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云博眼神一喜:”大哥,等等,是二蛋他们。” 季云枫定睛一看,是和小弟一起“鬼混”的兄弟,悄悄松了口气。 他们几个老弱病残,一个老的一个瘸的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还带着个小奶娃。一点战斗力都没有,这组合简直是奇葩中的鸡肋。 二蛋和三狗子怕季老秀才怕的要死,缩了缩脖子,瘦猴还好点,主动上前打招呼。 季云博小心翼翼看向自家老爹,生怕挨一顿竹笋炒肉。 季老秀才叹了口气:“老大,拿点吃的,一起上山。” 瘦猴三人下意后退,这年头人人吃不饱,老秀才家的日子也很艰难,他们饿几天饿不死。 季老秀才心里不是滋味,几个混不吝,对他儿子很讲义气。 那段时间小儿子卧病在床,几人偷偷把铜板塞进大门,自己却饿晕了。 季云枫拿出三个饼子,塞给几人。 几人再次退后,忍不住咽口水,别开眼。 “快吃!”季云博心中一睹。 瘦猴点头,二蛋和三狗子才哆嗦着捧着饼子大口大口吃起来,差点噎到。 季云博破涕为笑:“出息!” 季若涵小眉头一皱,瘦猴几人是炮灰中的炮灰,为救季老爷子而死,要想法救一救。 季云博几人经常来上山,和二蛋走在前面,瘦猴和三狗子断后。季若涵的主要任务是睡觉觉。 天渐亮才到目的地,几人一屁股坐在地上,恨不得脚下生根。 灌几口水,休息一刻钟,分散开寻找野菜和草药。 季若涵坐在树下,屁屁底下垫着一个旧垫子,无聊的打着哈欠。 太小,谁也不让她动手,只能当团宠。 野菜还不少,几人忙着忙着就忘记了季若涵。 小姑娘眨眨眼,嘴角弯弯:“肉肉,快到碗里来。” 软软诺诺的声音在风中飘散,几人一个激灵,扔下手中的野菜纷纷朝着树下跑过来,就看到令他们永生难忘的画面。 小丫头的小鬏鬏散了,衣服也脏了,双手死死抱着野鸡脑袋,吭哧吭哧的,野鸡半个身子被压在小丫头身下。 野鸡使劲挣扎,小丫头发了狠:“我要吃肉肉!” “乖乖,舅舅来!”季云博“嗖”一下跳过来,将野鸡从季若涵身下揪出来。 季云枫一脚踹在蠢弟弟身上,心疼的将季若涵抱起来,仔细查看:“涵姐儿,受伤了没?” 季若涵摇头,“我要吃肉肉!肉肉!” 季云枫哭笑不得,小丫头馋坏了,真是个小孩子。 瘦猴上前帮忙,利索的把拧断野鸡脖子,塞进背篓。 季若涵的小眼神追随着背篓,舍不得挪开,季老爷子的心一阵抽痛,让女儿和外孙女受苦了。 “肉肉快到涵姐儿碗里来!”季若涵眸子闪了闪,家里这么多人,一只野鸡怎么够? 接下来的一幕震惊了季老爷子等人的认知,擦了擦眼,又擦了擦眼。 野鸡野兔似乎商量好了,一只又一只挑衅似的从身边跑过。 “小舅舅,野鸡!野鸡!” “小舅舅,兔兔!兔兔!” “我要吃肉肉!” 伴随着小奶音的呼叫,季云博几人拼了老命对野鸡野兔围追堵截,几人滚成一团,屁股差点摔八瓣,一瘸一拐,却满眼兴奋。 涵姐儿真是个小福宝! 收获满满,季老爷子眉开眼笑:“下山!” 瘦猴三人笑的跟二傻子似的,他们也能喝口汤,真香! 突然,吭哧吭哧的声音传来,紧接着地动山摇,众人齐齐转头,瞳孔地震! “快跑!” “野猪!” 季云博腿肚子转筋,第一反应推大哥带着涵姐儿跑,他废人一个,野猪想吃就吃吧,能争取几秒是几秒。 一回头,吓了个半死。季老秀才上了年纪,脚下一滑,摔在地上,眼看野猪到了近前。 “季老爹!” “爹!” 季云博想去救老爹,可惜腿脚不便,也摔在地上。 千钧一发之际,瘦猴和二蛋扑上来,将季老秀才死死护在身下。 季云枫跪在地上,自责不已。 “猪猪,自己死死!”小奶音再次响起。 不可思议的一幕再次上演,野猪生生拐了个弯,一头撞死在大树上。 树断猪死! “咯咯咯!肉肉!好多肉肉!” 众人劫后余生,瘫坐在地上,差点集体去见老祖。 一番商量,季云博和瘦猴留在山上,把野猪藏起来,天黑赶去镇上卖给酒楼。 野鸡野兔全部带回家,先处理了。明天一早就离开李家村。 二蛋几人背着背篓,季云枫背着季若涵,一路下山,绕路回到家中。 季老太和季大嫂目瞪口呆,季墨白小嘴都快成了“O”形,季云芝还算淡定,赶紧去关门。 二蛋和三狗子放下东西就要走,被季老爷子拦住:“等等。” 二人忐忑不安,眼都不知往哪里放? “你们三人明早一起回来。” “哦,好!” “好好!” 二蛋和三狗子点头,拔腿就跑。 季老太狠瞪了季老爷子一眼:“还不快去关门?” 季老爷子:“……” 季家关好大门,收拾野鸡野兔,为了早点离开李家村,忍痛炖了一只野兔,剩下的野味全部收拾好,抹上盐风干。 一路冲到山上的二蛋和三狗子笑成大傻子:“季老爹让我们明早儿一起回家。” 季云博哭笑不得:“你们都是我的好兄弟,明早跟我们一起离开李家村可好?” 三人沉默,离开?不是不好,只是他们身无长处。 季云博叹了口气:“我就知道,你们都讨厌我。” 看着季云博失落的背过身,几人慌了神,七嘴八舌,表示愿意,他们孤家寡人,去哪里都一样,何况跟着季老爹,兴许能混口饭吃,不至于饿死。 季家,厨房的门关的死死的。季云枫又往山上跑了一趟,给几人送饭。 “嗷,兔肉!季大哥,你可真是我亲哥!”三狗子就是个十足的吃货,看到兔肉,嗷一嗓子直接抱住季云枫。 瘦猴和二蛋道了谢,直接开干,傻子。 等三狗子回过神来,陶罐里只剩下一点汤汁了,气得嗷嗷大叫。 一夜煎熬,季家除了季若涵,谁也没睡好,匆匆收拾好东西,坐等到卯时一刻,院门被敲响。 “谁?”