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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里了,里面的封印已经松动。”
“原本按照那个导演的话,是等到半年后,会由那个女孩发现此地,她会怀着对死亡的憧憬,开启这个封印。”
被吴恒用蛇鞭缠绕、穿刺,凌空托起的两名犹如举着糖果人般的珈涡人,
带领着吴恒一路走到了第19大街。
他们指向了百货商场前,一处平平无奇的下水道井盖。
“封印就在下面?”吴恒问道。
“是的。”
“我们亲自看过,错不了!”
吴恒看着眼前街道上车水马龙的人流,不禁感叹这些人真是命大。
恐怕没人会想到,
在这个繁荣的街道位置下,竟然会隐藏着涉及到艾阿德衔尾蛇的封印。
此时,
因为吴恒全身被魇力包裹,所以这些过路的普通人并不能察觉到他的踪迹。
他利用触灵力推开了下水道的井盖。
就在吴恒推开井盖的瞬间,宽敞的下水道内,传出来一连串的喝声。
“谁?”
“什么人,这里是扎尔卡拉莎菲亚修会的地盘,立刻离开。”
“没有人,怎么回事,井盖怎么会自己打开?”
“注意警戒,决不能让人触碰封印,这是我们回归的功绩。”一道苍老威严的声音说道。
吴恒原本淡定的表情瞬间变得冰冷,这让他有种被打脸的感觉。
立刻再次探查了一下,
发现在下水道内,一共有着七个身影,
这些人不知使用了什么手段,刚才竟然屏蔽了他的感知。
吴恒仔细感知了一下,发现这七人都是流浪汉的打扮,男女老少皆有,在最后面站着一个胡须发白的干瘦白人老头。
老头的手中拿着一根犹如「哈利波特」中的魔法杖般的短杖,保持着警戒的神色。
在杖头尖端,有着一道白色的火苗在不断扭动着,似乎随时都会喷吐而出。
“你们上次来探查的时候,这里没有这些人?”
吴恒的声音传到了两名珈涡的耳中,并没有范围性传出。
“没有!”
“但是这几个人我有印象,我曾经看过他们的故事,他们不是在附近游走的流浪汉群体么,怎么会来到这里?”
感受到蛇躯逐渐收缩的力量与难受,两名珈涡急忙回答了起来。
吴恒猜测,就是这三个珈涡人和那个真实导演,他们三番五次的翻动井盖,才导致这些人直接在下水道里守了起来。
吴恒听到下水道的对话后,也清楚了下面这七名流浪汉的来历。
所谓的「扎尔卡拉莎菲亚修会」,是一个由被流放至人间的本源原住民所组成的团体,准确地说,是由流亡者的子孙所组成,他们曾被某个拥有「技艺」的人进行了团灭。
没想到,竟然还有侥幸的生存者。
听着这群人话语中的意思,
他们应该是知晓了这处封印衔尾蛇的地方,并且打算在这里守护封印,想要积攒功劳,以此来换得回归本源的机会。
虽然衔尾蛇在本源中,是邪恶中的邪恶。
但他们这些本源原住民的后裔,还是有些异想天开了,这简直就像是困在月球的宇航员,想要通过立功表现,
来让地球本身生成一条电梯,好让他们回归一般愚蠢。
想要进入本源,必须自己去打通通道,就像回归地球一样,不管是造飞机、造火箭、还是肉身横渡,都需要自行前往。
“麻烦事还真是不少!”
吴恒暗道一句,他现在对于这些流浪汉,真是有种敬而远之的感觉。
毕竟流浪汉形象,不是普通人的概率,似乎实在有点高。
“就这种水平,也配吃瓜?”
吴恒看了眼手中的珈涡两人,用蛇躯控制着他们身体,将其探入了下水道口内,用来试探里面这些流浪汉的虚实。
“别动.手!”两名珈涡急忙对井内的人喊道。
呼~!
