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乱来,”荣王沉下脸来呵斥,“本来早朝上还有人说,若是这批物资送得及时,也可以分发给边城百姓,恐怕他们受战乱之苦,现在流离失所,日子也是难过。你倒好,一心只在这里跟个奴才斤斤计较。” “荣王兄莫生气,小弟没有不认真,”周敞还得回过头来哄哄荣王,更得转移话题,“荣王兄今日来,可不是专为了教训小弟的吧。” “你说呢?”荣王无可奈何,“我是特意来看你的,顺便关心此事进度,就是怕你应付不来,这不还带了几位前来,就是看能不能帮上忙。” 刘德夏眼看着话题又要被周敞插科打诨过去,猛向荣王叩首:“荣王殿下,奕王殿下可不是开玩笑,否则您看奴才的脖子。要是您再晚来一步,奴才可能就要脑袋搬家了。殿下救救奴才,殿下……” 周敞不容他再继续说下去,向高远和瘦猴使个眼色。 高远单一右臂拎起刘德夏后脖领,就要往看台下去拖。 “唉,九弟……,你不好再胡闹下去。”荣王见状,还要阻止。 周敞也是没了耐心,面上却更要嬉皮笑脸:“荣王兄,小弟别的不缺,最缺的就是银子。记得上次宫中宴会上,那些蜡丸的钱,还是你出得最多,难不成这一次你也要帮这个奴才出一千两银子。” “我那是……”荣王被这话一呛,气恼之下一甩袍袖,“你就胡闹吧,我是不管你了。” 刘德夏眼见荣王要走,不知哪里生出了力气,甩开高远和瘦猴,扑上来:“荣王殿下,您不能不管奴才啊,看在奴才尽心服侍陛下和顺妃娘娘的份上,您救救奴才啊。” 荣王脚下也不知是如何动作,不动声色就避开了刘德夏,无奈摇头:“罢了,本王差点忘了,该去向母妃请安。” 周敞话一出口,奕王的意识明显不满。 周敞亦觉话说得有失分寸,再看到荣王铁青的脸,就想说些什么缓和一下:“,荣王兄,不要生气,小弟不是那个意思。” 荣王却已经转身向台下走去。 “荣王兄,莫要着恼,小弟恭送大哥。”周敞追上两步,目送荣王离去的背影,反而松了一口气。 荣王身后几个官员也跟着快步离去。 刘德夏在地上抓了半天,什么也没能抓住,又可怜兮兮看向周敞。 周敞不予理会,一转身,坐回椅子里。 “哎呀,”瘦猴忽然怪叫一声,一拍脑门,“王爷,奴才刚想起来。” “什么事儿?”周敞正思考还能拿刘德夏怎么办。 瘦猴脸现遗憾:“王爷,奴才要是没记错,今日该是荣王殿下的生辰。” “什么?刚才你怎么不早提醒。”周敞惊得坐起身来,心生愧疚。 瘦猴苦着脸:“奴才也是刚回想起来,这还是昨日听到宫人提及,说是因着荣王殿下今年生辰刚好是个半整数,因此陛下特晋封了顺嫔娘娘为顺妃。” 顺妃田氏,本是先皇后身边婢女,先皇后嫁给当时还未御极的临帝风浔,两人虽然感情甚笃,但先皇后却始终未能有孕,因此将身边婢女田氏给了风浔做妾室。 风浔多年也苦愁无子一事,没有想到纳田氏不久,田氏便身怀有孕,不但如此,接下来更是皇位从天而降,他捡漏顺利当上了皇帝。 在临帝风浔心中,虽然田氏出身低微,但大皇子风铎却是给他带来幸运的儿子。 只不过,自从先皇后故去之后,临帝虽然不再立后,却也很少提及,因此田氏多年在后宫默默无闻,一直还只是个嫔位。 风浔登基三十三年,荣王风铎今年虚岁三十五岁,才想起为其生母晋位。 不知是应该喜还是应该忧。 不过,不管怎样,如今好歹顺嫔也成了顺妃,至少荣王不必再受端王和显王嘲讽他生母位份低。 周敞感到回忆明显牵动了奕王的情绪,她亦跟着低落。 如今临帝五个儿子,其余四人的母亲都已封妃,只有奕王风铭的母亲还在嫔位。 “奕王殿下,您大人大量放过奴才,求求奕王殿下……”刘德夏跪趴在地,还在苦苦哀求。 周敞瞬间更感觉不好,一脚踢过去,就是拿刘德夏宣泄:“你犯到本王手上,今日你要是拿不出一千两银子也好办,看到那边装蛇的箱子没有,趁着你脖子上还有血腥味,随便你选一个箱子,只要你在箱子中呆上一炷香的时间,这一千两也就算了。” 刘德夏从地上扬起脑袋。 校场东面一排排摆放着装蛇的大木箱,装下他那倒是绰绰有余,只是要他跟蛇关在一起,那岂不是比死还恐怖。 刘德夏还是犹豫,不知奕王此话是真是假。 “猴子你去找绳子来,要粗的结实的。”周敞目光冰冷,“高远,一会儿绳子来了,你和猴子将刘德夏绑了,将他扔到装蛇的箱子里去。一千两银子不要也罢,索性就当给大家看个热闹,助助兴。” 夏日午后的阳光还晒得人脊背发烫,刘德夏却如被人浇下一桶冰水,死命抓上周敞的下摆:“奕王殿下,奕王殿下,您不能、您不能这么对奴才。”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