应了过来,是啊,原来她们已经对教会没用了。
露丝和丈夫,大概听了一些内容,却也明白了一件事,就是他们不必恐惧这种世界末日的可怕景象,对于阿蕾莎两人的话,他们还是信的。
毕竟她们可不是普通人!
想到这里,露丝一家人逐渐放下了心中的担忧。
但他们还是偏向于吴恒,希望吴恒取胜。哪怕这对于世界整个世界来说,并不是一件好的事情。
他们恨‘神’,整个世界的期盼,又与他们何干,想到这里,露丝干脆带着孩子们,一同回去了家里,该吃吃该喝喝。
待在里世界的吴恒,同样面无表情的注视着眼前这些汹涌的‘磨难’,对于其他人的想法,他从来不在乎,也不会信任。
只是目前的状况,这是一件很搞笑的事情!
对方千算万算,估计也无法料到,吴恒的魇力,竟然连这种无形的‘磨难’,都能阻挡。
如果他这会不愿意的话,就完全可以一直阻止这些苦难进入领域范围内。
可以使‘神’一直无法复苏。
但是,
如果这样的话,他做这一切又有什么意义呢,表世界的八成权限还在消散的‘神’那里,是‘神’命根子。
只要剧情任务时间一到,他就会被返回灯塔,没有得到完整的寂静岭权限,自然是任务失败。
哂然一笑,吴恒意念一动,寂静岭里世界的魇力防护罩,被打开了一个有限制的口子。
入地无门的漫天‘苦难’,终于找到了一个入口,齐齐沿着这个漏洞,涌入了寂静岭的表世界。
随着这些苦难进入表世界,整个表世界猛然圣洁白光大作,地面不断地震动了起来。
天空不断落下洁白如羽的光斑,
这些光斑,就是由那些本就代表着‘苦难’的灰烬,净化而来。
承受苦难的人们,在死亡的时候,不只是痛苦与解脱,还有有着对‘生’的眷恋,以及对于‘美好’的渴望。
这种渴望,或多或少的,在死亡时会融入苦难之中。
随着苦难被净化吸收,它们在圣洁力量的照射下,显化了出来,不断地落在大地上,消失不见。
或许说‘它们’是苦难剩余的残渣,更为合适。
这些如羽的‘渴望’,落在表世界的大地上后,它们会融入大地,成为根基,天堂建立的根基。
当‘神’,建立天堂的过程中,就会以这些人类‘渴望’形成的根基为原型,诞生出众人内心最想要的场景。
使得所谓的天堂,完美符合人内心中的‘美好’。
此时,随着‘磨难’不断的进入表世界,好似积累到了一定的程度。
在教堂的顶部,出现了一个白色的漩涡,更多的磨难融入其中,它就像是一道无底深坑一般,不断吞噬着人类以生命为代价,产生的‘苦难’。
金色的斑点,几乎形成了天幕。
表世界的地面,荡漾起了一层温和,使人感到身心舒畅的波纹,这些无数人类隐藏在‘苦难’最深处的,最真挚、渴望的美好的具象化。
整个表世界,也只有吴恒所占据的两成地方,依旧是处于黑雾翻滚的黑暗状态,犹如随时等待着,准备择人而噬的怪兽。
金色的光点,在接触到的瞬间,就会彻底消散,根本无法产生半点影响。
咯咯咯--!
在一阵钢筋水泥的崩断声中,已经彻底被光淹没,犹如电灯泡般的教堂,它那原本呈现出‘凸’字形的外貌,逐渐发生了变化。
其在光芒中,开始拉的细长,中间开始收缩。
慢慢变得凹凸有致!
当寂静岭外面汇聚的苦难中,足有七成为吸入教堂后,教堂的变化彻底成型,它成为了一个无头女人的身形。
脖颈处,就是那不断吸收苦难的白色漩涡。
光芒逐渐凝实,贴在身体表面,形成了物质化的裙子和丝带。
最后的白色漩涡收缩,无数蕴含着光泽的碎片,从白色漩涡的出口浮现,在原地就像是拼图一样,聚合成了一名女性的头颅。
头颅与身躯结为一体,快速收缩,变为了一名身高7米的女性,漂浮在半空中。
她展示出了完美的女性形象。
有一头橙色的柔顺头发,五官标志无比,每一处都是精致到无法修改。
一袭红色的长袍,从肩膀处裹下,露出了洁白如脂的肩膀、手臂。
她双臂张开,足有十米长的红色绸带,搭在了两条手臂上,红绸无风自动,飘荡在半空中。
这就是‘神’!
诞生自人类的苦难,是人类无尽痛苦和仇恨的具象化,以女性为形象,象征着自身的二元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