一道白色的火焰,从井底涌出,缠绕在了两名珈涡的身上,猛烈的燃烧了起来。
这完全是不留余地的出手。
吴恒将两人抽离下水道,两人的身体在火焰的烧灼下,没有普通火焰的焦黑迹象,却正在像雪糕一般溶化。
身体褶皱、塌软了下去,脂肪与肉骨溶化成凝膏,使得白焰更加旺盛。
即便只是被不小心沾染到的纯铁厚井盖,都在化为凝膏。
吴恒为这火焰的凶残表现,感到心惊,他挥出一道魇力,试着扑灭沸腾的白焰。
魇力覆盖在两人的尸体上,
白焰与魇力相接,猛地暴涨出一截火焰,然后迅速回缩,直到慢慢熄灭。
四周因为两者的碰撞,刮起了一道盘旋的热风,
将街道上的尘土,吹拂一空。
“这股是什么风,怎么这么热,奇怪,谁怎么把井盖打开了,这多危险啊,得赶紧盖上。”
一名路过的金发女孩,顺着风向,看到了下水道敞开的井盖,说着就要上前。
吴恒一个眼神扫过去,
女孩眼神变得呆滞,面无表情的转身离开了。
他看着被蛇躯禁锢的两人,由于白焰的炙烤,此时均已经变成了被煮熟的蝉蛹形态。
于是将两人尸体,收入了命匣内。
剧情中,钉子头在背叛利维坦时,曾服用了一枚上面刻着‘十字’的徽章,这种徽章被称为「潜行者徽章」。
想要汲取其中的力量,获得技艺。
就要有四样事物同时在场才能发挥作用:人类,梦的造物,动物,神性。
这四种事物结合起来,代表了世界无限的可能性。
而这三具珈涡族的尸体,就能够满足其中关于「神性」的要求,可以说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做完这些,吴恒将目光看向下水道内,
他已经试探出了白焰的强度,知晓了这些本源住民后裔的手段。
原本还以为本源门框挺高,现在看来这些人不过尔尔,如果他没猜错的话,那个老头手中拿的,就是‘祈福司’的专属武器。
虽然本源中,祈福司的那些人也是探索者,他们也在不断地摸索着更远,更深的领域,类似于地狱修道士。
但现在看来,
他们的杖形武器,还没有达到「地狱刑具」的威能程度。
“竟然敢杀了我的人,你们必须付出代价!”
吴恒冷哼一声,跳入下水道中,似乎要为刚才两名珈涡报仇一般,左掌伸出,两条毒蛇窜出。
“敌袭,还有敌人!”
“攻击,杀死他。”
“前几天来触碰封印的,绝对也是他,不能让他们离开!”
下水道里的本源居民后裔,纷纷解除人形伪装,露出了自己的本貌。
有头部长得似鲶鱼的,也有长着鸵鸟头、章鱼头的、
亦有五官仅余眼睛部位,或身躯类似稻草人的,至还有一个后裔的头部,是一柄茶壶,一看就是爱喝茶的人。
如此造型差异,只因为这些本源生物,是由各种不同的灵魂碎片,在本源中凝结而成,不同灵魂的本质结合,让他们拥有了千奇百怪的形态。
当然,最初的形成,其实是可以控制的,就看当事人用不用心。
这些后裔全都朝吴恒发出了白色的能量,头颅变成茶壶的老头,更是射出了炙热的白焰。
这种能够轻易的溶化咒徒身体的能量,
在如今吴恒看来,却是有些不够看。
他掌中的一条长蛇,绕着自己的周身三尺,虚空盘旋而上,
形成了一个外表不断蠕动的蛇茧。
后裔所有的攻击,击打在蛇茧上后,全都消散于无形,没有造成任何伤害,就连火焰都没有燃起。
而在蛇茧的中间位置,
另一条毒蛇突然射出,在不太宽敞的下水道内,来回飞速的折迭,Z字行走,穿透了一个个人的躯体。
然后猛地一缩,
下水道内,被贯穿了躯体的七人,就像是系上的绳扣般,随着收缩,七具不同方向的身体,被拽到了一起,
相互之间挤的死死的,就像是被拉紧的死结绳扣。
直到蛇躯收回掌心,七人的尸体也被拽着拖回,随即消失不见,已被收入了命匣中。
一切在片刻之间,便已经结束。
吴恒踏过老头站立的位置,推开了其身后的一扇生锈铁门,映入眼帘的是一间约五十平方的红砖密室。
四周的墙壁上,用血液刻画着各种惊悚的怪物,
室内没有任何建筑,只有在中心的红砖地面上,刻画着一个直径三米的圆形符咒阵。
不同于平时的刻画,这个完全是在红砖地面中间,铺上了一块巨石板,
然后用凿刀硬生生在石头上,刻出了符文状的凹槽。
槽内有着干枯的血渍,
透过翘起的干燥血渍片下面,能够依稀看到银色的痕迹,似乎是用白银之类的液体进行打底。
吴恒能感受,这个房间内的空气,充斥着一股压抑感,
就好像氧气根本不愿进入这里,只有个别的氧气,是被其他氧气坑害,硬挤到了室内。
“看来这里就是封印衔尾蛇残余,也就是撒旦遗留的地方了。”
当时因为现实的限制,被召唤到现实的艾阿德衔尾蛇,本就只有一少部分身躯抵达,然后经过遣返和封印,
如今能遗留的部分,估计也不会太多。
“看来,对于斯宾塞先生的重生之喜,我找到想送的贺礼了。”
“不过,先得去找找「失落救赎之教堂」的那些家伙。”
“这次牵线搭桥,让衔尾蛇和钉子头因缘际会,于情于理,总得告诉东家人一声才是!”
吴恒在室内观察了一圈,然后飞出,在市区寻找到了一具合适的躯体,控制着对方来到下水道的密室内,
以人身在封印的符咒阵上,抚摸了一圈,直到沾染了浓郁的气息后,才再次加固密室,离开了19大街。
他按照着克里斯汀当时所说的地址,一直向西飞行了三个小时。
伊利诺伊州东北部,芝加哥市。
吴恒抵达这座被称为「世界屠猪城」的城市后,最终在东郊屠宰场的地方,找到了一家无名的教堂,当地人都直接称为‘东郊教堂’。
整体由青砖砌成的破旧教堂,
因为风吹雨晒,砖块已经变成了青一块、白一块,并且边角被腐蚀、脱落。
伞形的红砖屋顶,
用横向的木头,挑着一架约两米高的十字架。
十字架通体包裹着鲜艳的崭新红布,仿佛渗出了血一般,吴恒甚至嗅到了淡淡的血腥味。
整体看来,这就是一间郊区的荒凉教堂。
整个美国,类似这样的教堂,没有一万座也有八千座,简直平平无奇,吴恒都不知道克里斯汀是怎么找到了这里。
吴恒此时正附身在沾染了封印气息的普通人躯体内,
他控制身体走上前,将手伸到了褪色到只剩木质色的木门上。
在手掌触碰到门,推开门的瞬间,
各种狰狞的尖叫、嘶吼声,迎面扑来,却又转瞬间,戛然而止。
如果在普通人看来,只会以为这是贫血之类造成的短暂幻觉,但吴恒却知道,这是教堂的检测机制。
咯吱~!
木门被打开,发出了一声让人牙酸的声音。
看似荒凉的教堂内,竟然坐满了密密麻麻的信徒,一眼看去,约莫有四五十人。
他们中有些西装革履,有些农场主打扮,其中约有四分之一是流浪汉的装扮,看起来鱼龙混杂。
‘果然得远离流浪汉!’
看清屋内众人的打扮,以及流浪汉占比数后,吴恒暗道一声。
这些坐在教堂内的人,此时全都在安静的祈祷着,
最前面的教台上,一位穿着牧师服装的中年,正在默默的翻着经文。
明明十分巨大的开门声,这些人却全都视而不见,教堂内静悄悄的,
他们就像是一群雕像。
在这种诡异的气氛下,吴恒面色如常的坦然入内,一直走到了讲台处,他看着还在翻经书的牧师,冷冷的呵斥道:
“下去!”
牧师抬头看了一眼吴恒,整个教堂内,似乎闪烁了一下,就像是电影卡了一般,浮现了零点一秒不到的奇异画面。
吴恒好似没发觉般,直接伸手推开了牧师,自顾自的站在了讲堂的位置。
不知何时,
讲堂内沉默的众人,连同牧师在内,都将平静的目光,凝聚在了吴恒的身上。
在平静目光的深处,隐藏的则是无尽的疯狂。
“诸位。”
“可曾细嗅过我身上的气息,那些除了活人之外的气息!”
闻听此言,
原本隐晦的目光,全都仰起了脖子,所有人的鼻子,都在微微嗅动。
吴恒说话之间,将牧师留在讲桌上的经文拿起,然后头也不回,猛然向身后一甩。
经书砸在了背后半空中,那约一米的大钟上,发出一声悠扬的钟声。
咣--!
伴随着钟声,阴冷的气息猛然从钟身透出,席卷整个教堂。
刹那之间,
浓郁到让人作呕恶血腥味,迎面扑来。
右侧墙上的三米高十字架,在‘咯吱’声中,发生了倒转,其上还有串一具血淋淋的无皮尸体。
大腿粗的木桩,硬生生从尸体的嘴巴插入,透体而出,尸体亦是发生了倒转。
教堂彻底失去了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